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是二十万顾家军,还是历代顾家之主,都是因东临而生!这个信念,早已深入到顾家每一个将士的骨血之中!而至于原委,只有每代顾家之主才知晓,而到了你父王这一代,更不仅仅是那个信念,而且你父王与当今皇上……唉,即是往事,不提也罢,卿儿,母妃希望你能明白。”
“所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么?”顾念卿嗤笑道“那皇上就那么有把握,在四国鼎力之时,毁了顾家?他是真的深藏不露,还是个根本什么都不懂的莽夫!”
“卿儿!”往日温和的安王妃听到此言竟不住怒斥:“怎可如此断言?若他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有何德何能让你父王生死追随?又拿什么让东临百姓如今安居乐业?!”
“连母妃都这么说,看来他就真的是深藏不露了?”顾念卿无所谓的说道。
“这……”容晚苏顿时怔住,不知如何开口。
“呵呵,能让母妃都无法断言,看来倒是个人物,也不知何时能见识见识呢。”顾念卿一脸诡异的笑“母妃,你说……那什么三皇子和他几个兄弟与皇上相比,如何?”
“只怕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也不及。”容晚苏莞尔一笑,若待此人长大,这玄风大陆,怕是无人能及了呢。
……
刚从书房走出来的慕潇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中念道:呵,可是许久没看过戏了,这回你既然想玩一回,那我便陪你玩一局大的。想到此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与顾念卿算计时的笑,如出一辙。
从何时起,我感觉到有心的存在了呢?
————————————
半更时分,一片寂静。
安国王府戏舞阁中却依旧灯火通明,外面虽不见人,但其实隐藏着顾家的三千隐卫。从窗边可依稀看见,两个身影正在交谈。
“卿儿果真是这样说的吗?”顾于飞眼神复杂,无奈的说道。
“我难道这时还与你开玩笑不成?”对面坐着的的容晚苏苦笑着“唉,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卿儿所言,与那人如出一辙,就连气质眼神也一模一样,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是见到了那人的影子……”
“小晚!”容晚苏未完的话被顾于飞及时打断:“你我从当初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再回不了头了!而如今,也再无他。”
“我如何不知道啊。”容晚苏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眼中浮现出无奈与痛苦之色:“我更知道,若是卿儿知道了原委,纵然如今如何的母女情深,到那时恐怕就是免不了的兵戎相见!更何况卿儿与他如此之像。”
“那便不要让卿儿知道。”顾于飞平静的说道,可他袖子里紧握的双手,却隐藏不了他的真实情绪:“终究是我们欠他太多,也欠卿儿太多啊……而现在,纵使不再理会此事,对于如今的安国王府,我们也别无选择不是么?我,必须这么做!”
容晚苏伸手将顾于飞袖中紧握的手牵出,斜靠在顾于飞宽大的肩膀上,双眼微闭,喃喃道:“于飞,你说,我们的女儿若还活着,她会和卿儿选的一样么?”
“会,当然会。”顾于飞满眼温柔的看向容晚苏,“不论是谁,卿儿也好,只要是我们顾家的女儿,怕都是如此……”
窗外的飞雪夹杂在寒风中飘舞,吹散了那一夜愁死,阁楼中的烛光勿灭,笼罩住了这一夜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