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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南斯拉夫显英雄本色(5)

最令人感动的是南斯拉夫在山东鲁能泰山队执教的著名教练斯洛博丹·桑特拉奇。他曾率南斯拉夫国家队参加1998年法国世界杯足球赛。北约空袭南联盟的战火使他归心似箭,但由于边境已封锁,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回国探望。目前,他的家人都住在防空洞里,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他恨透了北约的罪恶行径。3月28日,当桑特拉奇率领鲁能队迎战松日队时,4万多球迷里打出了这样的牌子:“桑尼(山东球迷对他的爱称)我们支持你,南联盟反侵略必胜!”“桑特拉奇,感谢你,我们永远和你在一起!”当翻译把这些标语的意思告诉桑特拉奇时,他感动地摘下帽子,双手合起,向看台上的观众行了一个中国传统的拱手礼,并且一揖到地,全场球迷热烈为他鼓掌。他忘不掉国仇家恨,力所能及地维护着祖国的尊严。他说:“中国人民在国际事务中支持了我的祖国,我们要尽最大的力量来帮助中国踢足球。帮助中国踢球,也是为了我的祖国而战。”

北约空袭南联盟时,这个巴尔干国家还有不少人因公务出国或其它事务逗留在国外,由于空中停航,许多南斯拉夫人只好滞留在异国的土地上。北约空袭的炮火,焚烧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3月22日,南斯拉夫有83人乘机来到比京,其中有15名飞行员。他们是按照中国和南斯拉夫航空公司早些时候签署的协议到中国参加培训的。因为战争,他们必须立即回国。尽管他们不是空军战斗员,但在战争期间他们也属于军队,必须准备参战。由于他们归心似箭,中国航空公司和俄罗斯航空公司密切配合,使这83位南斯拉夫人分4批通过这两家航空公司和班机抵达保加利亚和瑞士等国,然后他们再乘公共汽车回到祖国,参加反空袭的战斗。

身高5.5英尺、留一头黑色披肩发的姑娘达尼埃莱·斯雷麦凯,10年前大学毕业时来到美国定居,成为美国公民。当她在美国媒体上看到铺天盖地的南联盟“火洗”阿族人的报道时,就断定这是“撒谎”。她相信她的祖国人民不会干那种事,真实情况不会是那样的。于是,她保持与故乡朋友的联系,弄清事实真相,在任何她可以利用的公共场合,为塞尔维亚人辩护,揭露北约和美国的残酷行动。所有移居国外的南斯拉夫塞尔维亚人,几乎都像斯雷麦凯一样,对故土深深思恋,担忧过去的家园被北约的炮火毁于一旦。他们通过各种途径声援南斯拉夫人民,努力为祖国的和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七、美国大兵被俘

战争,总与战俘联系在一起。战俘,又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对战争的进程有时会产生微妙的作用。

在北约空袭南联盟的第8天,即3月31日,美国防部证实一个消息:有3名美国士兵失踪。美国方面称,这3名士兵是在北约空袭南联盟之前,北约派驻马其顿执行维和使命的蓝盔部队人员。北约也表示,“南联盟拘捕蓝盔部队士兵的行为非常严重。”

4月1日,南联盟电视台播出了“美国俘虏”的形象。他们都身着印有美国国旗的美国陆军制服,而非蓝盔部队制服。报道说,这些美国士兵是在马其顿与科索沃交界处的库马诺沃地区巡逻时遭伏击被捕的,并不是美国称的在北约空袭前失踪的。美国大兵俘虏的露面,对美国和北约方面撒的谎是一个有力的回击。可美国防部又马上发表谈话,称正在确认这些俘虏的身份。美方同时声称,不会因为这3名士兵被俘而改变北约的决心。其实,美国对其3名士兵被俘的事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歪曲事实,隐瞒事件的真相,欺骗舆论。

当天,联合国发言人弗雷德·埃克哈德证实,3月31日晚上在南联盟和马其顿边境附近被南斯拉夫俘获的3名美国军人,不是联合国维和部队(蓝盔部队)的成员。联合国在马其顿的维和行动已于2月28日正式宣告结束。因此,这3名军人是受美国军方指挥的,而非联合国。

塞尔维亚电视台播放的这3个美国士兵,均着战场迷彩服,有个士兵脸上有伤痕,很可能是在被俘时搏斗造成的。

这3名美军都是士官,他们是斯通,25岁;拉米瑞斯,24岁;冈萨雷斯,22岁。他们属于美国第一步:兵师第四团第一连,是从美军在德国的军事基地上调到马其顿执行对南联盟侦察任务的。

美国国防部后来透露,这3名美军是当天驾驶一辆越野巡逻车在南联盟和马其顿边境一带的一条民用公路上执行日间侦察任务时失踪的。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半至三点之间,他们通过无线电联络装置向其他侦察小组报告,他们遭到小股火力攻击,并被包围。他们最后呼救的信号是“请支援,请支援!SOS!”在该地区执行任务的其他几个侦察小组在寻找这3名美军的努力失败后,立即向其所属的陆军第一师发出求救信号。随后,几个北约国家和驻扎在马其顿首府的盟军快速反映部队立即派出了大约90人的地面部队和数架直升机展开了紧急搜索和营救行动。

但是,由于美军的营救人员对情况不明,虽然克服地形不利的因素从白天一直找到深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毫无结果。

关于这3名美军士兵到底如何被抓获的,还没有人出来讲清楚。这3名士兵的战友们说,他们是被武装的塞族村民们抓获的。

一位欧洲军官说,他认为是当地人抓获了他们。他说,他怀疑塞族人一直在监视这些士兵。当他们看到这3个人脱离其他侦察小分队后,就冲上去俘虏了他们。

美军基地的一位发言人说:“他们驾驶的那辆装甲车全副武装,重达7吨,一般人弄不了,想必是他们离开了装甲车才被俘虏的。”有一位北约官员猜测说,在距离边境这么近的地方执行任务,迷了路也是可能的。

美国政府又说,这3名士兵是在马其顿境内3英里处被劫持的,他们应当被视为战俘。而南斯拉夫官员则说,他们是在南境内被俘的。不管这3个美国士兵是在什么地方什么背景下被俘的,美军都禁止在部队中谈论此事,以防止军心动摇。同时,美军加强了部队的保安措施,士兵们登上了顶上配有重机枪的装甲运兵车。

南通社报道说,南联盟从4月1日起开始设立一个专门的军事法庭,对被俘的3名美国士兵进行审判。南联盟司法部门的一位官员透露,南军事法庭将首先组成一个大陪审团,根据目前南联盟所掌握的证据对这3名美军士兵提出具体的指控,然后再进行审判。

南联盟的一位副总理保证说,南政府将遵守《日内瓦战俘公约》,使美军士兵在南联盟受到公正的对待,这3名美国军人的家属无需为他们的安全担忧。

而美国总统克林顿4月1日称,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以及南联盟政府应当对这3名美军人的安全和健康负责。美国政府将为这些被俘人员的安全获释作出最大的努力。

4月7日,塞浦路斯众议院议长、代总统基普里亚努在尼科西亚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透露,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准备通过塞浦路斯把一周前抓获的3名美军士兵交还给美国,以表示“一个友好的姿态”。他说:“米洛舍维奇总统已经向我转达了他的意思,他准备与我讨论释放这3名美军士兵的事宜。”

然而,基普里亚努随后又说,这样做说起来简单,但在操作过程中还会遇到一些问题,各方需作出一些必要的安排。这样,他们的“中间人”的使命才能完成,美国大兵才能如愿回家。基普里亚努指的问题和安排是什么呢?他解释道:“最基本的先决条件是,我在贝尔格莱德期间,双方应停火,北约应暂时停止轰炸。这是为了我的安全,也是为了美国俘虏和其他牵涉此事的人员的安全。”当时,基普里亚努已经要求北约在他去贝尔格莱德时,停火24小时。他说如果顺利的话,他这趟南联盟之行就会把俘虏带回来。

当天下午,基普里亚努启程飞到希腊雅典,计划于当地时间8日一早从那儿乘坐由希腊政府提供的专机直飞南联盟。他在机场发表简短讲话说:“我希望此行能成功。如能如愿,我想这将有助于改善双方的敌对情绪,一方面可以让担心3名被俘士兵安危的美国人安心;另一方面可以证明南联盟总统推动和平的承诺。”希腊政府发言人说,希腊将为这次外交行动提供包括交通工具在内的任何帮助。

基普里亚努为什么有兴趣去执行这样的使命呢?因为在塞浦路斯、希腊由于都拥有大量的东正教信徒,长期以来,一直和南斯拉夫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上个星期,当南联盟宣布与英国断交后,塞浦路斯曾表示愿意代南联盟照看在英国的利益。

然而,无论是美国、北约还是南联盟,对此反应都比较冷淡。结果,基普里亚努的贝尔格莱德之行没有取得他预想的收获,3名美国士兵依然没获释。基普里亚努把这个责任归咎于北约正在进行的轰炸。他说,他原本希望他到达南联盟时北约能停止轰炸,可北约没有停止他们的空袭行为,也没减轻打击力度。

由此,美国3名被俘士兵的命运备受世人关注。4月18日,南联盟副总理德拉什科维奇透露说,3名美军被俘士兵目前健康状况良好,并可能会很快接受诸如国际红十字会等国际组织代表的探望。来自美国的代表不久即可望获准探望他们。这3名美军被俘士兵身体十分健康,“我衷心希望三人能很快同家人进行电话接触”。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5月1日,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宣布,南联盟将释放3名被俘的美国士兵。就在人们将信将疑的时候,美国人权领袖、黑人牧师杰西·杰克逊已于5月2日清晨从南联盟手里接到了这3名美军士兵。然后,他们一起乘坐一架专机安全抵达德国。

杰克逊这次系以美国非官方特使身份出马,前往贝尔格莱德进行调解的。他没有声张此行,但他充满了信心。

杰克逊是美国老资格的民权斗士,曾两次参加总统竞选,现在是美国的非洲特使、克林顿总统的宗教顾问,他在美国政治生活中占据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位置。他总被人认为他是弱者的代言人。他1941年10月8日出生在南卡罗莱纳州的一个贫寒家庭里,后以优异成绩自北卡罗莱纳农业暨技术大学毕业,并与同学杰奎琳结婚,生育了5个孩子。

今年58岁的杰克逊,曾在全世界完成多项极敏感的外交任务。1984年,他营救被叙利亚俘虏的美军海军上尉高德曼,使其获释。同年6月,他又前往古巴,促使48名古巴籍和古巴裔美国人重获自由。1990年,杰克逊与伊拉克总统萨达姆恳谈,又成为第一位从科威特和伊拉克境内救出外国人质的美国人。他的道德声望,在美国仅次于过去的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

4月初,黑人牧师杰克逊以美国浸信会宗教领袖的身份,拜会了南斯拉夫驻联合国大使贾凡诺奇,促请贝尔格莱德释放美国3名战俘。这次,他率领了一个26人的代表团前往南联盟,与米洛舍维奇总统举行了3个小时的会谈,终于使3名美军被俘士兵如愿以偿地获释。

米洛舍维奇总统在颁布释放3名被俘美国军人的命令中说,他作出这一决定是为了支持美国黑人民权领袖、牧师杰西·杰克逊的和平努力。命令强调指出:“我们不能把他们当作敌人,他们也是战争和军国主义的牺牲品。”

南斯拉夫驻联合国代表5月2日在美国有线新闻电视公司的《晚间话题》节目中说,南斯拉夫总统米洛舍维奇释放3名被俘美军士兵绝不是出于“软弱”,而是以此作为对和平的一项“有益的投资”。

被释放的3名美军战俘在德国就与亲人团聚了,他们感动得泪流满面。他们告诉家人和朋友,他们在南联盟被俘期间,受到塞尔维亚看守人员很好的招待。

克林顿没想到杰克逊的贝尔格来德之行会有如此大的收获,也许他对南联盟释放俘虏之事不感兴趣。杰克逊的成功,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打乱了他的部署。这位美国总统5月2日就此发表声明说:“虽然我们欢迎我们的士兵回国,但是我们也想着100多万因为贝尔格莱德政权实行的政策而不能回国的科索沃人。今天,我们要重申我们决心坚持不懈。直至他们的能够回国,有安全保障,并有自治的政府。”

在释放3名美军战俘时,米洛舍维奇总统让杰克逊转交给美国总统克林顿一封亲笔信。他在信中要求与克林顿当面讨论解决科索沃危机的途径。领回3名战俘的杰克逊也对新闻界说,南联盟释俘应该得到美国的外交回应,希望克林顿总统在收到米洛舍维奇总统的信函后,衡量他这个外交动作的价值,并考虑答应与米洛舍维奇见面。

然而,克林顿总统对南联盟空袭的态度仍然是强硬的。就在南联盟宣布释放美军3名战俘的同一天,克林顿总统宣布扩大对南联盟的经济制裁,包括禁止向南联盟出口包括石油在内的大部分商品。制裁措施将禁止美国与南联盟之间进行商品、服务以及软件和技术等领域的进出口贸易,同时考虑到难民和其他平民的人道主义需要,向南联盟出口食物和药物将不受限制。根据这些措施,美国公司要向塞尔维亚出口商品需要得到出口许可证,获得许可证向南联盟出口人道主义物资的公司也要保证这些物资不会到南联盟军队的手里。制裁还限制美国公司从第三国转口向南联盟销售商品。

但不管美国总统的态度如何继续强硬,南联盟米洛舍维奇总统释放美军战俘之举受到广泛欢迎,表明他寻求和平的真诚愿望。在美国国内,由于3名战俘被释放,反战呼声更高,越来越多的人要求政府停止对南联盟的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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