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国人的罪行
这是令每一个中国人刻骨铭心、无比愤怒的日子。
这是全球所有华人义愤填膺的日子。
这是全世界每个爱好和平、主持正义的人不能不感到愤慨的日子。
贝尔格莱德时间1999年5月7日午夜11时45分左右，以美国为首的北约，丧心病狂地用5枚导弹（起初发现是3枚）从不同角度袭击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造成我3人死亡、20多人受伤的严重惨剧。
中国大使馆坐落于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市区萨瓦河左岸的诺维比奥格提德新区，是一幢由花岗岩建成的白色建筑，高5层，有蓝色的玻璃幕墙，结构新颖，在当地算得上是非常漂亮、气派的现代化建筑物。在5月7日之前，有30多位中国使馆人员和中国新闻机构派驻的一些记者在这里工作。尽管每天北约战机在贝尔格莱德市区大炸特炸，硝烟四起，火光冲天，但他们在这里还是感到安全的。
一个国家驻在另一个国家的大使馆，属于那个国家的主权领土。中国于1975年12月加入的《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明文规定：“使馆馆舍不得侵犯、外交代表私人寓所一如使馆馆舍享有同样之不得侵犯权及保护等。”
然而，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用多枚导弹轰炸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其中一枚导弹从主楼顶穿洞入室，穿过5层楼板，在地下室爆炸，把发电机房的柴油引燃，使煤气罐引爆；另一枚导弹在使馆主楼和大使官邸之间爆炸；还有一枚导弹在使馆右侧爆炸，把大楼的一面墙炸飞。霎时间，这座标志中国在南主权的美丽建筑物浓烟滚滚，一片狼藉，变成了弹痕累累的废墟。
新华社驻贝尔格莱德48岁的女记者邵云环、《光明日报》驻南联盟记者许杏虎和新婚妻子朱颖在这次惨无人道的袭击中牺牲，另有6人重伤，20多人不同程度受伤。在重伤人员中，一人当即做了眼球矫正手术和眼睑清异物的手术；一人脑颅骨骨裂；一人大臂开放性骨折；一人重度休克；一人额头大面积创伤。中国驻南联盟大使潘占林从颓垣残壁中走出来，立即组织救援工作。
生死关头，南斯拉夫派来的救火车和救护车来到现场扑火救人。南联盟总统代表、外交部长、安全局长、内务部长、塞尔维亚共和国总理等重要官员先后赶到现场，及时协助指挥抢救工作，附近居民也纷纷前来使馆慰问。现场的每一个目击者，无不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的暴行表示强烈的愤慨。
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惨遭袭击的消息传到国内，仿佛一颗原子弹在人们心中爆炸，激起了中国政府和人民无比强烈的愤慨。
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秦华孙立即向记者发表谈话，强烈谴责北约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秦华孙义正词严地指出：“北约的野蛮行径违反了《联合国宪章》、国际法及国际关系准则，违反了《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它必须对由此产生的严重后果负责。我们呼吁北约立即停止军事行动，不要再造成更大的人道主义灾难。”
秦华孙说，中国已要求安理会主席于今晚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这一问题。
当天，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发表声明，指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这一暴行，是对中国主权的粗暴侵犯，这在外交史上是罕见的。声明强调：中国政府和人民对这一野蛮行径表示极大愤慨和严厉谴责，并提出强烈抗议。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必须对此承担全部责任。中国政府保留采取进一步措施的权利。
5月8日下午，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副部长王英凡，紧急召见美国驻中国大使尚慕杰，奉命就我驻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大使馆遭北约导弹袭击一事向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提出最强烈的抗议。
王英凡说，以美因为首的北约违背《联合国宪章》，践踏《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关于防止和惩处侵害应受国际保护人员包括外交代表的罪行的公约》以及国际关系的基本准则，居然对中国大使馆进行导弹袭击，粗暴侵犯中国主权，中国政府和人民表示极大愤慨和强烈谴责。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必须对此承担全部责任。
他强调，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无视《联合国宪章》和包括中国在内的国际社会的警告，公然对主权国家南斯拉夫进行军事侵略，中国政府对此从一开始就予以谴责，要求北约立即停止对南斯拉夫的军事行动，使科索沃问题尽快回到政治解决的轨道上来。但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一个多月来对南联盟的轰炸步步升级，现在竟然对外交机构进行袭击，使该地区的局势进一步恶化，使科索沃危机进一步扩大。
他说，中国政府和人民强烈要求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立即停止侵略，停止轰炸。如果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继续一意孤行，逆历史潮流而动，必将遭到包括美国和北约各国人民在内的全世界人民越来越强烈的谴责和反对。
5月9日晚6点整，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家副主席胡锦涛发表电视讲话，指出中国人民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袭击我驻南使馆暴行表现出极大愤慨和强烈的爱国热情。中国政府坚决支持、依法保护一切符合法律规定的抗议活动，相信广大的人民群众一定会从国家的根本利益出发，自觉维护大局，使这些活动依法有序地进行。要防止出现过激行为，警惕有人借机扰乱正常的社会秩序，坚决确保社会稳定。
5月1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长唐家璇代表中国政府，再次就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用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大使馆事件向美国驻中国大使尚慕杰提出严正交涉，要求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必须对这一事件承担全部责任。他说，中方将继续密切关注情况的发展。唐家璇代表中国政府，向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提出以下严正要求：
一、公开、正式向中国政府、中国人民和中国受害者家属道歉。
二、对北约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大使馆事件进行全面、彻底的调查。
三、迅速公布调查的详细结果。
四、严惩肇事者。
他说，必须指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的军事行动，给这一地区人民造成了深重灾难。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应立即停止对南联盟的军事行动，使科索沃问题早日回到政治解决的轨道上来。
中方还就此向美方递交了正式照会。
同一天，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朱邦造在北京宣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声明的精神，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中方决定：推迟中美两军高层交往；推迟中美防扩散、军控和国际安全问题磋商；中止中美在人权领域的对话。
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秦华孙在5月10日下午还会见了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向他转交了中国政府的严正声明，并要求将此声明作为联大和安理会的文件散发。他还向安南通报了中国政府向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提出的4点严正要求。
联合国安理会在这天下午举行了近两个小时的非正式磋商后宣布休会。安理会主席、加蓬大使德尼·雷瓦卡宣布，安理会成员国将继续就中国起草的主席声明进行磋商。这个声明的要点包括安理会强烈谴责北约轰炸中国大使馆，要求北约和直接有关各方对其造成的伤亡和财产损失承担全部责任，并对对此事负责的所有人绳之以法。
5月10日中午，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给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打来热线电话，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用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大使馆的野蛮暴行表示极大的愤怒。他强调说，俄对这一事件的立场与中方完全一致。
在通话中，叶利钦总统还谴责北约绕开联合国对主权国家南联盟进行空中打击，要求北约立即停止轰炸，回到谈判桌前，通过谈判寻求科索沃问题的解决。
江泽民主席在谈话中谴责北约袭击中国大使馆这件事是一种极其野蛮的行为，是对中国主权的粗暴侵犯，在外交史上是罕见的。他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必须对这一事件承担全部责任，否则中国人民不会答应，他指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绕开联合国，对主权国家南联盟进行军事打击，这是彻头彻尾的炮舰政策，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倾向，不能不引起各国政治家的警惕。
在通话中，江泽民对叶利钦说，中俄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和在世界上有重要影响的大国，对主持正义、维护和平负有重要责任。在当前形势下，解决科索沃危机的前提是北约停止轰炸，在导弹狂轰滥炸的情况下安理会无法讨论任何解决方案，而且任何方案都应得到当事国南联盟的同意。中俄在科索沃重大国际问题上进行了良好的合作。他希望双方保持密切磋商！加强协作。
为了协调中俄在北约轰炸中国大使馆问题上的立场，俄罗斯外长伊万诺夫此前于5月8日晚就打电话给中国外交部长唐家璇，对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遭北约导弹袭击造成馆舍毁坏、人员伤亡，向中方表示同情和哀悼。唐外长对此表示感谢。他指出，在当前形势下，要解决科索沃危机，必须坚持以下两点：一是任何解决方案的前提必须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停止轰炸，不能指望在狂轰滥炸之下搞什么政治解决；二是任何解决方案都不应绕开主权国家南斯拉夫，不征得南同意而达成的任何协议都是无法落实的，也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双方都表示，今后在科索沃问题上将继续保持磋商与合作。
为了更好地同中方就科索沃危机有关问题交换意见，叶利钦总统派特使维克托·切尔诺梅尔金于5月10日晚抵达北京。
第二天，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朱镕基首先与切尔诺梅尔金举行了会谈。这位前俄罗斯政府总理向朱总理通报了俄及有关国家在科索沃危机问题上的立场，并谴责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的轰炸的野蛮侵略行为，强调北约必须停止轰炸南联盟，南斯拉夫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必须得到尊重。
朱镕基总理在感谢切尔诺梅尔金总理通报的有关情况后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野蛮袭击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这一行为严重侵犯了中国的主权，侮辱了中国人民的尊严。事实表明，霸权主义的价值观和强权政治的逻辑已发展到了何等严重的程度，你不赞成使用武力，那它就用武力对付你。显然，他们高唱的维护人权、民主、反对“种族屠杀”的高调，只不过是一块遮羞布。
朱镕基说，我们也认为，必须停止对南斯拉夫的狂轰滥炸。经过50天的轰炸，南斯拉夫的交通运输、通讯等基础设施已炸毁了，燃料动力和人民生活所必需的公用设施也炸毁了，再炸下去，除了滥杀无辜平民以外，还能炸什么！他同时指出，联合国安理会也不可能在对一个主权国家实行狂轰滥炸的时候讨论未经它同意的政治解决办法。在这里，朱总理又表明了中国政府对解决科索沃危机的基本立场。
接着，江泽民主席在钓鱼台国宾馆会见了俄罗斯特使切尔诺梅尔金。在交淡中，江泽民指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置联合国宪章和有关的国际法与国际公约于不顾，对主权国家南联盟进行野蛮轰炸，中国政府和人民从一开始就进行了坚决反对。北约的军事行动步步升级，竟然对中国驻南大使馆进行了导弹袭击，这是对中华人民共和国主权的严重侵犯，是对12亿中国人民的公然挑衅。几天来，中国人民以游行、集会、声明、座谈等各种形式表达了他们的强烈愤慨，表明了中国人民伟大的爱国主义的热情、意志和力量。举国上下决心更加勤奋学习，努力工作，不断发展经济，增强国力，以实际行动回击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暴行。
江泽民在与切尔诺梅尔金的交谈中还谈到，前天是欧洲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4周年纪念日，历史的教训不应该忘记。企图推行“炮舰政策”来建立霸权秩序是没有前途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历史真理是永远起作用的。
江泽民在会谈中呼吁国际上一切爱好和平、维护正义的力量共同努力，制止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联盟的狂轰滥炸，使科索沃问题早日回到政治解决的轨道上来。
面对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的强烈抗议，以及国际舆论的压力，美国等北约领导人就北约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一事表态。
5月9日，美国总统克林顿致信江泽民主席说：“我就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被炸所带来的痛苦和人员伤亡表示道歉和真诚的哀悼。”
5月10日，克林顿在白宫向记者公开表示：“我已向江泽民主席和中国人民表示了道歉。我要再次对中国人民和中国领导人说，我对此表示道歉和遗憾。同时，我要重申，我们致力于加强美中两国之间的关系。”
同时，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就北约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事件再次表示深切悲痛，并表示北约将向中方提供关于此事件发生原因的全面说明。此前，奥尔布赖特和美其他高级官员于5月8日晚前往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就此事向中国政府表示道歉。他说，克林顿总统、他本人和美国政府对发生这一无辜事件深感痛心和遗憾。5月9日，美国驻华大使尚慕杰发表声明，就这一事件向中国人民表示沉痛的哀悼，并向无辜死难者的家属致以最深切的慰问。
意大利总理达莱马在5月10日说，北约如果不想毁掉自己的信誉，除了向中国道歉，它还必须为误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采取更多的行动。
法国总统希拉克在5月10日的记者招待会上说，北约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是一个“正义事业”中令人遗憾的错误，这使我感到非常悲痛，我当然理解中国作出的反应。
英国下院在5月10日召开紧急会议，要求政府主管部门汇报轰炸中国驻贝尔格莱格使馆一事，国防大臣罗伯逊和外交大臣库克被召见。下院议员指责政府给英国造成巨大的政治损失，强调“军事战略家的外行最严重地破坏了”英国同中国和俄罗斯的关系，将联合国安理会起草的通过外交解决南斯拉夫危机的决议推向了被破坏的边缘。
北约秘书长索拉纳则表示，北约轰炸中国驻南使馆是一个悲剧性的错误，他向中国政府和遇难者家属表示沉痛的哀悼。加拿大、德国等北约国家领导人也分别向中国领导人致函或发出口信，对北约轰炸中国驻南使馆表示深切的遗憾，对死难者家属表示慰问。
另一方面，美国和北约都为袭击中国驻南大使馆一事进行种种辩解。人们普遍注意到，他们的道歉缺乏诚意，几句轻描淡写的“遗憾”之类的话，是无法弥合中国人民心中被此事划出的深痕的。
北约发言人谢伊5月10日态度蛮横地说：“北约今天重申，它不会要求任何人对导致了人员死亡的错误袭击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事件负责。这是某个系统的错误，不是个人的错误。最重要的是纠正系统，确保这种事不再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