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赛亚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和忒修斯来竞技场的第一天就是由他接待的,后面更是在完成任务期间几度给过他们帮助,而且因为肖恩的关系他们之间也是经常碰面,相互之间早已是熟的不能再输了,这个人就是竞技场的执事——哈度。
此时的哈度也刚刚醒转过来,不过也因此感受到了那锥肉刺股的疼痛,他脸上的五官扭曲的完全不像样子了,而且额头上血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滴滴答答的不断沿着脸颊往下流着,他的双眼也被凝固的血液给封了个半死,现在也只能看到眼前一丈多远的东西。
赛亚心里暗叹了一声,他往前跨了半步来到哈度眼前然后说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把身上的这些黑色的棒子拔下来。”说完他就伸出手去要动手去拔哈度身上的那些蛇棒。
“是。是你?”哈度用有些颤抖地声音说道,不过当他听到赛亚要为他拔出身上的蛇棒后便有些急促地制止道:“不要。千万不要动这些东西,否则连你也会牵连进来的。”
“这些东西难道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行?”赛亚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诧异地对着哈度询问道,在他看来这些东西虽然外形特殊但是只要小心一些自己应该是可以帮助对方取下来的。
哈度重重地咳了两声,而后断断续续地回道:“这些。这些蛇棒都是从生长在‘死亡深渊’最深处的‘幽灵草’上折取下来的,这上面沾染有‘死亡深渊’特有的死气,正常人只要沾染上一丝其接触部位就会化为脓水,你。你千万不要用手去拔。。那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抵抗的了的。”
赛亚听得有些寒毛直竖,他下意识地抽回了离蛇棒不到半尺的右手,不过下一刻他打量了下哈度有些奇怪地问道:“不对啊,你不是说这些蛇棒可以腐蚀人的肉身么,可是你怎么?我看出了血之外伤口处也没什么溃烂的症状啊!”
“这些蛇棒沾染有死气对一般人有着超强的腐蚀力,即使人类中达到灵宗之境的高手也抵抗不了,但是对于我却只有禁锢作用,因为我身上的死气与这蛇棒上的同宗同源,又怎么会被死气所伤呢,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咳。。咳。。”哈度见赛亚有些不解于是忍着疼痛一字一句地解释道,说完又忍不住咳了两口黑色的血痰。
这偌大的院子中现在就只有哈度与赛亚两人,赛亚询问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哈度救下时,得到的答复却是只有刚才施法的人回来帮他解除这一种办法,除此之外任何人来了都是毫无作用。
“刚才我在那边无意中听到你们的谈话,你和他们真的来自同一个地方吗?这个地方是不是就是刚才你口中说到的‘死亡深渊’吗?”赛亚看解救哈度的希望渺茫于是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哈度的目光顿时变的有些复杂,有回味,有惆怅,有恐惧,也有些许的不甘,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没错,我就是来自那里,而刚才追杀我的那些人也是从那里走出来的,那里就是‘死亡深渊’,我人生的第二故乡,也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
赛亚对哈度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他对这个叫“死亡深渊”的地方有些好奇起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竟让哈度呈现出如此又爱又恨无比发杂的情绪。
“你很难想象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的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死去了吧?”哈度突然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这让站在旁边的赛亚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睁大着眼睛盯着哈度瞅了半天,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丝毫与自己的区别之处。
哈度看着赛亚那奇怪的眼神,有些苦笑道:“别看了,我说了我死过一次,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至于现在的我嘛只能说是新生吧,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这就是事实。他们将我从死亡中唤醒并赐给我第二次生命,从此我成了他们手中的利刃与影子,终生都只能做他们的傀儡为他们去完成各种任务。”
从哈度的语气中赛亚听出一种悲伤和哀叹,虽然他不知道哈度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磨难与辛酸,但是从那用最简单的语言描述中他已经猜出了一些,那种生命不受自己把控只能为杀戮存在的傀儡生涯必定充满了血腥与无奈。
“那种生活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即使现在回想起来有时我都会呕吐不止。可是曾经的我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几年前我的这一切都改变了,我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件特殊的任务。”哈度说道这里眼神一变,充满了缅怀与深深的感激之情。
赛亚站在一旁非常识趣地没有插话,他只是在哈度说到关键之处时不时地点头,他知道现在自己最好是当一个倾听者,哈度曾经所经历的一切的确需要一个人去认真的静静聆听,即使当做一个完全陌生人的经历也好,因为那一切都太压抑了也太不堪回首了。
“在那一次任务中我奉命来到雅典城,最终不负众望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但却在回返的路上出现了意外,虽然最终找到了那件东西,但我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任务单上注明的‘箱子’,当我打开箱子的一瞬间那些曾经被我遗忘的一切都再次被我回想起来,此后经历了一场生死便隐姓埋名进入雅典竞技场,从此这竞技场中多了一个执事,而我也自然成了‘死亡深渊’第一名‘叛逃者’,从此再也无法回到那里。”哈度说起曾经的那些事,眼中竟然有泪光闪过,这些事他从来不曾对别人说起过,但在此时此刻此地他确实需要一个人去倾吐。
“那个箱子中是什么东西,竟能有如此大的魔力?难道那个就是刚才那些人向你追问的那件东西么?”赛亚突然想到刚才的那几个人口口声声跟哈度追要一件东西的下落,而且言语之中有些不确定的样子,仿佛他们也不知道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似的。
不料此时哈度却是想到了什么,刚想脱口而出的话却最终又咽了回去,而后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赛亚说道:“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至于那件东西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因为这只能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与灾难,你不懂‘死亡深渊’的可怕,就凭刚才那几个人就可以置你于死地了,而那些人在‘死亡深渊’中有很多,所以你还是不要问了,尽快离开这里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
赛亚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相反他对哈度后面的哪句话有些不认同,他开口说道:“难道就让我看着你在这里受尽折磨而袖手旁观么,我做不到,即使走我也会带你一起离开这里,否则肖恩那关我就过不去,而刚才那几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显然他们已经进入了竞技场,以后如果遇到我不会给他们生还的机会的。”
说完他围着那根石柱不停地转了起来,他在思考怎么在不触动那些蛇棒的前提下将哈度从这个地方给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