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天蓝在厨房做饭,一会儿找不到这了一会什么什么在哪儿啊。天母说这蓝蓝做一回饭还没有我自己做的省事,平常不做饭,这是你来了吧,做一回饭你看她多大架子,呵呵。问问我的家人和一些家事,和一般的母亲一样。
晚上一家人团圆的样子——我也是成员之一了!天父也忙完了前面,人都到齐了,井然入座。天蓝很近的坐在我身旁。
天母像是突然想起又像是随便问问的样子:“哦对了,你家是哪儿的?”
“太康。”
“县城的?”
“不是,农村的,家里种地。”我有被揭开面目的窘迫。要不说家里的事,我一身名牌说像哪儿的都不出格,可现在要回答问题,应该如实的回答,欺骗只能是一时的,然而我不想把和天蓝的关系当成一时的。
“哦——除了种地,你爸还干点什么吗?出去打工或者是卖点东西。”
“不会,他就在家种地。回家了我也要种地……”我如实地回答。随便了,早晚都要知道的,事实就是那样,再掩饰有什么意思?没有意义的。只得认了。
“你问的尽啥呀?他俩还都是学生,往后都出去找工作,你问恁些啥用啊?”天父责备天母时,好像天母已经不准备再问了。
天母就呵呵笑一声,压下去所有失望和失礼。我妈也许比这还唠叨我在心里想着不能在意这事情,毕竟是女儿,情理之中的事情。
于是开始吃饭。天蓝还真会做几个家常菜,看着菜我看出来,她家的条件确实不错,不用出门就能准备好辣子鸡块和回锅肉。大多是凉菜,夏天不敢多吃肉类的。天母不断的笑着让菜说:“吃啊,吃啊,吃这个。多吃点菜。”天父边吃边豪爽地说:“随便吃啊随便吃,到这了别外气。”
天父讲着做生意碰见的笑话,饭桌一点也不尴尬。
盛情难却,比平时吃的还多。也可能是饿的时间太长了。
“天狗在家吧,正吃着饭的吗?没有事,你们还接着吃吧,我说说就走了,那个……”一个肩上斜搭着褂的肥胖中年人在门口说话。
天狗?我在心里念叨了一遍,不禁笑了一下。
天父起身,热情地说:“哎,张大哥,还没吃饭的吧,来一块吃点,过来过来。”
“不麻烦了……呀,有客人吗?你们吃吧,吃着我说个事,天狗,你也知道,那电风扇我是在这指定的唯一经销商,你也进那东西,有点说不过去吧,你换个牌子也管呀。”那张大哥不慌不忙的说。
“张大哥,你看这风扇都进来了……卖完这批货就不进了好吧?都是街坊邻居的,是不是?”好像理都在那张大哥那儿,天父一点底气都没有。
“哎,天狗你可别说这话,你的要卖完了我的不放假当废铁卖了吗?是街坊邻居的我才给你说这么客气。这事咱要是私了,你把风扇想办法处理了别再在这街上卖,咱啥事没有;你要是不想私了我也顾不上以往的情分了,我到工商局举报你,他二舅前儿个还打电话问有事没有嘞。”那张大哥无奈地理直气壮地说。
“你看这个……咱在商量商量。”
“没有啥商量的,以前我不是没有给你打过招呼。你们还吃饭吧,我走了。”那张大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就转身走了。
剩下天父在那,“这个,这个,唉!”
回到饭桌前,天父好像又什么事没有了,说:“没有啥,咱还吃,这个姓张的日他奶奶,仗着工商局有个人成天这事那事……日他祖万奶奶。”天父虽然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气氛还是没有先前那样活跃,至少没有天父讲的笑话了。
吃过饭有人打来电话,好像让去打麻将,天母说:“我晚一会去,蓝蓝她男朋友来了才吃完饭还没有收拾东西呢。”听见那边让快点去的催促声。
“天恁短了你就不歇一天吗?”天父说。
天母不去解释也不回答,行动是最好的解释。“睡觉,哦,天蓝你睡东边那房里吧,咱俩睡一块说说话。”说着就要往外走。
天父却突然笑了,说:“他们又不是小孩,叫他们睡西边那房里吧,以前是蓝蓝自己住的,也不用收拾。(孩子似的对已经走到门口的天母说)还是咱俩睡一块吧。”
天母扭头说:“你看着吧,那碗你先刷刷,晚会儿就不好刷了。”
天父好像早早忘了刚才电扇的事,呵呵地笑着。就去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呵,一家人别有女子专制的传统啊。
4
看了一会电视,终上无心细看。
天父收拾着东西说:“你俩早点睡吧,坐一天车该累了。”
先去洗澡。内裤发愁放哪儿好,天蓝过来拿了,用力地洗了。
都洗完澡就随天蓝去了她的房间,果然像女孩子住的地方:迎门一张小桌子,桌子正中放着一个歪了鼻子的布熊,上放着梳子小镜等小物件;四周墙上贴着墙纸,床正上方吊着一个手工编织的花环,依然闪亮。房顶上分别装着六个不同颜色的灯,光亮足以看见东西,却不刺眼。
像是进了闺房。这就是闺房吧。不知道怎么睡,因此有些不知所措。天蓝伸直了胳膊全身放松地摔在床上。
听见天父收拾东西时一声轻轻的叹气声,大概是想起那风扇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卖着那么多东西,少卖点有何妨,反正钱也不少了,少赚点有什么啊。天蓝也听见叹气声了,对我微微笑一下。
她趴我耳边说:“柯儿,要不是我那来了就好了,你受了受不了呀?”
我也小声说:“只要对你有好处,什么事都能受的了。”
于是我们就亲吻,有节制的吻。可以亲到没有个地方,这是我们的世界了。可情绪是很难控制的,只知道有一个底线。有时脑子里乱乱的想,和那姓张的拼了替天父出气依然让天蓝高兴……体外**,避孕……月经期,妇科疾病……天蓝的家……农村的……真心相爱,为爱人着想。有时脑子好像完全清醒,知道天蓝是我的,我可以做不伤害她身体的任何事情,得先把她存放那,早晚是我的。
累了就躺着,为了减少冲动,我们相互远离着睡。可我还是睡不着。有过这种经历的人才有那种感受,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在一个床上睡觉啊。精力太充沛了。
知道天母打麻将回来我还在眯着眼等睡。听见天母说:“他们睡了吗?”
天父小声回答说:“睡了,他俩关系还不赖,蓝蓝还给他洗衣裳。”
“他家里不会多好了吧。也不知道他们以后能干啥。”
“别讲人家恁些了……”
他们也睡了吧,又有几声什么没听清,好像是让关灯吧。接着就悄无声息了。剩下我在那心潮澎湃着,有个东西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