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尝试之后赛亚还是一筹莫展,他也曾想将整根柱子连同哈度一起扛回去,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这根柱子都纹丝不动,在查看了之后他才发现这些柱子跟这里的地面好像是连在一起的,除非把整个地面一同搬走否则这根柱子根本不能挪动分毫。
“将人从柱子上救下来并不难,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如何避过这些蛇棒,这些蛇棒用身体根本招惹不得就更别说把这么个大活人给背走了..”赛亚蹙着眉头细细琢磨着,现在的天色越来越晚他必须得尽快地将哈度救走,如果对方再次回来查看他就没有了一丝机会,到那时就连自己说不定都逃脱不了了。
突然赛亚一捂脑门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语道:“都说世间水火最是无情,这蛇棒上的死气就是再厉害我就不信连水都能给腐蚀了。”
他别过头来对一旁的哈度细声说道:“哈度执事,一会我要试着将你从这救下来,可是你得忍受下冰寒刺骨的那种感觉,不知道现在的你还能不能坚持住?”
这时的哈度精神更加萎靡,但是好在接近夜晚之时身上的蛇棒好像也入眠了一样不再继续吸食他伤口的血液,所以他比白天的时候身上要好受得多了,听到赛亚如此说他惨笑一声回答道:“相对于今天的这些痛苦,区区一点冰寒又能算得了什么,你尽管动手就是了。”
听到哈度如此表态赛亚也就放心了,这回他的计划是用寒冰将哈度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然后再将钉在柱子上的那两根铁钉斩断,这样就可以在不接触蛇棒的前提下将哈度安全地从这里带出去。
赛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开始行动,现在的他对于水的掌控已经比以前进步得太多了,所以即使不借助罚天剑的力量也可以随心所欲的将海皇的禁术发挥出来,丝丝寒气从他手心不断地喷薄而出而后覆盖在哈度的身上,不多时哈度全身已经被一层厚厚的寒冰覆盖,俨然成了一个冰人。
“看来真的有用!”赛亚顿时心喜,现在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可是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冰块之中原先已经沉睡般的蛇棒此刻如同复活了一般不断猛烈敲击着冰层,而且随着敲击丝丝灰色的气体在冰层中快速的弥漫开来,此刻的冰层表面开始极速龟裂开来,不一会的功夫几尺厚的冰层已经完全消失再次露出哈度那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原先他身上已经凝固的伤口处再次有血液不断渗出,看起来着实有些恐怖..
“怎么会如此,就些蛇棒竟然如此厉害。”赛亚站在那里一时没了主意,刚才那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了,现在连寒冰都无法抵挡蛇棒上那些死气的侵蚀,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克制了。
“咳.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自己走吧,我本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了,也许现在是我最好的结局了。”哈度抬头看着天上渐隐渐现的星光淡淡地说道,那神情之中有些落寞也有些怅然,或许死亡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反而是种解脱吧。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对付这些死气么,我不相信。”赛亚有些不甘,如果今天自己独自离开放任哈度自己在这里死去,那他这一生估计都不会原谅自己,他不相信这种死气在这天底下会没有应对的办法。
“我跟你说过,这种死气只有同样拥有死气的人才可以不惧怕它的侵蚀。不过我倒是听他们说过还有一种东西可以克制,只是这种东西世间罕见除非天神才能见到,那对于我们这些凡人来说根本是痴心妄想罢了。”说完哈度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赛亚一听还有东西可以对付这些死气顿时一扫刚才的颓废追问起来,哈度虽知即使说出来也是枉然但是拗不过赛亚一再地询问于是才将自己听说的那些讲了出来。
“在这世上万物都有生与死,能对抗这些死之气的只有生之气息才可以,而这些蛇棒沾染的是死亡之渊最深处的死气,所以只有最本源的生之气息才可以抵抗这些死气,在这世上我想能做到这些的生命女神也就只有各种元素本源了,但是这些东西都是那些高居在奥林匹斯上的众神才拥有的,你又能从哪里去得到的呢?”
听到哈度如此一说赛亚心中一凛,的确像他们这种凡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与那些奥林匹斯神有任何的瓜葛的,即使想向天神求药也是无处可寻。
可是忽然赛亚想到了一件东西,当初在雅典城外那个湖边修炼的时候他无意中在湖底得到了一些特殊的“水”,他还记得当初先知曾说过那叫一元重水,是水诞生之初最本源的东西,那样说来也许今天可以借助那些一元重水来解决眼前的这个难题。
想到这里赛亚从身后将那许久未动用的罚天之剑取了下来,自从那天收取了一元重水之后这罚天剑也像陷入了沉睡之中似的没有了一丁点的动静,赛亚也曾细细观察过罚天之剑的异常,最后还是先知告诉他也许这把剑本身是在借用一元重水中的力量淬炼自身,所以平时无论遇到何事他都不会动用这把剑,可是今天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这时的罚天剑从外观上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就是赛亚看到也是吃了一惊,因为原先黝黑的剑身此时已经转为银白色,在剑身的一些部位还有一些隐隐的透明光泽,并且整把剑摸上去冰凉无比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一般,但是这种寒气却不外显不亲自去触摸根本无法感受得到。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可是就只有靠你来对付这些死气了。”赛亚顾不得细看罚天剑的变化,他小心翼翼地将剑尖慢慢地靠近哈度身上得那些蛇棒,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蛇棒的变化这样万一如果情况不对他也好已最快的速度停下来,这样对哈度产生的伤害就会降到最低。
此时随着罚天剑的接近,那些蛇棒好像遇到了什么天敌一样竟然有些畏惧起来,蛇棒头部竟兀自喷出浓厚的灰气向罚天剑袭去,看上去就像是受了惊吓为了保护自己做的拼死挣扎一般。
可是罚天剑根本没有丝毫的变化,那些灰色气体席卷而来之后并没有对剑身造成任何的伤害,相反罚天剑似乎对这些气体相当满意一般竟自动将这些灰色的死气全都吸了进去,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些死气便全都被吸收了个干净。
没有了这些死气的阻碍,那些蛇棒显然再无任何的阻挡之力全都将自身蜷缩进了哈度的身体之中,只有头部少许颤抖着露在外面一动不动,赛亚这时悬着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他擦了擦额头刚才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水,然后控制着罚天剑释放出一股一元重水的寒气将哈度的身体完全给包裹起来。
哈度这时张大着嘴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个当初自己负责考核进入竞技场的小家伙身上竟然真的有克制死气的东西,不用多想这肯定是元素本源中的一种,而且看其形态应该就是水之本源无疑,他心中虽有疑惑赛亚是如何获得这种只有众神才掌握的东西的,但是更多的还是发自肺腑对于赛亚的感激。
“谢谢。”这是哈度被一元重水的寒气冰封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赛亚摸着脑袋只是傻笑了一下而后便举起罚天剑将钉住哈度身体的那两根粗大的铁钉炸断,而后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覆盖在哈度身体上的冰层之上,这才将哈度抗在肩上凭着记忆沿着原路返回竞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