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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053.太热情了

晴晴出嫁了。

侍郎府里张灯结彩,设宴款待亲友同僚,庆贺长房长女张文晴与大理寺少卿长孙梁少雄喜结良缘。

清早,旺儿早早起床梳洗打扮,梳个双环望仙髻,插上一双小玉梳,额上贴上梅花状花钿,小脸上扑了淡淡的胭粉,然后穿一身阔袖软罗衣裳,束一条缀满小珍珠的腰带。打扮妥当,衣袂飘飘走出西厢房,似只快乐的小蝴蝶儿。

旺儿与晓晓、曦曦一同去兰苑看望晴晴。

大伯母许玉秀在兰苑的花厅里陪两个女客,这两个女客都是中年妇人,一个体形丰满一脸富态,另一个略显瘦削精明利爽。旺儿三姐妹都知道这胖妇人是一同居住在大业坊的赵太太,因她育有两儿两女且生活富裕平顺,是难得的有福人,特意请她来给新娘子打扮,祈求新娘子也同她一样,儿女双全一生平顺;瘦妇人是晴晴和晔晔的二舅母,特地从老家赶来参加晴晴的婚礼。

旺儿和两个姐姐上前见礼,称胖妇人赵太太,瘦妇人则跟晴晴和晔晔叫二舅母。

赵太太笑眯眯地打量旺儿三姐妹,对这三个粉妆玉砌花骨朵儿似的小姑娘是越看越喜欢:“我才夸新娘子水灵灵嫩生生的惹人爱,来的这三个小姑娘同样的粉妆玉彻的,长得跟花朵儿一般。原来呀,张家净出美人。”

旺儿和两个姐姐都羞赧低头。

旺儿和两个姐姐去看望晴晴。晔晔和一个陌生小姑娘在房间里陪晴晴闲话,这个陌生的小姑娘是晴晴二舅母的女儿许娟,一同来参加晴晴婚礼的。

许娟有些腼腆,不太说话,只是微笑看旺儿几姐妹说笑。

有人端来饭菜,晔晔、晓晓、曦曦、旺儿和许娟在晴晴的房间里,陪同她一道用餐。这是晴晴身为姑娘家在娘家最后一次用餐,以后她在张侍郎府用餐的机会有的是,可都是以别人家的媳妇的身份登门作客。

晴晴很少说话,或者是因为紧张,或者是因为害羞。

为打破这沉郁气氛,旺儿故意指着肌肤娇嫩柔滑的晴晴以功臣自居,吹嘘自己的美容护肤本领,说就是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交给她,她都有本事将老婆婆变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你可以将她变年轻么?”许娟小心问。

旺儿郑重点头。

许娟看其他人都没有驳斥旺儿,惊讶地:“你有本领将她变成姑娘家?”

旺儿一本正经:“不,将她变成个年轻的老婆婆。”

几个姐姐笑得喷饭。晓晓笑着骂旺儿贫嘴。许娟涨红了脸,讪讪地笑。

看出许娟不自在,旺儿忙笑说:“二表姐,我没办法将老婆婆变成小姑娘,将你变成小仙姑,却可以的。”旺儿指点餐桌上的几个姐姐,大言不惭地宣告:“你瞧瞧她们的模样儿,都是我的功劳。”

几个姐姐大笑,取笑旺儿脸皮厚,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许娟不敢放肆,小心陪笑。

在欢笑声中,早餐结束了。

赵太太进来,加紧给晴晴梳妆打扮,只见她给晴晴脸上扑层薄薄的粉,拿根细细的红线夹晴晴脸上的细毛,然后给晴晴描眉、涂抹脂粉、梳头。赵太太手上忙碌,嘴里也没闲着不停说着吉祥的话语,那是一套接一套的,从不重复。

进屋侍候的人多起来。

晔晔、晓晓、曦曦和旺儿跟晴晴告辞,领许娟出去,到别处去说话。

天近中午,道贺的客人纷至沓来。

大门外、前院的车水马龙、热闹欢庆跟旺儿无关,旺儿与晓晓、曦曦、晔晔坐在德馨堂里,看到有女眷带领小姑娘光临,就过去跟年纪相仿的小姑娘说话。款待年轻小姐们,是旺儿和几个姐姐的任务,这是昨天祖母吩咐的。

旺儿和姐姐们将年轻小姐领到怡荷院。

怡荷院已经装扮一新,新买回来的鲜花芳香扑鼻,小池里一小群金鱼在嬉戏。前来作客的年轻小姐们有坐在正屋厅堂里品茶、对弈,有到屋外去赏花、观鱼、谈笑,一派优雅闲暇。

旭旭和昕昕突然光临怡荷院,指挥小狗多多表演,吸引了所有年轻小姐。淘气的旭旭、昕昕和多多的表演是花样百出,令年轻小姐们笑声不绝,有人笑出眼泪,有人笑得捧着肚子,顾不上淑女形象。

午宴后,在后花园里摆一台小戏,是张锦毓从外面找回来的皮影戏。仇夫人、许玉秀和崔莹莹婆媳三人配合默契,款待前来庆贺的女眷们。旺儿几姐妹跟年轻小姐坐在一起,品尝时鲜瓜果,观看皮影戏,悄声谈论。

突然有小丫环跑来,禀报说迎亲的人来了。

看皮影戏的人跑了大半,都拥去看接新娘。旺儿与曦曦离了众人,抄近路赶去前面,躲进二门旁边的屋子里偷看热闹。

二门关得紧紧的。风流倜傥的三叔张锦毓和俊秀挺拔的大堂哥张文晖领头,一群年轻男子起哄,隔着门板刁难外面的新郎官,不让他进来接新娘子。旺儿看得兴致勃勃,觉得比刚才看皮影戏还有趣。

在江南时,旺儿也看过这种接新娘的戏文,同样精彩纷呈,不同的是江南的女方家人多是用各种问题刁难新郎官,三叔和大堂哥却是用诗赋来刁难人,二门外不断唱诗,抑扬顿挫琅琅上口。围观的人不时喝彩,三叔和大堂哥却横加挑剔说不好,再来!

旺儿和曦曦捂紧嘴巴笑。

好么,这不像是接新娘子,更像是接受考官无比挑剔没完没了的测试。

吉时将近,三叔和大堂哥终于大发慈悲,放外面的人进来。

不久,身穿大红喜服蒙红盖头的晴晴被大堂哥张文晖背出来,钻进花轿被抬走了。

望着花轿远去,追出来的晔晔悄悄擦眼泪。

旺儿和曦曦忙安慰晔晔,说晴晴嫁得近,我们要是想她就到梁家去找她。

连接三天,旺儿和晓晓、曦曦都经常安慰沉闷的晔晔。

晴晴带新婚夫婿回门。旺儿近距离打量堂姐夫梁少雄,他是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在一群小姨子盯视下目不斜视地向祖父、祖母行礼,接着向大伯母、大伯父等人行礼。

等晴晴进入兰苑,晔晔、晓晓、曦曦和旺儿围过去,盯着晴晴看。晴晴先是坦然自若,后来心虚低头不敢跟妹妹们对视,脸儿红红的。

晔晔盯住晴晴问:“晴晴姐姐,姐夫对你好吗?”

“好。”晴晴脸更红了,低头看脚尖。

旺儿从晴晴脸颊红晕上,看到了晴晴跟那个叫梁少雄的男子在红烛下喝交杯酒,脉脉含情相视,然后是儿童不宜的亲昵镜头。

“傻子,想什么呢,晴晴姐姐给你的礼物。”

旺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心虚避过曦曦的目光,接过晴晴亲手递给的小匣子,脸上热乎乎的。

啐,小小年纪,居然会想到那个,太羞人了。

旺儿暗中鄙视自己。

晴晴的婚礼宣告落幕。前来庆贺的亲朋好友先后告辞,晔晔的二舅母也返回老家,却留下许娟和她的哥哥许靖。许靖要在京城求学,许娟留下照料她的哥哥。

旺儿、晓晓、曦曦收拾一番,到明慧书院读书。

侍郎府的马车在明慧书停下,旺儿姐妹三人走下马车。

“旺儿,晓晓,曦曦,你们终于来了。”

崔瑶、崔雁、崔媛和陈玉琼带领一群小姑娘,围了上来。

哇,居然有一群人在此欢迎新同学。

太热情了!

简直是受宠若惊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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