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正进行着一场隐秘的谈判,而另一边,顾念卿离开后便往安王妃容晚苏的戏舞阁走去。
戏舞阁中,一大约二三十岁的绝色女子雍容华贵的斜躺在贵妃椅上,柳叶般的眉,清澈却有深邃的双眼,略显苍白的薄唇,一袭杨妃色的锦袍觉得如轻纱般飘逸,是怎样的清风仙骨,风华绝代!她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演绎的淋漓尽致,而之所以是演绎,是因为在玄风大陆没有谁敢小看这看似弱柳扶子的绝代美人,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沟壑藏的有多深,而安王妃的身份,至今也是无人知晓。
容晚苏此时好看的眉时松时紧,薄唇微抿,直到手不小心用力弄哭了旁边小木床中的婴儿才回过神来。
“母妃有心事?”顾念卿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房梁之上,说的是疑问,但却又是肯定的语气。
“卿儿,你这一身的好身手是从何而来?父王和母妃可没有教过你啊?”容晚苏见顾念卿熟练的倒挂在房梁上,哭笑不得的说道。
顾念卿闻言眉头稍挑,轻巧的跳下房梁坐在容晚苏对面,道“不能说与卿儿听么?”顾念卿并未回答容晚苏的问题,而是问了这样一句。
可容晚苏似乎并没有听到一样,目光依旧凝视在顾念卿的落脚之地“卿儿,你你只要清楚,我们安国王府的女儿,只需要一世长安就行了,至于征战沙场的事情,是你弟弟的事。”
顾念卿嘟着嘴巴,佯怒道“母妃,我可不比那些男的差!”轻哼一声“还说呢,无论我怎么求你们,就是不肯让我练武,害得我每次比那什么皇子比试总是不得赢!”
“哦?三皇子么?就算你与他打成平手,人家都不知道让着你多少,三皇子啊,可是比他那几个哥哥更能成事,也更深不可测呢。”容晚苏说着,眼中积聚着黑色的漩涡,似无意间幽幽的问道“卿儿似乎与三皇子走的很近”?
“嗯……说了也很奇怪,我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似乎很早就已经认识我了,而他那双眼睛,我似乎……似乎在哪里见过。”顾念卿迷茫的说道。可若是让慕潇然看到她这样,一定会狠狠的鄙视他一番。
容晚苏闻言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只是快的令人无法捕捉,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还是三皇子少来往的好,你要记住他是皇室之人,于我们永远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啊……为什么呀?”顾念卿满脸疑惑,可是心中却翻起了千层浪。母妃啊母妃,我如何不知道你们心中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真的就毫无余地的转回了吗?
“卿儿,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也不能明白,你要记住你是安国王府在一天,皇上的心,并不会真的安定,而且只有安国王府还在一天,东陵国便永远不会倒!”
“那皇上就是想让东临国亡么?”
“他只是想要得到20万的顾家军,一劳永逸罢了。”
“那要是东临国要灭亡了呢?”
“那边从安国王府和二十万顾家军的尸体上踏过去。”容晚苏随意的说道。
“安国王府或许如此,但还有那20万的是顾家军!他们只属于顾家,从未向朝廷所以索要一粒米!若真是那样,那二十万顾家军又算什么?,安国王府要与东临国共存亡这是理所当然,那顾家呢?”顾念卿稚嫩的脸上闪现着无比坚定的神情,浑身散发出与慕潇然相媲美的霸气和傲骨,纵然只是个五岁孩童,却拥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容晚苏闻言正襟的望向这个她从小带大的女孩,本只想让她无忧无虑过一辈子,他从不在他面前谈论天下,即使是练武,也从不教育她一分一毫。不想让她像她母亲一样,青春年华都处在计谋杀伐之中,难道那里的人就注定如此一生吗?是我对不住他呀,如果她不生于顾家,又何须从小就背负了这么多?似乎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这个女儿。容晚苏叹息一声,道“卿儿,母妃竟不知你明白这么多,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不辱没我顾家,但是只要我们一日是顾家之人,那么即便是天下人都要灭了东临,都要背叛它,我们也要战到最后一刻,这正是与你说的恰恰相反,安国王府可以择良木而栖,但顾家,说难听一点,便是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