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恩平
品味刘国学的诗歌,我是从读他的散文开始的。他的多篇散文,抒写的是故土情、父子情、母子情、乡亲情,并且是用一颗挚爱的心,通过他们不幸的命运和语言的张力展现的。这一个情字,隽永绵长,韵味十足,形成了唯属他自己的独特风格。这些年,他的笔触又伸向诗歌了。我以为他的诗歌是不是也可以沿顺他的散文风格,一统全诗,实则不然,他又铸造了一个多重角色的自我。
具体表现如下。澎湃的豪情:《我为香港回归歌唱》、《我的沸腾:在1999国庆大阅兵的天安门前》等,洋溢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优美的赞颂:《林区开发初期剪影》、《伊春四季》等,唱出了唯美的心声;愤怒的呐喊:《别忘那些天》(《我的沸腾:在1999国庆大阅兵的天安门前》)、《读这则消息令人震惊》等,声击长空,令人怒发冲冠;哲理的深思:《祖母用过的筷子和匀》、《三个动词和三个名词》等,反思传统文化和世俗的弊端;锋利的刻划:《一尊石像》、《一颗树就这样被浇死》等,斥责了被权欲扭曲的人格和不文明的旧习;无尽的乡恋:《世界在我的哭声中擅抖》、《王娘》等,虽然与他的散文风格有些类似,却使他割舍不断的亲情在诗中得以展露。
看过一些诗集,看过一些人的诗作,我总要按照我的思维定势体味他的总体风格归为哪一类,是自己的,还是和他人相似。读刘国学的诗作,我必须转换我的定势,我必须这样想,不管你写什么,怎么写,写的好就行。至于什么风格,全看你能否打动谁,完全可以不在乎别人说你必须这样,或者必须那样,正如贺拉斯所言,诗人可以有大胆创造的权力,但是还不要忘记贺拉斯说过的另一句话,在写作预定要写的诗篇的时候能说此时此地应该说的话。刘国学的诗歌角色正是遵从于此。
按照艺术反观生活的规律,从生活中提炼的艺术,必须是感动人的事件和人物。常常不是我们硬要去感动谁,而是事件和人物把我们感动了,我们才可以通过我们的表现去感动别人。但是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即我们是否会感动,我们每天都在经历着甚至是重复地经历着各种生活,关键是,刘国学有着敏感的艺术神经,这个艺术神经的网络为他的诗歌角色做了各种分工。他以大海般的激动奔放过,他还以沉重的压抑思索过,他又以慈软的悲悯同情过,而一升华为诗,他的心路里程分割成各种角色就成为必然了。
刘国学是伊春党政群机关学养很深、且多才多艺的文人,是文学界产生影响的散文家和情感丰富的诗人,有一颗永远为文学而燃烧的心。不间断地翻阅古今中外人文大师的经典,让他理性而又纯情;怀着对美的向往捧读一个个千古不朽的文学名篇,让他无限感动;天赋条件和求知欲望,让他处于不自满的状态;与人世间的喜怒哀乐相触而共鸣,让他萌生不可遏止的创作冲动。这,便给他的精神世界注入了强有力的营养和支持力量,使他的诗歌角色避免了单一,让你能欣赏和饱尝到各种诗味。作于2011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