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年间,蕲州发生了一场大水灾,房倒屋塌,人死畜亡,要多惨有多惨。
大水过后,人们什么家业都要添置。就拿水缸来说吧,哪家吃喝漱洗能缺它?一时间竟成了紧俏货。有一个奸商看到了这个行情,就以每口十个铜角子的低价,从外地进回一大批水缸,全都摆上了市,一心要在灾年发个横财。
人们听说市面上有水缸卖,就都赶来买,奸商一看人多得像放水,满脸横肉扯成了笑容。他爬上一口反扣的大釉缸,双臂抱着一杆翘头秤,扯起公鸭嗓子喊:“各位顾主,敝人身为商贾,看到你们到处买不到水缸,心中十分不安。因此,特从远方买了一批缸……”接着又转弯抹角地说:“水缸是个玻璃货,沿途破损极多,运费开支巨大。尽管这样,敝人依然按进价一个铜角子一斤便宜卖……”
卖缸论斤过秤,自古到今有这个道理吗?一口水缸少说也有百把斤呀。奸商的话未停,人群中像点了一挂五千晌的长鞭炮——炸开了。
人们和奸商正在争争吵吵时,有个叫陈细怪的人走过这里,想了办法,结果使奸商卖不成高价了。
试问,他想的是什么办法呢?
[答案:陈细怪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他来到奸商面前也不说话,操起一支抬缸的扁担,“乒”的一下子,把奸商脚下的那只大水缸砸成了碎片。陈细怪把扁担一扔,捡起一小块缸片,在手里掂了掂,对摔倒在缸瓦片堆上的奸商说:“来,老板,给我称一斤。”
奸商见有人把自己的大水缸打破了,也顾不得遍身疼痛。爬起来杀猪似地嚎起来:“嗨!你为什么把我的水缸打破了啊?”
“我买一斤呀。”陈细怪心平气静地说。
“好端端的水缸,哪有打破零卖的道理?啊?你赔我的缸。”奸商急了。
“那就撞到鬼了。不是你刚才说缸价是一个铜角子一斤的吗?既然你按斤卖,我能不按斤买吗?凭什么理赔呀”?陈细怪反问道。
奸商瞪眼,干怄气,半天说不出话来。可是,等着买缸的群众却为陈细怪喝彩叫好。奸商见众怒难犯,怕再出更大的漏子,不敢再卖高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