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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没醒来曾惠就来叫我。我隔着门喊:没事,进来吧,进来看我睡觉。清晨是最不想抵抗的时候吧,有些想。然而她在外面说:你起来,你先出来我再进去。
其实我根本没有脱衣服。
就叠了被子,打开门让她进来。她看到我叠的被子,露出惊喜的表情:“你还有叠被子的习惯啊?不错不错。”
她变白了,明显看出来也胖了。白天见面,没有了蒙胧状态的熟悉。
“习惯了,军人出身嘛。”我喜滋滋地享受着意外的被人关注的幸福。
“你这伪军还敢说自己是军人啊,不怕国家把你抓起来判你个破坏军人形象罪。”她搬过凳子坐了。
我又整整衣服。嘿,她是没有学过刑法,不知道刑法里面没有这样一个罪名。
她催着让去吃饭。就去了。走着像一对成熟的恋人。
吃完饭,时间还早,还是去了她的学校里转转。见惯了的大学校园,没什么好转的。来往的人不时有人给她打招呼,也许见多了个新面孔,不忘多赐给我两眼,曾惠就解释说:这是我朋友,来玩的。我去拉她的手,她挣脱了,说:有人。我就不再强求,没什么意思。走在一块干巴巴的太没有内涵了。学校还不小,逛了一大半就把我逛得垂头丧气。我就冲到她身边去去抱她的腰,她说:你干啥呀?有人,有人!并用手去挡我的胳膊。我说:抱一下都不让抱啊?她站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看着生气地说:李柯,你变了,你怎么这样啊?
我无可奈何,什么变了,是我们长大了。要是光听宋词讲的经历,我一定会自卑死,现在倒无所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任她站她喜欢站的位置。不知是不是装,要装你就装吧。
于是就说笑起来,不谈爱情,只谈国家大事,想到什么就说个不停。她却认真的听。既然来了也许该说一下我们下一步该怎样,我可以爱你吧。现在不想说了,尽量避免那个话题。旅游就旅游吧。她也是一句调情的话都不说,好像连撒娇都不会。
中午她请我吃王婆鱼。除了价格贵点,味道淡点,和我们那没什么区别。
饭后到学校合影留念。各自照了一张单身,又照合影。第一张以她的寝室楼为背景我们分别站在一棵大树的两边照了;第二张,我们了一个水池旁,我手搭在她的肩上,想找一张比较亲热的,她脸上洋溢着可掬的笑容,双手垂在膝上,好像还微微撤着身子,我偷看她一眼,就裂开嘴做一个傻冒的笑。偏那照相的说你们自然一点。我们就各自保持各自的表情不动,我只是把嘴裂的更大。
照相是件累人的事。瞅了瞅,找不到可照的,就不照了。
下午去了一个公园,也没玩出什么新意。我想我该走了。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走。
晚上她请我吃饺子。
她要送我,我说不用了,我知道路,你也累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9
走时她到车站送我,好像还做出依依惜别的表情。我扭着头装着没看见,依然说个不停。都与爱情无关。
我得到的应该是我想要的。得到想要的,却很不满足。应该说是很失望。临进车站,曾惠说:有空还来玩啊,这一回没空陪你好好玩,下次一定。我说:这个地方不错。
坐在车上,很是无聊,连睡觉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收到天蓝发来的短信,她说:我爸妈问你怎么没来,我没敢跟他们说我们分手,他们想见你。
窗外一片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