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刚到如意小吃就听见里面小间的说笑声,我敲那小门。门开了,宋词露出头来,哦了一下笑着拍手大叫:“哈哈哈,快!新人到了,大家迎接。”
我矜持着像个领导阅兵一样。这该是我们携手并肩缓慢入场的时刻,还要再有《上海滩》音乐伴奏。
梁又春宋秋雁谢长风都在了,都带着一触即发的笑,气氛像结婚。
我和天蓝笑着,被安排到对门的两个座位上。宋词悄悄递给我一张纸又指指我们的椅子。于是我快速把天蓝的椅子擦一遍让她坐下。象征性的擦,椅子上是干净的,那纸上一尘不染。
宋秋雁抿着嘴笑:“嗯,绅士风度。”
梁又春笑着像叫:“大哥果然是大哥。”
谢长风点着头:“李柯是个好男人。”
宋词用吸引人的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吧,李柯只给美女让座!”
我只是陪着笑。天蓝的表情像自己被夸了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却又禁不住笑。别人无论说什么大家都跟着笑。
宋词招呼大家顺着他的手看:“你们看天蓝那小脸儿红扑扑的,你看,多幸福!哈哈哈……”
“宋词!你就会捉弄人。你再说我就叫俺柯打你。”她身子向我靠了一点。
天蓝说完大家都轰着笑,“现在李柯就是你的了,那可不行。”我幸福得要死,别说打宋词了,被宋词打我也高兴。
宋词装着害怕的样子,说:“好好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李柯那么个大个子谁敢惹呀!”
宋秋雁看着宋词说:“我们天蓝本来就好看,不用你夸。”又对天蓝调皮地眨眨眼,“是吧,天蓝?”
他们像排练过一样一唱一和,其他人不等天蓝表态就大声说:“那是的!”接着再有几声笑。
谢长风说:“李柯打宋词吗,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宋词像不乐意地说:“长风,你别揭人短处。”
梁又春说:“哪儿呀?哪用大哥动手啊,大哥一句话,我们还能让宋词好过吗?”
我们又纷纷地笑。
菜端上来了。原来已经点好,那我只需等着付钱了。只要能拿得出来,再多我也愿意。可能是刚过年吧,大部分都是清淡的菜。酒不会少,是白云边。我要出去买烟,宋词说他去。我也不争执。他回头安排天蓝点一样菜,并说本来应该你们点菜的,我们替你们点了,你别客气,反正是李柯请客。
都倒上了酒,等宋词回来开始。宋词跑的挺快,是帝豪。谢长风叫好,说要买玉溪才是人间天堂呢。他自个儿先吸了。宋秋雁叫着吸什么烟啊,要尊重女生,不准抽烟。没人搭理她。
宋词挺正经地说:“还没吃饭,咱先把正事办了,大家都做个恋爱的证人好吧?”当然都叫好。我和天蓝微笑,听凭摆布。宋词说:“我是主婚人,哦,不,是主恋人,先问一下,李柯,你愿意和天蓝结成情侣吗?请想着圣经回答。”
我说:“我当然愿意。”
“再问一下,天蓝,你愿意和李柯相爱终生吗?也是想着圣经回答。”
天蓝看了我一眼,长痛不如短痛一样轻快地说:“愿意。行了吧?”
宋秋雁说:“还用问!人家早已生死相许了。”
“好,让我们先喝一杯,为这对爱人的完美结合!”
三人又附和说是。
于是共同举杯,笑着喝了。说好两个女生只此一杯,以后以茶代酒。
各人说着祝福的话,什么天长地久啦,爱如东海长流水情如南山不老松啦,找着喝酒的理由。敬我们两个,敬我,敬天蓝。通喝了。又要求我代天蓝喝,要用酒,也通喝。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是痛快。
梁又春喝了两杯以后话就多起来:杨依,女人,我看透了,李柯够意思,你们要珍惜,白万里,狗屎,你对我好我就敬你,贱人,无论对谁都要真心,怕谁呀……
慢慢每个男性都吸起了烟。梁又春说烟能解酒。
天蓝有时对说,你吸烟很酷。我笑笑。有时对我说别喝那么多。我说没事,就更撑起男子汉的门面,喝得更干净。痛快。
提前付了钱,还叫那老板娘大姐。
说话,开玩笑。注意力分散后,我和天蓝才好受。
8
饭吃好了,酒也差不多了,谈兴却还很浓,可时间太晚了,只得散戏。钱没白花,结束依然祝福。
要出门时谢长风说:“开始是宋词宣布的,这最后呢,还有一道必经程序。”我们都笑着站住。什么必经程序,灵感忽至罢了。还听他说。“你们两位应该拉着手提前走出去,象征着爱去终点,表示奔向未来。”
我看天蓝。她也看我一下。也不多想就大着胆子去抓她的手。酒是好东西,别说拉手了,简直没有不敢做的事。反正关系确立了,还有什么不能做!
他们说还要再喝点茶,我和天蓝就出去了。柔软,丰盈而实在的小手啊。我一点也没有喝醉,感觉很灵敏。
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没拉过手。
真想多拉一会儿,这是天蓝啊。“熄灯还得一会儿,咱们到操场上玩会儿吧,今晚还没说话嘞。”
“你今晚话也不少啊,我发现男生一喝酒给傻了一样,你看你们寝室那个人。”
“梁又春吗?他就那样,今儿还有点心事。我主要是没和你说上话。”
“走吧。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两个人一块儿说说话最好了。”
“我也是。”
到操场,还有人跑步,大部分是女生,她们可以赶在关寝室门的当口跑回去。有的还倒着跑。我们沿跑道慢慢走着,没有人在意。人都不喜欢被忽视,可大部分还喜欢在喧闹人群中拥有个人世界的安静。
“李柯,我给你说个事。”
“啥事,说吧。让我准备一下,别晕了。”表白吗?没事,就两个人。
“你右手劲真大。”
“我右手是吧,是有劲……哦,呵呵……”我想起我的正死死地握着她的手。兴奋得想跺脚,为我的大意和她的可爱。看她没有挣扎的意思,就用左手托着,右手帮她轻轻地按:“不疼了吧?”
“还有一点。放你手里真有安全感。”
你想让我疯吧!就说:“你手真软。”
我想让时间慢一点或情节分开一点,好让我清醒一下细细地享受。这是天蓝,绝对毙了曾惠。天蓝,我们正散步,拉着手,自由自在有说有笑。
“对了,刚才你咋叫我李柯呀,吃饭时你不是还说俺柯的吗?”
“那太放肆了,怕你生气。”
“不生气,我很高兴你叫我柯,我家人都叫我柯。”
“那我以后就叫你柯儿。柯儿。”
“哎,哈哈。”我想我笑的很天真很纯真。想起了喝酒的事,明知她不会说什么难听的为了证明一下还是问她:“天蓝,我身上有酒味吗?难闻不难闻?”
“有些酒味,我也喝了就没有感觉出来太大;以前我爸喝酒我们都说臭,你身上的一点都不难闻,在身上就不仅仅上酒味了”
我是个细腻敏感的人,不疯还等什么!“士为知己者死。”
“才不叫死呢,你死了谁陪我玩呀。”她像在生气,却又是带着浅笑。
疯解决不了人的神经问题的话,只有去死了。我是李柯啊,李柯!
操场上人越来越少。
我送她到寝室楼下。应该可以抱她的,她不会拒绝;她那温柔的袄,抱着一定舒服;还有她那圆圆的鼓鼓的形状很明显的胸部,时刻引我去把它们一起抱在怀里。我没去抱,时间很长。早晚都是我的我就应该把幸福拉的更长一些。
离别时她给我严厉地提要求,又像在撒娇:“你不是正看《飞鸟集》吗?得给我写一首诗。”
“好,小事。”我有信心做任何事情。“你是不是也给我些一首呀?”
“你的是必须写,我到有空想写了再写。”
“好。”我用两手分别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说:“天蓝,正式做我女朋友吧?”我这人有些死心眼儿。
“还用说吗?今晚已经说过了。”
“我想让你对我自己说。直接对我说。”
“那你问吧。”
“天蓝,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柯儿,我愿意,我是爱你的。好了吧,呵呵。”
拉手真的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