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章总和上一章显示一样的内容,所以我删了重发一次哈。******
白九冷笑:“你这算什么?**吗?真看不出来,堂堂王家嫡支七公子,连这一招也要用。那你可是失算了,我白九见过的美男花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不稀罕。远的不说,你就是比起我六弟白玉儿都差着一大截。”
她很生气,十分生气,刚才王景轩那异样的眼神,专注的表情,温柔的声音,贴心的话语……
若不是白九习惯了从各种表情辨别真假,职业病犯了无意识的分析了一番,才发现那嘴角的一抹不屑是明晃晃的欺骗,否则她恐怕都无法控制自己。白九太生气了,她生气王景轩作弄自己,更生气王景轩居然作弄自己而不是真的……还生气王景轩居然用这种下贱法子作弄自己!
如今王景轩的身上,除了心狠手辣毫无原则之外,又多了一个卑鄙下流的标签。
王景轩没说话,任由白九连珠炮一般的冒出各种讽刺的话来。很奇怪的,他此刻心里竟有点莫名其妙的高兴,没想到白九会在最后一刻醒过神来。如今再听着白九尖酸刻薄的言语,却不着恼,反倒觉得有趣。
白九骂了几句,却碰在一团没有回应的棉花上,一时也没了脾气,直接用脚踢了踢王景轩,气呼呼的问:“你说话啊,你为什么?难不成你家里那十二金钗还不够用,连那个村姑都没新鲜劲儿了?”
王景轩瞄了一眼她戳过来的脚,轻描淡写的躲开,又去看台上跳舞的女子。
白九气的呼呼的呼出两口气,反笑道:“你这不是犯贱吗?你好端端的的一个王家公子,用这种烂招?你直接给我几万两银子,让我做什么我不做呀!”
她其实一向还是比较大家闺秀比较讲道理的,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王景轩气的忘记这些。
这回王景轩终于有反应了,转头瞧了白九一眼,对于她最后一句话颇是不悦的摇了摇头,再看回台上,才开口说:“喏,那个就是千喜。前年我头一次逛青楼,五哥和我打赌,看我能不能偷了她的心,我就试了试,就和刚刚差不多,然后就好了。”
“……”
白九整个人定住,很机械的扭头去看高台上那一抹白影。
单薄的琴声必然是被灌注了内力,在这喧嚣的杨柳河上叮咚作响却不被其它声音扰乱。千喜的白衣纯净的让夜空失色,举手投足,挥舞之间便能滑过每个人的心迹,抹出一片空白,抹开心扉。然则她没有表情的面庞上只那双眼睛忽喜忽悲,喜是因为那一瞬间正巧目光中出现了那个白衣身影,悲是因为广阔天地间她并不能只看向那一个方向。
白九叹了口气,低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盅茶,仰头灌下,接着再倒,再灌下。
喝的太快,连苦味都没品见。
王景轩叹气:“这一两要上千金啊……”
白九于是喝的更猛了,一壶都喝光了还给了王景轩个白眼。
王景轩笑:“你也别生气,我就是知道你不会上当,才逗逗你的。”
“那要是上当了呢?”
白九问的很认真,心里却是十分的紧张,她没想到如今这样的考验竟然无时无刻的都会出现,让人神经紧绷绷的。要提防这样的温柔,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而更关键的是,只要回忆起来,除去最后那一瞬的醒悟,之前的每个细节都是那么的让人心神荡漾!
“上当了,对于我自然就方便多了。只不过你在我这里能上当,旁人那里当然也能上当。”
所以就没什么用处,可以抛弃了吧。
白九默默的在心里补上最后一句,沉默的看向远处。
十米开外的一艘船上,高台上一个绿衣女子正在写字,穿梭的丫环不停的上下,取了她的字条传出去,又拿了新的传上去。
估计是斗诗。
白九觉得不能在王景轩面前低了气焰,便笑道:“其实我也不生气,我也知道自己不会上当的。而且我都逼着堂堂王家七公子用这种招数了,可见难能可贵。七公子到底对我还是高看一眼呢,是不是?”
王景轩闻言怔了一怔,瞧了白九一眼,转头看千喜,低声说道:“前几日,曹胜合都是在千喜这里,可惜求而不得,逼得他甚至放出那种话来。”
曹胜合说不屑娶一个“只会猜左右手的女子”,自然指的就是白九。而这么巧,他就寻到了倾心于王景轩的千喜身上,又这么巧,千喜就能逼得他说出这种侮辱白九的话来,还这么巧,王景轩就带着白九来看倾心于自己的女子如何拒绝侮辱了白九的男人。
白九冷笑:“好巧。”
王景轩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和赌气,又一次没忍住,笑出声来。
此时附近并无旁人能听见他两的话,所以他可以这般放肆。如若泰三在跟前,一定会震惊于自家公子的随意,震惊于他这么轻易的去触怒白九,震惊于他在面对白九各种嘲讽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抹欢喜……
千喜一曲舞完,也有丫环摆了桌椅上高台,紧接着外头如雪片似的开始传进来字条,都是倾慕千喜的才子们送过来的诗词。千喜慢吞吞的拆着那些信笺,并不曾抬头看向王景轩一眼。
“姬方华送给千喜姑娘夜明珠十颗!”
“曹胜合送上千喜姑娘小象一张!”
……
船头的龟公开始大声吆喝,和其他船上的龟公此起彼伏的比赛嗓音高低,更是比赛谁家花魁得到的东西多,捧场的人物来头大。
白九听见曹胜合的时候嗤笑了一声,听见“小象”两个字的时候评论了一句:“还挺别出心裁的嘛。说不定就真的能赢得佳人心了。”
王景轩没言语,很安静的看着四周。
“王景轩送给千喜姑娘舞衣一件!”
台上千喜似有一瞬间的停顿,台下白九手中的茶盅直接掉在桌子上,震惊的看王景轩。
王景轩没回头看白九,只淡淡的说:“好歹她爱慕我,我送件舞衣总是可以的吧。”
白九看着灯光下他面无波澜的侧脸,哼了一声:“说的好像你多怜惜她一般,你不就是告诫她只配当个舞姬,同时再让曹胜合知道对手强劲儿要加把劲嘛!”
王景轩轻笑出声,抬头看着被一团云笼罩的瞧不见头尾的月亮,由衷的感叹:“今晚的月色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