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动冬天似乎特别美,刚才才下过一场雨,现在是雨雪交加,我和言零相互扶着走在王府的小道上,我住的地方离韵筝的有点远,但是前两天我还是去看过她,会不会是命运弄人呢,弘昀刚死韵筝就被太医把出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而在此之前阿玛的病也刚刚好,我有些不敢想象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的如此巧合,现在李氏几乎完全被人忽视了,弘时的样子任谁都明白是不可能成大气候的,我只是个格格就算再有出息也没用,但是韵筝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如果她产下的是个小阿哥那将也会是袭爵的人选,所以巴结奉承她的也不在少数。
对于这些送礼的人我和言零站在门外望着只觉得可笑,当韵筝发现我们的踪迹后就立刻把我们拉了进来,露出一抹笑让丫鬟给我们奉上茶。
“筝姐,真是‘门庭若市’啊!”我端起了带着蓝映梅花花纹的白瓷茶杯仔细端看盈盈一笑,眼还不望跳上丫鬟手里的茶壶:“就连茶杯茶壶都是上品。”
韵筝用手帕轻轻抹上了嘴角讽刺一笑,丝帕上的双面绣隐约可见,带着金丝闪闪发光,“人得了宠有了身孕就是不一样,就会有这么多人巴结。”然后手指向了那群还在给丫鬟红包求见的人。
言零渡步走到她面前不可思议地望着带在她手上碧绿青翠的翡翠手镯,然后摇摇头:“筝姐看来你收的礼还真不少啊,这么上等的货都有你的份。”
韵筝白嫩青葱的手配上青翠的翡翠手镯真的可谓是完美无缺,但是这时她一抹摘了下来将镯子赐给了一个丫鬟,那个丫鬟立刻跪头谢恩,接着韵筝转头对我们说:“这些东西对那群人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谁知道他们过去坑了多少钱财。”
我和言零附和着点点头。
韵筝接着说:“这种日子也不会长久的,王爷最近又宠信了一个丫鬟,那个叫云惠的小丫头,真够不自量力的,以为自己得到了王爷的宠信就可以当主子了,现在还不是个伺候人的丫头。”
韵筝虚伪地用丝帕捂起嘴笑了起来,我和言零僵硬地望着这一幕,筝姐即使不喜别人与她争宠也不会这么说啊,孩子的死对她来说真的那么大吗,现在她想利用肚子里的孩子一步步地爬上去,我只能扯出笑容陪着她笑同时也为那个叫云惠的丫头而感到悲哀,她被一个比她大一倍岁数的男人给破了身,如果她真的有野心,或许她可以活下来,若她没有,那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看着韵筝失态的样子紧紧握着白瓷茶杯,只听见“喀嚓”一声杯子变成了块块碎片“叮叮叮”的落到了地上,如同在灰色的天空突然飘落几颗流星,有的白瓷碎块嵌进了我的肉里,血如急流般从我的伤口中流了出来,我只是微微转过了头望着血淋淋的手无动于衷,脸上虚伪笑早已不复踪影,取代的是阵阵涌出来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