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我每走一步,身后便有一个声音在附和着,我心提到嗓子眼,不敢回头去看。
“等一下,你鞋底上沾了什么?”刘年东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脚下。
我神经质的跳一下,脚上却是沾了一张纸。那纸张虽然脏皱得不堪,质地却非常熟悉,纸上的字体也似很熟悉的样子。
刘年东看着那张纸,瞳孔在收缩,在某个时刻竟飞扬出意外的欢喜:“这是祁翩翩日记上的缺页!”他抓起皱得不像样子的纸,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尽数堆到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在桌上摊开。我又一次看到他的样子与那个大头贴上的女孩的样子重叠。
……王子与灰姑娘快乐生活的故事只存在于童话里,我的王子就这样利用了灰姑娘,与公主接近,登上无上的宝座。受伤的只有我一个。
……这个季节没有鲜花开放,我的心花也早已枯死。我不知何时变成这样,我偷偷尾随他们,拍下他们在宾馆荒唐的行经。我要报复,我要把他们的龌龊的照片发到网上!
……关小满啊关小满,你害得我好苦!你一定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方正啊方正,我死(“死”字上染着血痕)也不会放……
一张纸上的信息容量是有限的,然而刘年东每读出一个字,我的灵魂便遭遇一场可怕的颠覆。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爱之后的恨啊!
外面不知哪里来的风,把病房的门吹开了。窗外似乎一个黑影闪了一下,我张惶的回首,什么也没有,刚才的意想难道又是脑子的幻觉?
刘年东轻声读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他的浑身上下只有嘴唇在抖动:“怎么可能?难道我推想的全盘错了吗?怎么会这样?”
我问:“什么怎么?”
刘年东摇头说:“我以为是谢华伟,原来不是……”
我说:“土狗,你有没有想过,这封怎么会无端的被我们发现?巧合吗?也许只是个障眼法。”
刘年东点点头:“也许……是的,也许……”他的目光忽然转向一边安静地躺着的李瑞,“你有没有觉得李瑞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