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mès的丝巾原料不是普通的平滑丝绸,而是有细直纹的丝布———用丝线梳好上轴再编织而成,如此便不易起褶皱,编织过程中有时会加上暗花图案。在印制时,每种颜色用一个特制的钢架,运用丝网印刷原理把颜色均匀逐一地扫在丝贴上,每一方丝巾须扫上12~36种颜色。卷边也不用缝纫机,手工缝制是必须的。每年有2款丝巾系列问世,每个系列有12款不同的设计,6款是新品,6款基于原有设计做重新搭配。而每一条丝巾通过一只又一只的手,需费时18个月才得以诞生。为何如此费时?因全部以手工制成之故,“时间就是金钱”,在此得到完美的体现。
所以Hermès做的丝巾被认为是最好的,也是我唯一会购买的丝巾,我喜欢将它当做礼物送人,因为它制造的缓慢适合我对奢侈品的理解。
但中国人显然不太理解手工的意义。某位打扮得非常时髦的女士问我:“既然可以一次性印刷,何必分多次?既然假的在质量上也差不多,又何必花大价钱买真的?”对此,我只能无语,我的确无法给急功近利只看见物质而不曾看见品牌文化的人解释。我所碰到的绝大多数看起来很时尚的中国女性,都未曾理解什么叫品牌,她们会买假名牌,或者会以低价去买外贸品、打折品。显然她们不理解手工的价值之所在,更不会消费手工制品。
不理解品牌是一种文化,就不会理解手工的意义,品牌不仅是缝在衣领上的布标,它更是一家企业在漫长的时间段中对时装所投注的理解、革新、精神、态度与希望,它是一个国家文化精神在时装上的积淀,是一个企业所创造的艺术精神。如此才可能理解手工,手工代表的是缓慢认真地对待每一件作品,从传统文化的角度来创作每一件作品,按积淀的工艺来要求每一件作品。这是人与作品的交流,人与作品是平等的。
因为手工代表的是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的“工艺记忆”,所以自1985年以来,Chanel公司将法国最顶尖的七家工坊陆续揽入旗下,包括珠宝配饰工坊 Desrues、羽饰工坊 Lemarié、刺绣工坊Lesage、鞋履工坊 Massaro、帽子工坊 Michel、金银饰工坊Goossens及花饰工坊Guillet,这七家工坊共同组成了Paraffection公司。Chanel认为:“Chanel有着保存法国独特传统技艺的使命,并将之留在时尚之都巴黎。”
今天中国没有任何一个顶级时装品牌,更没有纯手工的时装品牌,我们的“工艺记忆”早就断绝,虽然中国曾在手工上有着无与伦比的绝技。在我们只将时装当做“物”的时代,不理解手工且只热爱假名牌是必然的现象。
那个英俊的天才诗人兰波在诗中如是写道:“未来的日子将会是一个以手创造的世纪。”它不是写给这个时代的中国人的,我敢肯定。
的历史,去追寻它在历史中受到什么样的影响,这有助于我们洗去时尚的油彩,去看素颜的它是什么样的本色。时尚是最转瞬即逝的现象,但却根植于某种不变的本质,源自历史深处,并成为历史中闪烁的亮色,这就是时尚的动人之处,也是时尚让人感慨欷歔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