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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萧疏村落(3)

“呃,”丁淑慧掩饰,惶恐地说,“八成在四海大车店。”

“德龙回来立刻叫他去咱家药店见我。”

走到街上,徐德富在寻思四弟在四海大车店干什么,把四弟往坏了想,去赌去嫖,嫖不去妓院,不去找半掩门和卖大炕的,去大车店住花店……他竟鬼使神差地走到大车店的门口。

“德富兄,好久没来街上啦。”四海大车店何老板发现他,他们是老熟人,热情道,“到敝店喝杯茶。”

大车店堂屋悬挂副对联:扬子江中水,蒙山顶上茶。可见主人对茶的偏爱,徐德富家呷一口茶,品茶后道:“云雾山茶,味道好。”

何老板高兴,说:“徐先生真是行家。”

“每年办年货,我都要称上些好茶,毛尖、碧螺春……瞧你店里的车车马马住店的不少哇。”徐德富说完茶说生意,买卖人对此最感兴趣。

“几天不见一辆车马来住店,人们都在躲窝子玻”大车店老板愁眉苦脸地说,“我本家兄弟一家九口,窝子病死了八口,只有小侄在我这儿看院喂马而幸免。”

徐德富见到的不只是病死多少人,因病受拐(牵连)被日本人杀死的人就无计其数,他不想听到太多这方面的消息,问问四弟在不在这里就离开。

“徐记筐铺掌柜是你家兄弟?”

“正是愚兄四弟德龙。你认得他?”徐德富问。

“他这半年来,场。去街边那个江湖小店去,有时在这儿打尖,他几天都没来了。”何老板说。

郝家的江湖小店徐德富早有耳闻,店客多半是说书摇卦唱戏的跑江湖艺人,可德龙到那儿做什么?

“看小牌、掷骰子什么的。照这么看,德富兄对他的情况不熟……他钻进赌场,输光积蓄,荒了铺子。”

大车店院内,一头毛驴呱嘎呱嘎叫起来,受这头驴的熏染,其它的驴也随之叫唤,一片驴叫声。

“恕小弟直言,过去他开筐铺出了名,现今耍钱出了名。人又很犟,掷骰子专押一、三,人送外号徐大川,大川,乃一三也。”何老板文绉绉最后的话,徐德富听来刺耳,随即借故离开。

房间还没收拾好,徐家人呆在药店的一个大屋子里休息,南北对面炕。南炕上,小英摆弄一顶坤帽,手捋丝绦帽饰。

“小英,别拽拔丝喽。”徐郑氏吆哄孩子道。

北炕上,倚靠行李卷上的徐德富和梦天唠嗑儿,至此徐德富才知道事情的经过。灭掉两个部落点是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徐梦天听说后去找四凤,陶奎元才去找角山荣……最后放过徐家一家人。

“乱杀无辜。”徐德富愤慨,说,“连为之效命的谭村长他们也没放过。”

“对我家破了天荒……爹,你决定不去望兴村是对的,部落里安全没保证。”徐梦天赞同父亲留在镇上。

“还不是想着离咱家的地近点嘛。”徐德富舍不得祖田,土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徐家的财富全是地里种出来的。其实集家并屯后,獾子洞的大部分地撂荒着,日本人不准进入无人区,只能种些边边拉拉的薄地,他无时无刻不盼望早日解禁,人养地,地才能养人啊。

“即使让种,雇工去那么远的地方种地,也不合算,在镇上经营几年药店……地先撂荒几年,以后再种。”儿子说。

“撂荒怎么行啊!人不哄地皮,地不哄肚皮。”徐德富叹然道,“十年学个探花,十年学不成庄稼。”

“爹,如今种地又怎么样,粮谷出荷,吃粮配给,多余一粒都留不下……与其说给日本人种粮食,不如荒地。”

徐德富也是这么想的,他欣慰地望着儿子,几年里梦天长大了。

“在镇上,爹你正好管管我四叔。”

“管他?整日赌,赌!”徐德富生气道。

“四婶跟他遭罪,看她穿得破破烂烂,那天我发薪水给她些钱买件衣服,她说什么都不要。”

南炕徐郑氏插嘴道:“你四婶宁可身上受苦,也不叫脸上受热的刚强劲儿,能要你晚辈的东西吗?”

“爹你还是劝劝四叔。”徐梦天说。

“生成骨头长就了肉,劝皮劝得了瓤?”徐德富不愿管,失望道,“他这辈子就是歪门靠框(不能自立)了。”

“劝不了德龙,把淑慧接过来和我们过,免得跟着他受罪。”徐郑氏气话道,“扔下他一个人赌耍,把满洲国耍黄铺喽算他能耐!

徐德富先头去找他们,就是要德龙一个口供,非要耍下去,药店腾出间房子给淑慧住,德龙愿哪哪去。

傍晚,徐德龙幽灵一样游荡出小巷,路过卦摊儿,招幌“先天定数,合婚嫁娶”吸引了他的目光。

“手气怎么样?四爷。”算命先生招呼道。

“昨儿个你不是给我掐算了吗。”

“准吧?”

“你懵对啦,”徐德龙有些得意,丢给算命先生一角硬币,“我今儿个赢啦。”

徐德龙朝集市走去,出来时手里多了条用柳条穿着腮的鲤鱼,它挣扎乱蹦,他用上了吆喝牲口的话:吁!吁!

赌徒赢回来一条黑狗鱼,多日不见油腥如同过年。吃完饭,徐德龙去扒被摞子,丁淑慧拦住他道:“走哇,看大哥他们去。”

“我不去。”他说。

“哥大老远的过来,饭没吃咱一口,水没喝咱一碗。与情与理,咱该看看他们。”丁淑慧规劝他,还说全家人都来镇上了。

“要去,你自己去。”徐德龙蒙上被道。

丁淑慧急得哭了,说:“哥抚养你长大成人,嫂子汤一碗,饭一碗地伺候你。马家窑毁了灭了,他们咋样啦,咱们得问一问吧。德龙,我求求你不行嘛。”

徐德龙这才掀掉被子,和她一起来到同泰和药店。妯娌相见,徐郑氏和丁淑慧抱头痛哭。

“没想到你们过成这样啊!大嫂徐郑氏痛心道。

“大嫂,我想你们……”丁淑慧泪水擦不干净了。

“德龙,我知道我的话是白说,但我还是要说,你整天泡在赌场,好端端一个家你给败坏了,为兄我为你痛心。”北炕上,徐德富说。

徐德龙眼盯棚顶,表情麻木。

“我们打算在镇上住下经营药店……德龙,筐铺你是不是重新经营起来,缺钱我给你一些。怎么说也得有个正当营生,靠耍钱能养家糊口吗?”徐德富苦口婆心地说。

“大哥,别惦记我啦,饥一顿饱一顿的惯了,淑慧愿意的话,她同你们一起过吧。”徐德龙为妻子着想。

“淑慧,”徐郑氏拉住丁淑慧的手说,“搬到药店来吧,咱们姐妹在一起,互相好有个照应。德龙,你说呢?”

“我不来。”徐德龙铁心打单儿(单身),倒不是他愿意这样生活,现实把他逼上了不归的无家之路,欠了数不清多少人的赌“债”,不玩都不成。走到街上,一群孩子冲他唱歌谣:

歪戴帽子,反拖拉鞋,谁敢惹我徐大川爷!

亮子里流传的爷台(犹称大老爷)歌,什么时候编到徐德龙头上了,流传了百多年,成为镇志的一个词条。

“我……撇下德龙一个人,我不放心。”丁淑慧说,她谢绝了嫂子的好意,坚决和丈夫在一起。

“有你这样媳妇,是我们徐家的福分啊。”徐德富感慨道。

徐郑氏仍紧紧地握住丁淑慧的手,那样的依依不舍。

“五方六月啦,还穿这么厚,”徐德富给丁淑慧一些钱说,“扯布添几件衣裳吧。”

从此,徐德富一家开始了小镇的生活。

在军用货场仓库捕获的十九个胡子,先押在宪兵队部,后转移到警察局大院。

“人交给你们,尽快弄清是哪一个绺子。”角山荣交待道。

“是!”

“安排一个与胡子打交道有经验人审问。”

“我派冯科长去……”陶奎元说。

“幺细!陶局长你马上随我走,有重要的事情。”角山荣叫上陶奎元,匆忙回到宪兵队部。

连夜审讯胡子,冯八矬子喊道:“来人!”

“冯科长。”徐梦天进来,听候指令。

“叫占队长到我这儿来。”冯八矬子说。

“是!徐梦天出屋去。

“冯科长。”占大队长很快给找来,说,“黑灯瞎火的找我……”

“你熟悉胡子生活,能一下子把四梁八柱从这二十来个人里挑出来吗?”冯八矬子问昔日的胡子大柜。

“小菜一碟。”占大队长说没问题。

“那我们去院里提人。”冯八矬子说。

警察局大院亮着数盏马灯光,胡子被捆在拴马桩上,全副武装的警察看押着。

占大队长的目光在每一张涂抹得稀脏的脸上审视,最后停留在草头子的脸庞上。

“就是他。”占大队长指认道。

“你,”冯八矬子走到草头子面前说,“跟我走。”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占大队长说。

“回吧!冯八矬子单独审问,不想别人在场。

草头子被带进了特务科,冯八矬子摆下手,徐梦天走出去。室内只剩下冯八矬子和反剪双手的草头子。

“我想心平气和地与你谈谈。”冯八矬子说。

“谈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草头子说。

“先露出你的真面目,咋样?”

“真面目?”

“先洗掉脸上的锅底灰。”冯八矬子说,草头子没有反对,叫徐梦天端来一盆清水,吩咐道,“梦天,你给这位爷净净面。”

徐梦天浸湿条毛巾,擦去草头子脸上黑灰的刹那间,冯八矬子惊愕道:“你是蒋副官?!”

草头子坦然地笑道:“冯科长,我们有见面喽。”

冯八矬子想到什么,支使走徐梦天说:“你去外边告诉王警尉看好人,别出岔儿。”

徐梦天走后,冯八矬子凑近草头子说:“你和你们的徐德成营长都当了胡子是吧?”

“徐营长带兵进了关内……”草头子很机智,问:“冯科长有他的消息?”

“啊,这个你不愿说我也不问。”冯八矬子冷笑道,“那你在绺子里是大柜二柜?还是四梁八柱,或是九龙二十八须?”

“既然你们能把我从弟兄们中挑出来,我也没隐瞒的必要。我是二柜!”草头子说,亮出自己的身份也能取得警方的信任,才有与冯八矬子对话的可能,弟兄才有生的希望。当然,露出自己的身份也是极其危险的,一旦谈判不成,最先杀掉的就是自己,为了落入魔掌的弟兄们,他将生死置之度外。

“痛快,我该称你二爷啦。蒋二爷,你们绺子大柜报号是?”冯八矬子问。

“告诉你也无妨。”

“等等,让我先猜猜咋样?”冯八矬子显摆自己聪明道,“天狗!

胡子老巢里,徐德成眉头皱着,嘴含烟袋心想:一枪没响,当时情况相当危急,二弟一定随机应变假降,这样一来才能保住弟兄们的性命。

“我们中了埋伏,其中应该有原因。他们准备得那样充分,说明事前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计划。”大德字说。

徐德成磕打去烟灰,说:“要想办法接近二弟他们……我去趟镇上,探探底。”

“大哥,我去吧,镇上太危险。”大德字说。

“我比你熟悉镇上的情况,我亲自去。”事情重大,徐德成亲自出马,亮子里即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带几个弟兄保护你。”

“人多目标大易暴露……你照看好绺子,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徐德成嘱咐大德字一番。

“我一定不走样地照大哥的话去做。”

“明早我一走,你带弟兄们挪窑子,到西大荒野狼沟去。”徐德成叮嘱道,“记住,那离月亮泡子很近,蓝大胆儿的绺子压在那一带,避免与他们冲突。”

“我记住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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