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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寒

剪梅(一月六日)

这不畏冰寒的君子,硬是冻死了。也非真冻死,只是再不能作那谔谔之士,在寒天里发卓绝一世之见,表现傲霜的气节。

傍晚气象预报说明天会奇冷,于是赶紧趁着还有几分天光,出去剪了两枝蜡梅进来。

这蜡梅是大前年朋友送的,原来在盆里,瘦瘦伶伶,直到种进朝南的花圃,才发育良好。梅花就像古画上画的,它不一小枝一小枝地生,而是一长枝一长枝地抽。下面主干不多,却见左一根右一根细细直直的枝子,看来有点像剑,怪不得有些女孩叫“剑梅”。给她们取名字的八成是常睹“梅枝如剑”的父母。

剑梅最要冬天欣赏,因为叶子全掉了,那一根根褐黑劲直的枝子就变得鲜明。尤其挂在上面的梅苞,在雪地的背景下欣赏,你可以想象是在宣纸上用“中锋”直直画几笔刚劲的线条,再用秃笔焦墨在线条上点几下;就那几点,过些时,天稍暖,就会一一绽放。“昨夜一枝开”“东枝向暖北枝寒,一种春风有两般”这些诗句,只有真正欣赏过梅花绽放,甚至窗前有梅的人才得领会。因为梅花的开,是难预期的,原来死硬硬的几个墨点子,谁也不知何时能突然放大、崩裂。确实像崩裂,如同“枪子儿”一下子炸开。也怪不得李易安要说“江梅些子破,未开匀”。她不用“迸裂”,用“破”,也是以“险词”,写那梅花突然绽放的惊心。

我绕着梅树端详,小小不过五尺高,却交叉着许多枝子,剪枝本当在秋天为之,目的是修剪树形,避免向内交错的枝叶密不透风,也避免有太过突兀的枝子作怪。不过对梅花就要另眼相待了,如同对“奇人逸士”,不可以寻常理法,否则那奇逸就变得平凡。“奇”便要奇特,卓尔不群的雄奇;“逸”就要自由,放情潇洒的风流。

梅如果不出奇枝,不见峭拔,如何称之为梅。想想那受人尊崇的百年古梅,树皮斑驳龟裂,还长满石绿色青苔,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可是伸出来如戟似剑的枝子,又是铁画金钩,好比貌不惊人的武林高手,破袍底下自有乾坤,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招招逼人,有“插天”之势。

于是把那“插天”的长枝都留着,小心地从交错向内的短枝中下剪。只是交错造成麻烦,当我往外抽出断枝的时候,那枝上的梅苞居然稍稍跟旁边的枝子碰一下,就滴滴答答掉了许多。大概冰寒里的植物,也像人在隆冬的耳朵,如果冻透了,一碰就掉。没听说有人在酷寒中摔一跤,四处找耳朵吗?此刻的梅苞也如此,都冻得失去弹性,一碰就碎。

冷,能让平常软的东西变硬,再变得一碰就完蛋。记得有一年参观肥料工厂,示范的人先把个小皮球丢进零下几十度的液态氮里,再拿出来往地上一摔,只听砰一声,那球就像个灯泡,碎成小片小片;隔一下,看它不冰了,捡起来,又成为原来软软的一块块“球皮”。

或许这天寒像贫困吧!什么英雄好汉、孤高雅洁之士,真碰上“奇寒的时局”,也就不“顽皮”了。那顽皮一下子变硬变脆,丝毫不比别人坚固,直到时局转好,不再厄腹穷蹇,才恢复本来的气节。

或有人说梅之为梅,就在有气节。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这话换作三年前,我信,相信梅是真君子,管他多天寒地冻,冒着雪也要开。但是今天我不信了,因为去年这蜡梅长了一树的苞,却只开一朵,其他全没开。我当时还不信,以为那是“晚香”有“晚节”,等到春暖了自然会开。可是都仲春了,只见一个个小花苞全掉在地上。显然禁不起纽约的酷寒,这不畏冰寒的君子,硬是冻死了。也非真冻死,只是再不能作那谔谔之士,在寒天里发卓绝一世之见,表现傲霜的气节。在哈佛念心理的儿子说得好,“一个人知识愈高、愈成熟,愈客观。就像孩子,小时候一定跟爸爸妈妈一个鼻孔出气;到了青春期,开始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候甚至故意跟父母唱反调。进入社会,如果是个有担当的人,则能公正地看事情,不见得一定站在自己人的立场发言。但是,”儿子又加了一句,“每个人都有他可以容忍的客观。”也就是他客观有个限度,超出了那个限度,就不能没私心了。

如果那客观是“乱世钟声”,显然由我这蜡梅可知,在太乱的时局中,钟也不会响。它没有了声音,声音结了冻,如同梅苞结了冻;如同皮球硬成灯泡。等到天暖再响、再绽放、再弹跳。当然,也可能再也不响,再也不开,要跳也因为成为碎片,跳不起来。

黑冰(一月九日)

记得有一年,世界花式溜冰大赛在日本举行,当地的人说那年的冰特别好,是“黑冰”。从湖里一块块切上岸,运进冰场,砌起来,最适于溜冰。

一夜没睡好,因为北风呜呜地吼,连房子都摇了。搬来这湖滨的前两年,我还不在乎,想我从台湾来,什么台风的场面没见过。直到有一次风后,到院子里走走,发现柳条居然被吹到了后门,天哪!足足有四十米,又在下坡的湖边,还能被吹上来。如果距离只有二十米的槐树枝子被吹断,还能不打到房子吗?

于是整夜地心惊,一边惊一边盘算,如果玻璃窗破了,该先救墙上的哪幅画;还有,是不是得把前门也打开,让风从后窗进来前门出去?免得兜风,把屋顶都掀了。

起床,看窗外,地上果然一片零乱,全是断枝;倒是湖,没怎么变。直到细看,才发现没了水纹。风还很大,应该一浪接着一浪才对,现在却平平静静。但是静,又不倒映对岸的影子,好像书的封面,加了一层雾光。敢情昨天还水光潋滟的湖面,一夜全结冻了。打开电视看气象,才知道夜里破了十年的低温纪录,加上“风寒效应”,达到华氏零下十度,算摄氏就只有零下二十多度,简直成为北极,怪不得湖水能一下子结冻。

过去的冬天,湖面也常冻,有一年还整个冰封,一位从台北来访的朋友,胆子大,横着步子,竟然走到湖中间。

但是昨夜之冻与过去大不相同。往年结冻都一片白,这次则依然是原来深深的湖色。记得有一年,世界花式溜冰大赛在日本举行,当地的人说那年的冰特别好,是“黑冰”。从湖里一块块切上岸,运进冰场,砌起来,最适于溜冰。

于是想,眼前的湖上正结了“黑冰”,那黑是因为冻得透,又没有杂质。曾听烧水晶玻璃的师傅说,只要是将玻璃溶液由坩埚里取出,再吹制的,透光望去,总能看到玻璃液体流动的痕迹,一丝一丝,像羽毛。至于用模子浇灌的,就更明显了,尤其是气泡,再有本事的玻璃工也难避免。唯一的方法,是破釜沉舟,先把玻璃原料放在坩埚里熔解,而且绝不移动,让那溶液自己冷却,再把锅打碎,取出其中凝固的水晶玻璃。

黑冰就像这样——湖是坩埚,水是玻璃汁液,它在瞬间冷冻,中间没有雨、没有雪,又不是冷两天暖两天、一层层结冻。所以光线射进去,不会有层层的折射;既然不折射,光线全被吃进去,当然看起来就发黑了。也可以这么说:黑冰是最透的冰,因为中间少有气泡,使它好比特厚的玻璃板。想想!那些半厘米厚的玻璃板尚且看来泛蓝,而今加厚百倍,当然更蓝得发黑。

如果我是湖里的鱼,一定最喜欢这样的黑冰,使我就算桎梏在冰下,仍然可以仰望穹苍。而且黑冰上有雁鸭飞过、白云浮过,还可能有朽叶滚过、小鸟走过,往上看那似离又合的水晶世界,该多么有趣!我还想,不知是黑冰浮在湖上,抑或湖被压在黑冰之下。那冰与水相接处,会不会留有一小片空间,使鱼虾能贴着,吸几口沁凉的空气?如果我趴在冰上,用手遮着天光,又会不会发现自己,正与一条好奇的鱼“四目相对”?

不知为什么,眼前浮现由杰克·伦敦(JackLondon)名著拍成的电影《野性的呼唤》(TheCalloftheWild),一只忠犬在极地护卫着家园,咬死侵入者、赶走野狼群,但主人还是死了。电影结尾,那狗走到冰湖上,往下看,看见主人冻在冰中的脸。它仰起头,发出凄厉的长嗥……

风流(一月十一日)

风的面貌也可以在沙漠呈现,由那一波一浪、一弯弯如月牙似的沙丘和不时的变化,使你知道原来风是那么不安分的家伙。

才欣赏了两天的“黑冰”,昨夜就开始下雪。有个朋友因为早早在曼哈顿订了餐馆,不能取消,硬是去了。想他真是活受罪,八成会被冻死。今早,他打电话来,居然兴奋地说一辈子不曾见过那么美的雪,一片片,像玻璃似的。尤其在路灯下,逆光看去,每一片都在闪。

湖上的“黑冰”一下子成了“白冰”,但又不是纯白,而是花冰。这是因为天太冷,雪不黏,风仍强,于是落满湖面的粉雪,就随风被吹来吹去。下面是早已结冻的湖面,光光滑滑的,上面新落的雪则像撒上去的粉笔灰,风一吹,就一烟一烟、一丝一丝地流浪。

那确实可以用流浪来形容,因为风不定,粉雪就居无定所,一下子由湖面这一侧被吹往另一边,又可能中途打个转,流浪到别的方向。所谓“风流”,风也是一种流,它是一缕缕交织的。所以我们平常固然可以说今天吹北风刮南风,实际上那只是大方向,在北风南风之间,也可能有些朝东朝西的“小风流”。

看这湖上粉雪的流浪,就可以见出风的变化,如同有阳光从教堂的高顶射下来,便看见其中蒸腾的人气、灰尘和熏香。风的面貌也可以在沙漠呈现,由那一波一浪、一弯弯如月牙似的沙丘和不时的变化,使你知道原来风是那么不安分的家伙。

粉雪被吹来吹去,也渐渐有了沙丘的效果,湖边角落的雪愈堆愈高,湖心上逐渐有些聚落。好比新成立的团体,起初团员都是单个单个,渐渐彼此搭讪,渐渐熟稔,自然形成许多小圈圈。此刻,小圈圈就在湖上形成,于是雪少的地方露出黑冰,雪多的地方成为银白。又因为风的雕塑,那银白各有风姿,而且都带着长长的尾巴,怎么看,都是充满流动感的。而且它们既在变化,又因为变化得慢,而有固定的感觉。仿佛从飞机上看山川,在大地的表面拖拉、褶曲、迤逦、攒簇。那山脉正像人的血脉,也是流动变化的。苏东坡在《赤壁赋》里说:“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此刻,湖上似静而动,又似动而静的“风流图案”,也是一样的。

暗香(一月十四日)

她们白天好像在办公室朝九晚五的打字小姐、办事员,薄施脂粉、貌不惊人,可是只要霓虹灯一亮,丽质就显现了。

中午,坐在客厅看报,突然觉得有什么香味,循香望去,发现前些时剪进来的蜡梅开了。

说“循香望去”,似不妥,因为那香是不能“循”的,它潜潜幽幽,在似有似无之间。怪不得称梅花的香味叫“暗香”。此刻我感受的就是忽而出现,忽而消失的暗香。

第一次见到蜡梅,在京都清水寺的庭院,也是先觉得有股幽香,东张西望,找了老半天,才在一棵树上见到许多小黄花。蜡梅就因为看来像是用“黄蜡”做的,而得名。过去我还以为她因为在腊月开,直到有一次写文章,提到“腊梅”,被人指为白字,查字典,才发现此“蜡”非彼“腊”。

眼前瓶里的蜡梅,才开了两朵,居然已经有那么强的香味,能由窗边的高几子传过来。我凑过去,对着那两朵小黄花,深深吸口气,香极了,却又香得含蓄,属于暖香。这倒难得,一般来说,在水滨和寒天开的花,总是冷香一类。譬如姜花和白梅,以其受水气、寒气也。当然,花香跟色彩也有关,譬如水仙和丁香,黄色花瓣的洋水仙就不如白色的中国水仙香,紫丁香也不如白丁香来得幽。这又有一说——因为白花不能以色诱人,所以必须以香引人。

还有,就是夜里和傍晚开的花,多半是素色,而且香气馥郁。譬如昙花、夜来香、晚香玉和木莲。那是因为没有必要“锦衣夜行”,所以不着色,而用香味取胜,引那夜行的昆虫前去寻芳。或有人说我引错了花例,夜来香、晚香玉和木莲是白天开的花。那就是他没深究了,要知道,许多花白天不香,她们要等晚上才香,而且是乘着夜凉,往下钻;夜愈凉,香愈出,贴着地面,向四方偷偷地“揽客”。晚香玉、夜来香和木莲就是这一类,她们白天好像在办公室朝九晚五的打字小姐、办事员,薄施脂粉、貌不惊人,可是只要霓虹灯一亮,丽质就显现了。

所以花有属于白天的,譬如含笑、白兰、玫瑰,太阳愈大愈香;有属于夜晚的,如前述几种。人也如此,有些人是早起鸟,有些人是夜游猫。有些作家,譬如梁实秋,四点半起来写作,晚上不到九点就睡了;又有些人如三毛,不等日上三竿,起不来;不待夜未央,灵感不敲门。至于女孩子,也如此,有些适于白天交往,明艳如小太阳,可是一入晚,就减了颜色,少了活力。又有些恰恰相反,白天病恹恹,见光死,但是一入晚,那倦容就成了另一种风流,即使捧心,也美。还有些女子,只适合晚妆,大约脸上的画布,材质特殊,不适于画水彩,只能作油画;不适于淡妆,只能浓抹。油彩一上,精神轮廓就全出来了,那是艺术品,见了令人惊艳,想人间怎得如此美艳的女子。但不知童话里的灰姑娘是否属于这一类。

春梦(一月十九日)

大雪天,冻得直发抖,突然发现这金屋,有蜜、有香,钻进去,蜷起身,睡上一大觉,是何等美好的春梦!

没几天,剪进来的两枝蜡梅全盛开了,只是那香味并没有因为开了几十朵,而比起初一两朵时强几十倍。或许因为嗅觉疲劳吧!也可能嗅觉有个极限,那一两朵的香味已经达到极限,于是再怎么增加,也便如此了。

看着满枝的黄花,真让人不解,刚剪进来的时候,一个个梅萼都小小的,哪来那么大的能量,把小小的苞,在短短十天间,胀大好几倍,再一一绽放;连在枝梢,我原本最不看好的小“黑点子”,也已经透出里面黄色的花瓣。

看这蜡梅的花型,就知道它应在寒天绽放。因为每一朵都不全张开,而作成半开的样子。早春的山樱也如此,她们垂着,所以又称“垂樱”。凡此,都是因为天仍寒,不时有落雪降霜的危险,所以花瓣似开不开,如同少女羞答答、欲言又止、欲拒还休。还有一种花,譬如辛夷,她们虽不垂着,直直指着天空,但是起初开得极慢,在花瓣间透出一些缝隙。这是很鬼的,夜晚将门半掩,吸引那些“动情”早的虫子往里钻。我这么说,绝非无的放矢,要知道辛夷是世上最古老的植物之一,他们花没开时,雄蕊虽未完全发育,雌蕊却已经成熟,偏偏等到真正绽放,雄蕊固然成熟了,雌蕊却已经过气,而不能受孕。所以必须有那昆虫先到盛放的花朵上光顾,带了成熟的雄性花粉,再“钻进”半掩的花中,偷偷在雌蕊上播种。于是令人猜,雌雄同花的辛夷,会不会正因为优生,不希望自己的“花药”落在自家的雌蕊之上,所以有了这么一个不逢时的设计。

寒天花朵不全开,也有另外的说法,是这样的花,能引那些怕冷的昆虫藏在里面避寒。看我眼前的蜡梅,一朵朵,半张着口,就像一个个黄色蜡制的小铃铛、一座座小小的金屋,适于藏娇呢!

于是想,如果我是只小蜜蜂,大雪天,冻得直发抖,突然发现这金屋,有蜜、有香,有十几层包在外面软软的花瓣,钻进去,蜷起身,睡上一大觉,是何等美好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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