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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途青春(12)

莎拉有天从学校走回家,看见一位年轻妈妈试着用一只手提起一袋杂货,用另一只手抱起宝宝。她无助地看着莎拉。"麻烦你,可以帮我忙吗?"她说。当莎拉把宝宝抱起来时,身体里面某个尖锐的东西轻触她的肋骨,她紧了紧抱着宝宝的双手。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那个女人再三致谢。莎拉哭着走回家。她走进屋子里时,脸上满是泪水。"亲爱的,怎么了!"艾比惊叫。她让莎拉坐下,一只手揽着她。

"一个宝宝,"莎拉哽咽着说,"我抱了一个宝宝。"

艾比的表情却显得漠然。"这只是你的荷尔蒙在作用,"她边说边摩挲莎拉的背,"怀孕的时候总是比较容易感伤。你该看看我怀你的时候,连洗衣粉广告都能让我哭。再过一个月就会比较好了。"

"如果没有呢?"莎拉小声问,但艾比摇摇头。

"来,去洗把脸,我保证事情会好转。也许吃完饭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场电影。去看部喜剧如何?"

莎拉没有去浴室。她听见艾比打开吸尘器的嘈杂嗡嗡声。然后她拿着电话走进房间,关上门,打给伊娃。才听到伊娃的声音,莎拉的眼泪就掉下来。她吓到了,她甚至还没见过伊娃,却拿着电话对着她哭!"我今天抱了一个宝宝。"她说。

"噢,真是难为你了!"伊娃说,"你一定很难过。"伊娃的声音像一条柔软的毯子。

"我这样做对吗?"

话一出口,她心想,噢,天哪,我怎么会问伊娃这个问题?伊娃当然会说是,她父母一直跟她说,他们最想要的就是莎拉的宝宝,他们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会对她好。

"你觉得呢?"伊娃温和地反问,"你觉得怎么做对你和你的宝宝才是对的?"

你的宝宝。她父母从没称她肚子里的宝宝为"你的宝宝"。甚至根本没提起过。

"我不知道。"莎拉哭着说。

伊娃坐在电话那头听莎拉说话,然后莎拉听见乔治的声音,低沉、忧虑而充满关心。"告诉她我也在这里支持她。"他说。莎拉感觉心中有一股暖流。

伊娃没有********,也从不假装她本身的处境全无问题。"宝宝不会有什么亲人,乔治的父亲年纪相当大了,脾气固执而且健康情形不佳,"她坦承,"不过我们有许多好朋友,他们都喜爱小孩。"

"嗯,我看得出来你们会很宠宝宝。"莎拉说。这句话说出口后,她觉得平静一些,眼泪似乎也流干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她说。

"我想,该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了。"伊娃这么说。

"你真的要见他们?"艾比问莎拉,"你觉得这么做明智吗?"

"我必须见他们。"

"嗯,你不能独自去见他们,"杰克坚持,"我们一起去。"

他们都过于慎重其事。艾比穿上了她最好的黑色洋装,杰克穿了西装打了领带,莎拉则穿着她的蓝色孕妇装。当莎拉一看见那栋房子还有乔治跟伊娃,某种感觉在她身体里面慢慢萌芽。那栋房子看来温暖而友善,伊娃跟乔治手牵着手,伊娃打着赤脚,乔治穿着磨损的牛仔衬衫跟牛仔裤。"我的老天哪。"艾比低声说。

艾比态度生硬而沉默,杰克不停地低头看着鞋子,但是伊娃兴奋得脸庞发亮。她不停地笑,一直抓着乔治的手。"我来泡些花草茶。"乔治提议,站起身来。

"有咖啡吗?"杰克说,"有很多******和糖的那种,我们不太喝茶。"

不过真正让莎拉的父母反对选择乔治和伊娃的原因,是他们提议让领养完全公开。

"莎拉如果想来这儿,没理由不让她来。"伊娃说,"只要她想,每天来也没问题。"

之后的情况变得不太顺利。伊娃和乔治一直提议莎拉应该成为他们家真正的一分子,莎拉显得很有兴致,艾比则眉头深锁,杰克清喉咙的次数也随之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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