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11月12日,坎贝尔小姐、奥利弗·辛克莱、麦尔维尔兄弟、贝丝夫人和帕特里奇,登上克洛瑞达游艇,经过斯塔福岛、约纳岛、马尔岛抵达了奥班,他们又转乘火车到达尔梅雷,再从达尔梅雷到格拉斯哥。他们穿越了苏格兰高地最美的地区,最终回到了海伦斯堡别墅。
18天之后,在格拉斯哥的圣·乔治教堂里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婚礼,婚礼上的一对新人可不是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和坎贝尔小姐。
尽管新郎是奥利弗·辛克莱,可麦尔维尔兄弟同坎贝尔小姐一样,都非常满意。
在斯塔福高地上的最后那天晚上,虽然奥利弗没有看到苦苦追寻的绿光,可他的心里却印下了绿光的烙印,永远不会消失。
一天,他展出了一幅画,名叫“日落”,效果很奇特,在画中可以欣赏到一道极强的绿光,仿佛是用融化了的绿宝石画成的。
两个月后的一天,当一对新人和两位舅舅在别墅花园前的克莱德河边散步时,意外地碰到了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此时,他正饶有兴趣地尾随着克莱德河的疏浚工程,朝海伦斯堡火车站走呢,大家见面时,年轻学者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尴尬。
大家互相问候着,亚里斯托布勒斯礼貌地祝愿这对新人白头谐老。
麦尔维尔兄弟看到这么完美的结局,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
“我真是太高兴了。”萨姆说,“有时我会独自笑起来。”
“我是喜极而泣。”西布说。
“好了,先生们,”亚里斯托布勒斯提醒说,“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您们之间有了分岐,一个是笑,一个是哭……”
“这根本就是一回事,尤尔西克劳斯先生。”奥利弗说。
“是的。”年轻妻子跟着说。
“哭和笑怎么能是一回事呢,”亚里斯托布勒斯答道,“笑是脸部肌肉故意做出的一个特殊表情,这对呼吸现象有点异常。而哭呢……”
“哭呢?”辛克莱夫人紧接着问道。
“那是一种情绪,它把眼球润湿,人才会哭。而眼球是由氯化纳、磷酸钙和氯酸纳构成!”
“先生,从化学角度上讲,您说得没错,”奥利弗说,“但那仅是从化学角度讲。”
“我不清楚这又有什么区别。”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尖酸地说。
说完,他就生硬地向众人致礼道别后,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火车站走去。
“这就是尤尔西克劳斯先生,”辛克莱夫人说,“他总想像解释绿光一样,去理解人的内心世界!”
“但是,事实上,亲爱的,”奥利弗说,“我们并没有看到我们那么渴望看到的绿光!”
“那是因为我们看到了更好的。”年轻妻子低声说,“我们甚至看到了幸福本身——传说中不是说幸福和绿光是连系在一起的吗!……亲爱的奥利弗,我们已经找到了幸福,这就足够了,还是把绿光留给那些还未尝到幸福而又期盼幸福的人们去追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