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又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在黑暗中这样摸不着路的走着了,就这样一直都没有结局,一直这样走着,前面除了一片黑暗还是黑暗,看不见前方的路,一个光明的点也没有,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很久了,自从脱离肉体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死了,一切早就注定了,就当那是一场梦吧,一场做了很长很长很长的梦,若是回忆那也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而已。
“银心……银心……”蓦然一声又一声传入我耳中,我听到了,浑身一震,“银心”好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我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就连我自己都遗忘了。
银心……银心……银心……一声又一声敲击在我耳边,震荡着我的心脏,银心就是我,我就是银心,这个我真正的名字,真正的身份,傅银心。
在我幸福的时候我抛弃了这个名字,将它深藏在心中的最深处,藏得太隐秘了,连我自己都找不到了,在我最痛苦的我也没有想起它,它是让我重生的希望,我要找回它,我真正的名字,我真正的身份!
我继续向前走着,蓦然远出出现一个光亮,我可以重生了,希望在我心中升起,我开始奔跑,朝着那个光亮不断奔跑着,“银心”传来的声音越加清晰,越加响亮,我是傅银心,不是怀恪,就是傅银心。
光亮不再是一个点,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刺眼……
“银心,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眼前一片模糊,直觉中一个身影抱住了我,她的声音,她的怀抱都非常熟悉,我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发不出声音来。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眼前渐渐清晰起来,看到他们的容貌,我顿时激动,眼眶也被泪水浸湿了,张开了嘴,喉咙口发出了十分沙哑的声音:“爸……爸……妈妈……”
“银心……”妈妈又一次抱住了我,痛哭失声。
二十三年了,对我来说已经二十三年没见了,清朝那场梦最终还是结束了,雍亲王,李氏,他们只是我梦里的父母,是怀恪的父母!而眼前的才是我真正的父母,是傅银心的父母!
“你昏迷了二十多天,我们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妈妈揉揉我的头发,怜惜地说。
二十多天?二十三年?果然是一场梦,一场很长的梦。
“何医生说你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没想到你一醒来就……”妈妈拿出听筒在我身上按在我身上,“真是没想到,你的身体恢复地这么块,心跳都正常了。”她又把血压器的绑在我手臂上,皱起眉头看着血压,接着说:“血压也正常。”
我看着妈妈,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碰到医就一副深究的模样,我遗忘的都应该找回来。
“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做了各项指标,一切都正常,而你不像昏迷,反而像睡眠。”
睡眠,当然是睡眠,我睡了二十多天,却做了二十三年的梦。
“好了,女儿才刚醒过来,你怎么就开始说这说那,该让她好好休息了,马上再把何医生请过来,让他给银心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不要想把你的女儿当成实验研究品。”爸爸在一边吵闹。
“睡眠长时间也不是没有的事,但是这种事竟然发生在被击中头部后的银心身上,该做个详细的研究。”妈妈谨慎深沉地说。
“你够了没有,赶快给我出去。”爸爸一把拉过妈妈把她推出了病房,然后对我说:“银心,你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然后关上了门。
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曾经因为赌气,两地分居,聚少离多,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因为我和好了,而且不忙于工作,在医院陪着我。我傻笑了一下,流下了眼泪,只要有这一切就够了,幸福,这就是幸福,我久违了二十三年的家,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