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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集家并村(1)

满洲国事真新鲜

并村集户砌土圈

扒掉民房无其数

砍掉树木有几万……

集家部落怪事多

男喊女哭苦连天

十冬腊月无处住

眼望旧房泪涟涟

——民间歌谣

像小镇夏天一样徐德龙有些精神萎靡、颓唐,筐铺的销售淡季,一两天里没一个顾客,他在炕席上掷两只铜骰子。

“我去河边割点柳条,德龙,你在家照顾铺子。”丁淑慧手拎把镰刀,一根绳子,说。

“我和你去。”徐秀云说,深草没棵的丁淑慧一个人去河边割条子,她不放心,“咱俩是个伴儿。”

“你身体刚复原,累不得,在家做晌午饭吧,我回来吃。”丁淑慧一个人去了,把徐秀云留下。

“老板!有人来买筐。

徐秀云去前屋的铺子。

一个身穿家织布旗袍的女人买走一只圆筐,和踅进来的徐大肚子撞个满怀,他嘲讽道:“算啥呢?”女人反击道:“缺幺断九……”看来他们认识,至少她知道徐大肚子是个赌徒。

“爹!”徐秀云赶忙招呼道。

“四爷呢?”徐大肚子的目光在铺子里转一圈,没见他要找的人,问。

徐德龙听见徐大肚子的说话声眯在里屋,躲藏不住啦,他主动从里屋出来招呼道:

“爹!

“我和你说过,别管我叫爹。再叫,我可要和你急眼。”徐大肚子不接受,翻脸急愣子(发怒)。

“爹,我……”徐秀云试图缓和气氛道。

“住口!哪有你掺和的份儿。”徐大肚子恼怒道,“徐四爷钻耗子窟窿里啦?”

“找我什么事?”徐德龙见徐大肚子这般态度,也硬硬起来,问。

“装糊涂是不是?赢了人家的大活人……”徐大肚子长在嘴边的话,再次说出来。

“爹,我不是他赢来的,是我真心爱她,嫁给他,与你们赌耍无关。”女儿真诚表白道。

“这是我们男人们的事!”徐大肚子尖刻地说,“四爷,你不是臭无赖吧?赢了躲藏起来,算是男人吗?潘金莲的肚子……”他当着女儿的面羞于说出歇后语后面的词儿,他骂徐德龙是熊包。

“我没藏也没躲,也不怕你!徐德龙被激怒道,“只是我不再上赌场罢啦。”

“我们之间的那一笔债未算清。”徐大肚子望眼女儿说,“我要从你手上赢她回来。实话对你说吧,今生今世,我豁出命也要和你赌一场。”

“爹*—”徐秀云奋力阻止道。

“四爷,有种你和我走吧!”徐大肚子用话刺激他。

“你以为我怕你!徐德龙给弄火了,要和他去赌,徐秀云拉住他,阻拦道:“德龙,你不能去!

“早晚也得有这么一场。”徐德龙甩掉徐秀云的手,说,“我和你去结我们的旧帐,输赢从此我们两清。”

“这还像你四爷说的话。”徐大肚子有了笑容。

“德龙!”徐秀云大喊道,“今天你迈出这个门槛,回来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徐德龙迟疑一下,还是同徐大肚子走出筐铺。

丁淑慧背一捆青柳条,吃力地在街上走。老牛婆曹氏被人接去,坐在一辆毛驴车上,她在毛驴车上喊:“徐太太。”

丁淑慧双手嵌入勒进两肩很深的绳子里,抬起头来说:“曹婆婆。”

“我见你家二奶秀云,夹着包袱走啦。”曹氏说,“我叫她,她没吱声。”

“夹着包袱?去哪儿?”丁淑慧惊奇道。

“眼泪汪汪的,像似出啥事啦,你赶快回家看看吧!”曹氏坐毛驴车走远丁淑慧急忙朝家里赶。

筐铺因少了一个人蓦然显得空空荡荡。一只土篮刚编完,地下剩着割弃的残条。丁淑慧放下柳条,送到内间小库房里,目光停在悬挂檩子间的摇车子,车帮红色中可见:“九子十成”的吉祥字样。她用手碰下拴在吊绳上的小铃铛,眼前虚幻出徐秀云悠摇车子情景,摇车中睡着一个婴儿,她哼唱摇篮曲。

“秀云!——”丁淑慧心底里迸出呼唤。

徐秀云听不到丁淑慧的呼唤,她夹着布包袱走在去西大荒的路上。当年,徐大肚子烧掉地窨子,她和徐德龙抱着开始一种新的生活愿望,离开荒原到镇上……她最恨的赌博阴影离开几年后,云一样地重又飘回来,她发誓一辈子不和赌徒生活在一起,而德龙去赌,令她深感失望,于是独自一人回到西大荒。

悦宾酒楼宝局,徐德龙、徐大肚子两人在押宝。

宝倌(宝局人员)两只手握着相扣小碗上下左右摇动,小碗放在桌子上。小碗错开,里面露出三个骰子,每别是、、点!

徐大肚子摆在案板上的钱,被钱搂子搂走,推给赢家,徐德龙是赢家,很得意。

一围观赌徒惊羡地喊叫:“神啦!”

“猜,猜啦!宝倌喊道。

案板、、、、、,共六个区,赌徒押注,押的,押的,押的……徐德龙将钱押在上。

“四爷还押,今晚他一直押!”围观者议论道。

相扣的小碗空中摇晃……众人屏住呼吸,焦急等待结果。宝倌猛然停住,小碗揭开,三个骰子的点数:、、。钱搂子将案板上的钱推给赢家徐德龙。

“爆!

“豹子!”

人们叹绝,爆,也叫豹子,指三个骰子点相同。

“我俩换个玩法,掷骰子。”徐大肚子有点挺不住,说。

“奉陪啦。”徐德龙稳操胜券,气势上压倒对方。

四个人专注看着,另间屋子隐约传来麻将的洗牌声音。

“大!徐德龙掷出骰子,喊道。

骰子旋转,朝上的点数:两个点。

众人惊叹,议论道:

“四爷,神手!”

“牌嘘呼人哪!

徐德龙赢了徐大肚子,就是说徐大肚子没有能够实现自己赢回女儿的愿望,赌徒眼里,赌博没有最后一场,哪一场都不是最后的输赢。

一如既往,输光了徐大肚子离开亮子里,要去俄罗斯弄钱。而两日后回到徐记筐铺的徐德龙,方知徐秀云已离家出走。

“你气跑了秀云!”丁淑慧先是埋怨,后说,“找找她去吧!

徐德龙租了匹马,骑它找了三天没找到,回来一头扎在炕上,几顿不吃不喝。

“荞面条,黄瓜卤,”丁淑慧端碗面条进屋,放在炕桌上,“起来吃,德龙!

徐德龙情绪低落地躺着,眼盯房棚,说:“我不想吃。”

“秀云一时赌气离家,等气消了她会回来的。”她劝道。

“她爹耍钱,输掉她的娘,又输掉她,因此她最恨赌耍……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走了,不一定再回来。”徐德龙寻思过味儿来,后悔莫及。

原以为她回西大荒,徐德龙去找了,没有。她能去哪里呢?

“二嫂那儿我问过,没有,镇上她没有亲戚。咦,她会不会去找她爹?”丁淑慧猜想。

徐德龙摇摇头。

“是不是回獾子洞?”

“不能。”

丁淑慧用筷子挑下面条,劝道:“趁热吃吧德龙,一会儿坨啦。”

徐德富盘腿大坐炕上抽烟,徐郑氏端一秫秆盖帘,王妈抓豆子撒在盖帘上,饱满的豆子滚下,落进簸箕里,徐郑氏再将滞留盖帘上的土垃块、瘪豆粒扔掉。

“谭村长的太太又回来啦,花枝招展的。”王妈说。

徐郑氏说是谭村长的二房太太。

“对,唱蹦蹦戏的那个。”王妈像是谁喝她的眼皮汤(眼神中蔑视)道。

“他也是能耐,民国时当村长,满洲国还照样当村长,号(占)下来似的。”徐郑氏说,村妇的眼里,都是那个显赫村长位置惹的祸,女人眼俗(读xu音)嘛!

徐德富白了徐郑氏、王妈一眼,当家的不乐意的动作,王妈低下头,不说话。

“给日本人干事……”这是徐郑氏瞧不起谭村长的深层原因。

“说什么你?谭村长招你惹你?”徐德富呵斥道,“你咋把人看得黑木炭似的。”

挑完黄豆,王妈端走簸箕。

“佟大板子昨儿个跟我说,他的一个亲戚从南山里逃出来扑奔他,说他们那搞啥圈屯并户。”徐郑氏还说了两句有人编的歌谣:“集家部落”怪事多,男喊女哭苦连天。

“噢?”徐德富将信将疑。

“咱这儿可别摊上那事。”徐郑氏担心道。

“我真得去谭家打听打听。”徐德富放下手中的书,去了谭家哨听消息。

“我正要去找你呢,来得正好。”谭村长说,“县上开个打招呼会,归屯的方案宪兵队正制定之中,具体做法几日后公布。”

“獾子洞肯定变无人区?”徐德富问。

“会上县长读了无人区的村屯名单,有獾子洞。我怕听错,特意问县长,他说有。”谭村长眼望着徐德富,几分同情几分可惜,说,“房子扒掉,人全搬迁走。”

“那我的房子?”徐德富惊愕,道,“扒掉,搬走……”

“獾子洞村你我两家损失最大呀!这不是,孩子他娘同我闹哄一夜,说我无能耐,没保住村子。我一个小小的河里咪子(微不足道)村长,挡得住县上、日本人要干的事?”谭村长无可奈何的样子。

“搬到哪里去啊?”

“县长没说,像似统一安排。德富兄,獾子洞能和日本人说上话的,也就是你啦,你是不是同角山荣队长说说,能不能保住咱们的村子,全村人凑些钱送礼给他……”谭村长说。

“容我考虑考虑。”徐德富没立刻答应。

“火燎腚啦,你还考虑什么,县长说,最晚下月初开始并屯。”谭村长说。

看来是难以改变的事实——村子不复存在。穷苦人家本来没什么资产,充其量有那么仨瓜俩枣的,卷上铺盖带上锅碗瓢盆搬迁……徐家则不同,上下几十口人,数十间祖屋,家业,家业啊!

“完啦,全完啦,飞来横祸啊!徐德富一脸的悲伤道,“我们几辈人创下的家业,将毁于一旦。”

“毕竟还没正式通知……”谢时仿解劝道。

徐德富早已听说南满的集家并屯,划成无人区的地方,一户不留一人不留。房子自己不扒,日军要放火烧毁。唉,徐家怎么办?獾子洞变成无人区,这几十间祖屋要扒掉,搬到远处去,那地咋莳弄?

“估计也不会搬得太远,我们套车拉伙计去铲地蹚地……”谢时仿说,他以为人搬走耕地不动,回来种田就是。岂不知,这是不现实的想法。南满的无人区里高棵的庄稼都割倒啦,假若徐家的几百垧高粱、苞米真的放倒,收成就没了。

“时仿,谭村长央我去找角山荣,你说,有用吗?”

谢时仿摇摇头,集家并屯的事假若是县宪兵队搞的,还有一线希望。要是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那就没办法改变。道理上说,这样重大的决定,县宪兵队无权做出的,由此而来,去不去找角山荣都没意义。

徐德富还是想跑一趟,谭村长的面子咱得给,村子里同谭村长想法一样的大有人在,谁愿意打破坛坛罐罐,破家值万贯啊!他们认为你徐德富不是日本人的“瞩托”吗,那一定跟宪兵队长的关系不错,疏通、说情、送礼说不一定就能保住村子。

“去摸摸底也好,至少我们心有个数,好早点做打算。”谢时仿说。

徐德富去了一趟镇上,回来对谢时仿说:“白搭白(没作用)。”

其实也不是白挠毛儿,徐德富还是有了收获的,真正认识了日本人,迈出宪兵队大门的那一刻起,身后的汪汪狼狗叫,他看清了自己多年给日本人当“瞩托”是什么角色了。

谁也不信,角山荣根本没见徐德富,躲在一间密室里,只让翻译接见他,说这是上级统一部署,谁也没权更改。

“县里马上要开会布置……搬家没几天啦。”徐德富深切地说,“小鬼子真祸害人!”

那天,谭村长从县里开会回来进村没到家,直奔徐家大院。

“这次‘集甲归屯’,时限很严,二十天内搬家,房子扒掉,獾子洞归户马家窑去。”谭村长说。

“二十天,能盖起新房子?”徐德富觉得不可思议。

“二十天后獾子洞就不复存在,你们家大业大,又扒又盖的得工夫啦,抓紧整吧。”谭村长说完离去。

“无人区……”徐德富心痛,徐家几代人在这块土地生活上百年,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是用血汗换来的,说毁就毁啦。

“去吧,时仿。”

谢时仿受东家的派遣,去马家窑看了一下,划定给徐家的那块房基地,能盖六间房子。

“六间?”徐德富觉得太小了,全家上下二十几口人,农忙季节长工短佣的上来,车车马马的,六间房子咋够用啊!

“几个村屯集在一起,马家窑就那么巴掌大个地方,咱家还是最大的,其他人家只给两间房场(基)。”谢时仿说。

六间房子住不下太多的人口,没有办法只能打发人。炮手、佣人只好让他们回家。

“时仿啊,你安排一下,看还留谁。”徐德富苶呆呆,说。

“哎。”

“你叫佟大板子过来,我和他唠唠。”徐德富最先想到一个人,在散伙前了却一桩心愿,说。

“当家的,你叫我?”佟大板子进屋来道。

“坐。”待佟大板子坐下来,徐德富直截了当地说,“大板子呀,我们就要搬家了,搬到马家窑去。咱家的大车也挑(拆)了。我想问问你和二嫂的事……”

“我想我只是个赶大车的,怎配得上二奶奶,再说您对我这样好,我……”佟大板子说。

“我们徐家不是不讲尊卑,不讲门当户对,二嫂的事很特殊,他和德中未圆房。”徐德富开明地说,“你们俩儿真是投心对意的话,我做主给你们把事办喽。”

“当家的,”佟大板子感激道,“您对我恩重如山,这辈子报也报答不完。”

“忙过这一段,马家窑房子盖完,我给你们张罗婚事,先住镇上药店的房子,梦人还在念书,等他小学毕业后,你们一家人愿到什么地方去,随你们的便。”徐德富说。

主仆一大家子人说散就一股烟儿一样散啦。

佣人王妈胳臂挎一个小包袱,和徐郑氏告别,来接王妈的是个干巴拉瞎的男人,牵着一头戗毛戗刺的瘦驴站在一旁等候。

“王妈,我真舍不得让你走。孩儿他爹接你来了,和他走吧。日后哇,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徐郑氏鼻子发酸,毕竟在一起十几年,主仆的界线有时模糊,更多的是女人和女人相处。

“大奶奶,”王妈恋恋不舍道,“怎么说我也该陪你到地方,四脚落地啦,我再走。”

“别说傻话啦王妈,四脚落地得猴年马月,到马家窑房无一间,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哇。”徐郑氏将一件绸缎绣花旗袍送给她,说,“王妈,这件衣服送给你吧!

“这样贵重的衣服奶奶留着穿吧。”王妈不肯接受,说,“我喂猪打食,哄孩子做饭,穿瞎啦……好衣服只是压压箱底儿。”

“拿着,”徐郑氏坚持送道,“逢年过节穿。王妈,咱们老姐妹留个念想。”

王妈不再推辞,接过衣服,向徐郑氏深鞠一躬,和她男人离开,瘦驴上的王妈,像一片秋天的枯树叶飘去。

亮子里镇兵警活动频繁,到处可见他们的武装身影。一辆载着头戴钢盔日本兵的军车从徐记筐铺前驶过,紧跟着是敞篷汽车,上面站着黑衣警察,王警尉配电镀白色窄刀、短八分手枪,肩章上的梅花在阳光中闪亮。

筐铺内窗前,“缝穷”女人端着针线笸箩朝外边街上望。

“日本兵这几天老是折腾,警察也跟着闹哄。”丁淑慧说。

“缝穷”女人道:“听说全县归围子并屯,实行什么集团部落,屯子毁的毁,烧的烧,惨啦。”

丁淑慧打听獾子洞归没归屯。

昨天“缝穷”女人给一个人补袜子,他是獾子洞谭村长家的牛倌,他说屯子眼看扒掉扒光啦,跑回镇上当脚夫。

“屯子没啦?”丁淑慧忧心惙惙道。

“你有亲戚在那儿?”

“我家……他哥、嫂子一大家人。”丁淑慧说。

“缝穷”女人问:“你……他人呢?”

“让人叫去赌,三天没见人影。”丁淑慧想说不说,到底还是说了。

三天,一耍就是三天?“缝穷”女人疑惑道:“不吃不喝不睡?”

“麻将支眼皮不困。我给他烙了一筐烧饼,够吃几天的。”

“缝穷”女人望日头影,时间快晌午歪了,她说:“我还在这儿闲搭唠呢,徐太太,我走啦。”

丁淑慧送“缝穷”女人出筐铺。

山口枝子骑马到来。

“先生买筐?”丁淑慧接待顾客。

“四爷在家吗?”

“他出去了,你有事?”

“回来请转告他,说有一个朋友,在老地方等他。”山口枝子说完走出去。

“先生贵姓?”

山口枝子看丁淑慧一眼,没回答,上马走了。

“又是个耍钱鬼!”丁淑慧嘟囔道。

獾子洞村中大柳树下,集聚全村老少,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警察站在村民对面,太阳旗在刺刀下飘动。徐德富在人群中,看着凶恶的兵警,角山荣队长没来。

咿哩哇啦宪兵队一个军曹对村民讲话。翻译道:“皇军为保护你们生命财产,消灭土匪,要求你们搬到一起居住。獾子洞的人全搬到马家窑去,限你们三天内扒掉自己的房子,搬完家。”

军曹再咿哩哇啦一阵日本语。

翻译道:“皇军说啦,三天后,獾子洞划为无人区……无人区不能有一间房子存在。在无人区滞留以通匪论处,统统枪毙!”

当晚,徐德富和谢时仿商量搬家的事。

“时仿,仓子有多少粮食?”当家的问。

谢时仿看一本帐,拨拉算盘,噼噼剥剥,说:“苞米、谷子五十九石三斗。另有两袋荞麦和几斗黄豆。”

徐德富安排管家,给长工、短工抵工钱的粮给他们,打发他们走吧。留十石八石的家人做口粮,其余的全卖掉。事儿太急,明早就套车去镇上卖给粮栈,骆驼也牵上卖掉。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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