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梁又春说杨依有男朋友了。他说他们不会成为敌人,怪只怪没有缘分。说时他还是那么嘿嘿地笑。
梁又春要开招聘大会招兵买马了。内定人员有组织部长谢长风和宣传部长杨依。他打出的牌子是“亲切社会直通车”。广告贴在餐厅门口的宣传栏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特能吸引人。说只要报名就有机会挣钱,有较强领导能力、组织能力和交际能力的能竞选各部部长、副部长、部长助理、委员等,条件是:相信自己!
梁又春问我擅长什么,我想不出来。他说开会的时候让我去帮忙,以后干活分钱都少不了我的。
这事取得班主任孙怀逸的大力支持,夸奖他为大家找条挣钱的路;开会找教室的事包在他身上。班主任还笑着警告:你小子可不能太黑咬着牙扣钱,学生都不容易。这语气是多么让人亲近啊!梁又春高兴地不止五次学出来时,仍是能显出来关系不同寻常。梁又春回答说不会不会,我们是服务性的团体。
虽然临近考试,虽然天很冷,人还是挤满了我们宽敞的教室。谁说我们大学生怕吃苦,由此就可看出我们是多么热爱实践爱好生活乐于自力更生啊。我们想挣钱,想贡献,需要的只是机会。我去帮忙做的就是跑一趟拿了粉笔,又跑一趟拿了纸笔,然后和内部人员坐在一起当评委。看到别人在台上展示才华极力邀好的情形,那真叫有成就感。看到杨依温柔地给梁又春打袖子上的灰,赶忙转开眼;梁又春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来者基本都上了台,为了使到场的都有机会,后来限制每人不得超过三分钟。
我对自己说,要是天天都来当评委评别人,不挣钱也行。在心里又有些瞧不起自己:小农意识,官本位主义!
2
我给蓝天打电话,她说那些歌都好听。我很自豪,好像夸我一样!我说那首诗我读了好几遍,她说是吗?在读诗的时候想了很多激动很久,说出来竟这么简单,就几个字;想把自己的感受表达出来却再也想不起什么。我很想和他探讨爱情,却无从下手——下手就是开始的意思。问候复习的情况也好,只是不能让人满意。
毕竟是第一次大学考试,不紧张是不可能的,高四也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不明白考试规则,连练习的机会都没有。准备考试,突击复习。
说比高考紧张一点也不夸张,我们没日没夜,奋不顾身,身心俱疲。平时付出少了,这时只有加倍付出,没有机会后悔。时光已经在犹豫平静中流逝。打篮球?开玩笑!宁让篮球打我我也不去打篮球。这会儿学习是效率最高的,也最有用。
白万里也在为考试准备,不忘在梁又春背后泼泼冷水:“别看你忙的给个狗一样,我看你能弄成啥!”梁又春也在突击,有时还要费些心思去考虑各部成员的事,不好决定的去问杨依也在情理之中。他们说他梁又春要干自己的事业。最轻松的是谢长风,得意地说功夫在平常,要不是怕大家嫉妒,他说他一点都不用学了。这时有多充实,可以在上自习前的一句玩笑略带悲壮的话中体现出来:走,磨枪去!我们大部分只有临阵磨枪。
考试就那样,也算简单吧,挂不挂科还是让老师灵活掌握着。
该回家了。不知是缺钱了还是在外时间长了,大家好象都向往着家,我们想家。
我还在想怎么能给蓝天表示一下我对她的在意,想让她知道彼此虽然没有时刻联系我还是想着她呢。嘿嘿,这次关注的效力及于整个假期。
我拨了天蓝寝室的电话号码,喂了一声,我听出来是天蓝接的电话,就装着用普通话说:“哦,你好,是这样,我想问一下:你这是女生寝室吗?”
天蓝半笑着回答:“是啊,还是十好楼345寝室。”
“我想找一个人,打这个电话也不知道对不对,请问一下你们寝室电话号码是多少?”
“就现在你打这个号码就对啊。装,接着装。有啥问题,继续问。”
情知道露了还是再装一下,反正上为了逗乐。我说:“我还想问一下,你们寝室有没有个叫天蓝的大美女啊?”
天蓝笑出来,却也给我装道:“天蓝是有,大美女却没有,天蓝是一般美女。不过她出去和李柯约会了,还没有回来。”
李柯去约会了,那我是谁呀?我故作不平地说:“天蓝她太不够意思了,把你自己扔寝室!他们去约会了,咱们也来约会吧。”
我们大笑起来。她说:“别说你用普通话了,就是用粤语我藏语我能听出来是你。该给我装呢。”
我欢畅地笑:“还是你关心我心啊,一听就知道是我,因为你这句话我会充实一个寒假。”
“你别自作多情啊,这是我个人特长,天生的。哎,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
“唉,也不给我留点做梦的余地,太让人伤心了。我想问你那个,那本磁带你还听不听?”
她好象正生气地说:“你不更伤人吗?磁带在人家这还不到一个月就撵着要,谁又不能给你吃了。”
我反应一慢以为她真生气,赶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我怕你听烦,想给你换一本。”
她得意地笑,说:“这还差不多。”
留了家里电话号码,约好以后常联系。寒假假期时间长了点。只得跑去给她送磁带,当然是欢快地去。她说这本磁带也好,以前的还没听烦,两本都得留下。我被她这小霸道弄得神魂颠倒,幸福得冒烟。我是多么容易知足啊。
这时人都显出急匆匆的样子。宋词还来到面前,问我:“李柯,我记的有天蓝家里的电话号码,你要不要?”
我显出高高在上的样子,说:“不要,好男儿志在四方,她要主动给我还差不多,大丈夫光明磊落。”
宋词看着我说:“我给天蓝打过电话了,她给我说了——你给她才打过电话。”然后一阵大笑,“你就装纯吧。”
韩高楼在床上接上说:“莫装纯,装纯遭人轮。”
宋词给我讲,他给天蓝说你自从认识天蓝以后性格开朗了心情比以前好了;不过也爱说梦话了,爱叫一个人的名字。他竟想的出来。我拉着他的手大叫恩人。
我还是嫌进程太慢什么时候能真情告白呢?我想我要看着天蓝。能开玩笑当然比不说话不打招呼强,可,还是不过瘾,我想要的是牵手散步,相畏相依,耳根软语。可惜要放假了。宋秋雁真是招人喜欢,多可爱的人啊,那轻扬的下巴。天蓝,她那玲珑的鼻子,鼻尖像透明一样,如果吻一下或者用食指轻轻按一下……我只是想找个人来爱,来对她好,抱着她,对她献殷勤,换她的笑声和赞许。应该风风火火敢做敢为的,都什么年代了,我的胆量太落伍了。嘿嘿,我想我一定在心里面奸笑!我这个坏蛋尽想占人家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