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
不在穿鲜艳的衣服,只是一件宝蓝色的素衣旗袍,那拉氏微微低下了眼睫,手掌紧紧握住了太师椅的龙头,徐徐叹了一口气,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一直把当作亲生女儿的人竟然害她流产,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的外孙,竟然被她亲手给害死了!
就是这双手,她仔仔细细盯着这双手,沾满了血腥,为她复仇的欲望她杀了弘昀,现在害死了怀恪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啊——”那拉氏发疯似的仰天长啸,突然站了起来,将桌上的茶几全部推倒,裂成了一块一块,“轰隆隆”,外面打起了响泪,闪电交加,一明一暗,忽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那拉氏不顾一切奔向雨中,雨水大滴地打落在她身上,不久她的衣服她的头发全湿了。
“哈哈哈哈哈!”疯狂地笑着,泪水夺眶而出,早已分不清哪滴是雨水哪滴是酸涩的泪水了,狂风依然呼呼吹来,暴雨依然凛冽地下着,何时才是尽头,何时才是结束……
作夜天降大雨,雍亲王府大福晋受寒昏迷不醒,直到第三天凌晨才微微睁开了眼睛,这是贴身嬷嬷兰姑姑从太医那得来一个极为秘密的消息。
大福晋听候吐了一地的血再一次昏到,性命堪忧……
几天前的大雨让我整夜整日睡不着觉,然后现在却飘起了鹅毛的雪花,我想好了,我要种一棵橡树,就在那个空地上。
我在仰坐在窗前望着雪景,轻灵的雪精灵给我们带来爽爽的空气,虽然很冷,可是却感到很舒适,这时一双温暖的手从我的身后围住了,在我耳边说:“怎么样,恢复地很好吧!”
我点点头,默默望着飞舞的雪花。
而他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了,不用在瞒我了,他怕我一时接受不了,所以一直在找机会告诉,只是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而已,无论宫里宫外都得知我流产了,全都上门慰问,当然也不缺乏些阿谀奉承的,可是他们没有一个知道我从此失去当母亲的资格,因为星德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全明白难道到这时候我还要质疑他对我的感情吗。
我们之间容不得一点灰尘,即使我现在要他立刻娶个妾回来延续子嗣他也不会答应,否则他又为什么要隐瞒我不能生育的事实呢。
又这一切就够了吗,他又告诉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只要有我就够了,这就是真正的爱,永不后悔。
外面雪还在下着,我冰冷的新渐渐暖和起来,是他的爱再一次融化了我,我累了,真的很累了,好想休息啊,就在他怀里睡着吧,他的怀抱是这么温暖,恐怕我永远也离不开了吧。
“格格不好了,不好了!”突然羽儿的声音吵醒了我,我猛然张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难道我又睡了一天?
我定了定神问羽儿:“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格格!”羽儿粗粗地喘着气说:“福晋她病危,要您赶去见见她!”
“什么!”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终于来到了王府,那一晚的事我仍然心有余悸,因为我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不能生育的女人就不再是完整的女人,这难道是我的命吗,听到她病危的消息我应该大笑,疯狂地大笑,可是我却什么都笑不出来。
一路上轿子仿佛有千斤重,我脑子一片空白,她真的要里开我了吗,不会的,她还没有还清她欠我的,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在王府里穿梭的着,几乎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天会塌下来,总有一天会塌下来的。
兰姑姑说一路上都对我说:“那天不知为什么福晋突然跑到了雨里去,淋了一身都湿透了,最后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福晋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只怕这次傲不过去了……”
兰姑姑掩着哭泣起来,我一脸冷漠的表情,可是心里却在剧烈的翻腾,原来她对我还是……
几乎过了千年的时间我走近了她的床头,她脸色苍白如一张灰死的白纸,骨瘦如柴的身子经不住风霜。风寒严重的可以置人于死地。
我至今仍不敢相信她会离开我,“你快起来!”我突然扑上前去不断摇着她的身子,隐忍多时的情感终于爆发出来,哭嗓着叫嚷
着,“你还欠我这么多,就像逃避吗,是不是死了就一了白了了,你知道我没了孩子难道还想让我没了大额娘吗,你要让我怎么活!”
没有一点的反应,她真的死的吗,我抬起头开始大骂:“你不能死,听着,绝对不能死,你要补偿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死,听见没有!”
死寂如白纸的脸上眼睫突然闪动了一下,我停止了哭泣咬着嘴唇望着她,忽然一滴晶莹的水珠滑了下来。
她听得见,真的听得见。模模糊糊她睁开了眼睛,我松了一口气坐下,扶着床延,桌子一步步离开了。
“怀恪……”沙哑无力的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中,“对不起。”
我眨了眨眼睛背着她点点头:“好好休息吧,我以后再来看你。”说完不顾一切地狂奔跑了出去,一路上只有我的眼泪在飞洒着,她没事了,求生的意识。
她是我的母亲,即使她不是我亲生的母亲,但是她却我养了我十几年,在亲生母亲抛弃我的时候,是她给了胜过一切的关爱,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她死了我该怎么办……
“怀恪,好了吗?”星德已经来到王府前来接我,他应该知道了一切。
我擦拭着眼泪向他点点头,一头扑入他的怀中。
他拥着我喃喃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