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刘年东问道。
“你猜我看见谁了?”我卖个关子。
“谁?”
“谢华伟!我看到他也在那里拿药,是帮他爸爸拿的,他爸爸是这里的院长。”我故作镇静的把那些瓶瓶罐罐堆上桌子。
“啊!”刘年东忽然大叫一声,“我早该想到的!——他拿药去了哪里?上楼了吗?”他的声音急迫得很,手也拉住我的手。
“是啊,上楼了。”我说。
“这就是了!”刘年东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早该知道他们之间有些关联的!”
“他们?谁是他们?”我问。
“他们,就是关小满和谢华伟!”刘年东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医院的夜漫长得像一个冬季。我和刘年东守着李瑞,不敢入睡,似乎怕谁一睡去,就永远醒不过来了。我打手机问过班主任,他也查不出马越成的踪迹,已经通告他父母来学校了,明天学校还将通过警方介入调查。
大概半夜时分,一个护士来为李瑞打针换点滴,我和刘年东其时都非常困了,睁只眼闭只眼看护士做完一切。护士走后大概一刻钟,病房外忽而“咚咚”响起一阵微弱的敲门声,我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抬眼去看刘年东,他的眼睛也变的炯炯的,示意我去开门。
我起身开门,门外却什么也不见,走廊空荡荡的,一直通往远处的大门,清白柔和的灯光打在地板上,反射出阴柔的光芒。难道刚才听错了?我回头去看刘年东,他也露出狐疑的神色。
我又关上门,趴到李瑞的床铺上想小眯一会儿,刘正东的手却从被单下握向我,我困惑的看他一眼,他的眼中满满的惊惶,瞪着房门,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只可怕的眼睛正充满哀怨的瞪向我们,似乎要将我们的身躯和灵魂吞噬!
“啊!”我失声叫起来,那眼睛陡然就消失了。我和刘年东同时奔向门口,刘年东使力一拉门,再一次看出去,走廊上依旧空空荡荡,不知哪里串来的风,把对面病房的门吹得“啪嗒”、“啪嗒”的响,在这静夜里,异常分明。
刘年东和我对视一眼,说:“你看见了?”
“看见了。”我打个寒噤,脚步颤巍巍的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