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部,总有些诗人如红柳自盐碱地茁壮生起,学军正是其中鲜红吐绿的一株。“我始终坚信那是玉,洗刷了人类低处的痛。”游走于祖国大地上的诗人内心的“无邪”是触动诗性灵魂的内核。“石头为莲花作证,而油灯点燃黄昏”的宁夏在诗人学军心中是一片圣地,他吟诵宁夏人,宁夏事,苍茫辽阔的宁夏甚或西部大地丰富了学军的诗歌视野和写作笔触。永宁的草药、灵武的碎瓷一直到三关口的残雪、瓦亭的琵琶,中间由同心长长的一段干旱的荒芜担负起,学军的认知是确切的,《宁夏书》中隐含了这些词语:细致、隐忍、悲悯、疼痛、真切……学军该是本质的、本色的、本真的诗人,他必将缘于热爱而更加沉稳。
——马占祥
诗是经验,仅有行走和情感是不够的。学军在行走间思考,在思考中取舍,坚持对爱和希望的言说,虚拟的场景中有诗人的真情体验,简约的表达中有纷呈的意象。相对于传统的诗歌写作和大众阅读日渐接受的口语化书写,都构成了巨大的颠覆。
不媚俗,亦不晦涩。他的秘密在于语调的独特、精微而又敏锐的变化,把日常经验的真实细节和个人对生命、对时代痛彻的体验得到了有机统一。
乌鸦、羔羊、黑夜、油灯……这些朴素的生命元素,唤醒了我们的记忆和爱。
——王怀凌
行走与阅读、此在与彼时、实写与虚拟、片断与整体、悲怆与梦想等等,都是刘学军诗意的展开形式,或行进,或停留,或置于行停之间,为所到之处抹卜几道偏冷趋暗的色彩,然后转身远去。这种看似有心实则无意的写作方式,恰使其诗有了一种难以阐释的美感。就像一条小溪,只是奔向山外,却不顾留在两岸的是花草,还是牛羊。
——杨梓
当读到1/3,即《虚拟的九十九个夜晚》(以下简称《虚拟》)时,我觉着前面认真读过的两辑实在是表现平庸,《虚拟》才是诗人才华的表达。当然,《宁夏书》作为诗人某种野心的实践,也自有它的价值,比如对诗人写作根基与背景的某种确立和延展。同时至此我也没有在哪个诗人那里看到对深含寓意的那些宁夏地名集中的展示。我急不可待地想说说对《虚拟》的看法。《虚拟》一定是在言说爱情又非爱情本身,“哥哥”并不是一个存在的具体的人,而是诗人用于入诗的一种感觉——人们借用梦想和机会,对他来说是通过爱情和爱情的余波——身世、历史、现场、牺牲、得失等等所激发的错综复杂的情绪来完成的。它共由99首诗组成,仿佛一曲宏大的交响乐。他最终让这些情绪强烈的事物激发读者和他一起去重新审视生命中的爱恨情仇,那些磨损着却最终成就了我们的东西。透过这些并非温暖的诗句,我们最终感受到了生活呈现给我们的另一面,也是最终的幸福的一面——含着泪水的微笑,带着荆棘的鲜花,它表达了勇敢、忠诚、善良、高尚和坚定的美德。
——林一木
相对于语言清晰、意义深刻的写作,刘学军是一个反动;相对于以取悦读者为旨归的口语诗写作,他也是一个反动;相对于绞尽脑汁作出来的诗,他更是一个反动。他的诗是词语本身的声音和意义。他让词语在他的诗里孤立无援,这种孤立无援使得他的诗意具有了发散性和可误读性(我以为不能被误读的诗是失败的、单薄的)。他的诗不是告知,而是提示。他的诗一直和当下诗坛较劲,这种较劲是一种反向运动,是返回到词语原初意义的行动。
——黄书恺(山东)
在这个经济霸道时代,爱上诗歌,似乎是一种“可笑的事情”。诗歌不能致富,诗歌不能换取洋房,诗歌只能在游牧中与所谓的“人文精神”相依为命。这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庆幸?作为诗人,他们不计日月的呤唱,只为天性中一个道不尽的“情”字,他们纯净、痴迷的行为,本能地守护着以爱为荣的家园。学军——这固执群体中的一员,他以他大气、苍劲的思想,于文本世界中,探求、寻觅、建造了一座艺术的宫殿。这种生命与精神的契合,自然且真挚地反映了人性的柔韧品质。
——马兆玉(甘肃)
这是一个在旅途中悲天悯人的行者,更是一个被天空“蓝得心生矛盾”的人。
刘学军以“在路上”的状态,洞察人间悲喜,以独有的视角,呈现给我们独特的行吟诗歌。从他一个人的地理出发,在《宁夏书》里,我们看到了宁夏如诗如歌的壮丽画卷。长诗《虚拟的九十九个夜晚》是他与天空、大地、生、死、爱、恨的“秘密交易”,是与自己灵魂充满疼痛与纠结的对话。
——胡应鹏(四川)
学军的诗歌,不谋大,不图远,不求规矩,自在,性情,气魄,虚幻中能够触摸,方寸间可以虚空,弥弥漫漫扶摇而上了,为诗歌的高境界。将一束草写成了一束草,将一滴水写成了一滴水,将一首诗歌写成了一首诗歌,需要一份实在的才华和功力,需要胸怀。显然,学军是踏实的,智慧的,淡泊的,具备着一名优秀诗人的情怀与思想,在诗歌苍茫的路途上,是一位智者了。
——刘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