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帕兹又离开了乔里约斯,留下惶惶不安的堂维加尔。没有办法,侯爵马上又返回了利马。
然而,安德烈要娶富翁萨米埃尔的女儿为妻是千真万确的事。此时,美丽的姑娘们正不知疲倦地为自己挑选最漂亮的头花和最昂贵的首饰及礼服。
最忙碌的要数阔佬萨米维尔了。他正指挥家仆按照西班牙的习惯做婚礼前的准备工作。
按照西班牙的习俗,一些布置住宅的壁画、挂毯要挂起来。用最华丽的宽褶帷幔挂在窗户上和常走的大门上;用名贵的、散发自然香味的木材,按照最新风格,雕刻家具,摆放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稀有的小灌木,是热带的土特产,因其绚丽的色彩,使人百看不厌。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最时尚的、最独特的,萨米埃尔想使这场婚礼引起极大的轰动。
但是,面对这个婚礼的女主角却在暗自悲泣。在她的内心深处,并不赞成这桩婚姻,她的心中只有马丁·帕兹,但桑伯并没有给她带来希望。而黑人里贝尔塔暗中观察这个印第安老人的尝试,也没有任何结果。为了悼念马丁·帕兹,年轻的姑娘便闭门不出静修,用安静来弥补心灵上的创伤。
面对天主教教义的巨大吸引力,犹太少女悄悄地改变了信仰,在神父若阿希姆的照顾下,她皈依了充满希望和爱的天主教,她内心的冲动与天主教完全交融在了一起。迫于萨米埃尔把她嫁给了一个犹太人,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信仰犹太人的宗教。不过,在嫁给一个天主教徒之前,她要对丈夫保守着她叛教的秘密。
在她嫁人之前,若阿希姆神父一直在帮助她隐瞒着她叛教的秘密,对他来说,萨拉的皈依是最重要的。他每日只给姑娘讲一些日课经,尽量回避心愿的讨论,因为那会令姑娘想起自己不幸的心上人。他为萨拉与安德烈的婚事感到欣慰,丝毫不怀疑这桩婚姻的内幕。
今天是安德烈盼望已久的新婚大喜之日,他邀请了全城的宾客来参加他的婚礼晚宴,但他邀请的贵族家庭,大都以适当的理由拒绝前来。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仍然一副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样子,对与他状况相当的人更是不屑一顾。小马屁精们尽量低声下气地迎合,但毫无作用;他们只好自我安慰,认为他们代表着婚礼晚宴中最活跃的部分。
此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大厅里,前来祝贺的人们正都围在安德烈周围奉承、道喜。而他却骄傲地炫耀着精美绝化的服饰和伦妆品。
天色已经很晚了,签署契约的时间早已过了,但年轻的姑娘还没有出现……难道她是与其陪媪和室女在讨论系什么发带或戴什么首饰?为什么还要戴那些庸俗的东西呢?少女脸上那鲜艳的色彩,使之产生的这种迷人的优雅气质,难道还远不够引起惊异的目光?
在大厅里的人们显得有些尴尬,尤其是安德烈和萨米埃尔,他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有一个最焦急的人,他就是堂维加尔侯爵,正在门外不停地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