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不把美与工作、生活对立起来的话,事情似乎本应如此,但恰恰是一些习惯性思维,先是把工作分成三六九等,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这种思维在骨子里是把创造美的希望只寄托在“上等人”身上。因此,这位大叔的工作可以说是从根本上向我们提示了美与工作、美与生活的关系。他就是在这么不经意间,以主动向“美”的心态,把发生在生活中的细节审美化、艺术化了。
——摘自2010年第24期《读者》之《底层与美盲》一文
这里的大叔创造的美,还得介绍一下。是说作者一天早上起来,看到扫马路的大叔将金秋的落叶扫到了马路边各种形状的几何形体的树窝里,而形成独特的、金灿灿的具有规则的各种金色形体,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从而触动了读者的美感神经,产生联想和感应。读到这里,我也共鸣一把,神经突然一动,便想到了早上的一瞬镜头。
下操后,我去水房接水。水管中的水欢快地向下方的水壶中欢跳。水池的旁边站着军和仲生,他们悠闲地看着水柱在水壶里形成的美妙曲线和溅起的晶莹的花朵,一边聊着天。我走过去,将水桶放在他们旁边说,你们接完了,把我的桶接上,便离开了水房。过了几分钟,估计水接满了,我走出办公室,刚拐过弯,便听到喘气声。抬头看去,只见军和仲生两人手把着手提着水桶向我走来。他们人小,才高出水桶一半,显得很吃力。我赶紧迎上去,接过水桶,说道:让我来,让我来。此刻,我有些感动,竟连声谢谢也没说出来,手里提着水桶行走,眼里竟有些许的异样和湿润模糊了视角,而两位孩子则离开做自己的事了。我突然记起,先前曾无数次去接过水,与老师或者更高年级的孩子相遇,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能做出今天这一举措的竟只有两回。一回是看门房的田师傅,另一回则是才上二年级的仲生和军。人类的最美的元素、最好的举措、最好的帮助却在最小的孩子和老年人身上体现出来,更让人想到了老子《道德经》的博深:痴子莫如婴儿。越是善良、美好、关爱、至亲等元素越容易在孩子和老人身上找到。
生活的意味真是太浓了,这一瞬,除了折射出人性的本真之状态外,还让我对美有了更深意味的体会。这也许是我与引文中的读者看到扫树叶的大叔无意创造的金色的图形之异构的一点共同感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