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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恶有恶报 善有善报

“原文”刻薄成家,理无久享;

伦常乖舛,立见消亡。

“注释”乖舛(chuǎn):违背。

“译文”对人刻薄而发家的,决没有长久享受的道理。

行事违背伦常的人,往往在很短时间内就会灭亡。

“解析”唐武则天当政时,有两个酷吏,一个叫周兴,一个叫来俊臣。他们惨无人道,滥杀无辜。后来有人告发周兴谋反,武则天震怒,责令来俊臣查办。来俊臣知道周兴乃奸诈之徒,仅凭告密信无法将其制服。若查不出结果,还怕受到怪罪。于是,他想出一条妙计。准备丰盛酒席,请来酷史周兴。酒过三巡,来俊臣叹气道:“犯人死不认罪,老兄有何办法?”周兴得意地说:“这好办,找一个大瓮(盛东西的陶器),四周用炭火烤热,再让犯人进瓮,什么犯人不招供?”来俊臣点头称是。随即命人抬来大瓮,按其所说四周点燃炭火,然后对周兴说:“有人密告你谋反,朝廷命我严查。对不起,就请老兄入瓮吧。”周兴扑通跪倒,磕头,招供。“请君入瓮”的故事就这样流传开了。所以,这里也在警戒人们,不可以刻薄待人。对人刻薄而发家的,绝没有长久享受的道理。

违背伦常是把自己置于绝地,天报之祸来得非常迅速。过去把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五种关系称为五伦,认为这种尊卑、长幼的关系是不可改变的常道,称为伦常。伦常是天地之间的自然秩序,能够敦睦伦常,就能长久,关键在于人们能否放下一己之私利,放下一己私利就能成全长久之大利,那自利也就在其中了。

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16岁即位。其任用贤能,积极扩张疆土,励精图治,将鲜卑政权推进封建社会,天下小康,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很有作为的开国之主。但到了他统治后期,由于期望能长寿成仙,时常服用“寒食散”,再加上他长期处于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中,使他的性格变得十分暴躁,反复无常,无端猜忌和多疑。往往因一点小事,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大臣处死。甚至见人脸色失常,气息不顺;或听人言辞逆耳,声音过高,便认为是心怀恶意,下令当场处死。因而朝廷上下,人人自危,大臣百官不理朝政,弄得里巷之间,盗贼公行。

拓跋珪越是杀人,就越担心别人谋害他,因此经常变换寝室,连他的大臣亲信都不知他住在什么地方,只有他的宠姬万人知道他的住处。谁知万人偏偏又和他的二儿子拓跋绍私通。拓跋绍生性残暴,是贺太后的妹妹贺夫人的儿子。公元409年10月13日,贺夫人因小事触怒了拓跋珪,被定为死罪。因天色已晚,被命令关入黑屋,等待第二天处死。贺氏买通左右,密告儿子拓跋绍设法营救她。当天夜里,拓跋绍以万人为内应,找到拓跋珪的住处,将拓跋珪乱刀砍死。

拓跋绍弑父之后,性格温和仁厚的太子拓跋嗣,暗中联络大臣,并与安远将军安同等人一起讨伐拓跋绍。对弑杀父皇的首恶毫不含糊,他数落拓跋绍说“人生所重者父,云何反逆”。逼令拓跋绍自杀并杀掉他的母亲贺夫人,同时下令诛杀了拓跋绍帐下阉官、宫人等为内应者十余人。拓跋绍死时只有16岁。虽然他杀父是为了救母,但也不排除他有篡权夺位之意。

真是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拓跋珪猜忌多疑随意杀人被亲子弑杀;拓跋绍生性残暴,违背伦常,弑杀生父,立刻遭到报应。

相反,“仁义助人,善有善报”的事例也很多,请看下面故事。

明代时浙江德清县的蔡凯,家资富有,平日慷慨仗义,周济贫困,抚危救难。他深切体谅平民疾苦,自愿当差解运粮食往京城。船行至运河途中,蔡凯忽然听到有哭声从邻舟传出,于是挨船一一找寻,原来是一位商人。蔡凯忙上前询问缘故,那人道:“小弟房之孝,住居山西上谷县。载煤压船,往京师卖货,不料昨日接得家信知父亲病在危急,弟急欲归去,意欲留货在此,又无人可托。况出门时所带只有来时盘费,货尚未卸,归路无资,故而悲痛。”蔡凯道:“父病在危急,必当速速回去。我本运粮至京,兄若见托,将货船交代与我,一齐带去,到京中发卖;发卖之后,本利一并奉缴。不知兄可否放心?我囊中尚有余资,可相赠你回家。不知盘费需用多少?”房之孝感激不尽,道:“货物十大船,原价二万八千两,都有细账可查。回家盘费一百两够了。”于是向蔡凯交付货物和细账,蔡凯一面点清收下,一面送过盘缠二百两。房之孝归心如箭,谢别起程赶往山西去了。蔡凯则米船、煤船一齐进发。

到了京城,蔡凯交割了粮食。当时正逢京城煤炭紧缺,蔡凯按市价卖出后,一算本利,除去二万八千两原本,还盈利十万有余,心想必亲送到房之孝家,才为不负所托。于是来到山西将细账送与房之孝,房之孝愕然道:“弟承兄爱,回来照顾父亲已痊愈,又烦兄代为经营,在弟得本已够,其余十万余两,皆是吾兄之物,如何反教小弟收起来?这是断不敢领的。”蔡凯道:“前弟所以担承者,乃急兄所急,非为谋利而然。怎能分文染指?”放下账本悄然离去。

蔡凯回到家乡,正逢浙江大荒,蔡凯立即倾家所积,赈济当地饥民。此时房之孝又追至浙江送还二百两盘费及煤盈利,蔡凯坚辞不收。二人推来推去,房之孝于是将这些银两也全部赈济了灾民。

蔡凯后来寿登期颐(qīyī:称百岁之寿。人生以百岁为极,故曰期;百岁之人生活起居须人养护,故曰颐),家道昌盛,其子中孚,弘治进士,官至福建道御史;孙子演传,亦中进士,官至吏部侍郎;曾孙奕琛,由进士出身,直做到东阁大学士。康熙庚戌状元启樽,壬戌状元升元,都是他的元孙辈,后人一直不断有人金榜题名。同时,房家也成了山西望族。人们都说这是其祖上积德所致。可见,只要存心厚道助人,天自有厚报他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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