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白!
苏牧绾想到了刚才鹤舞真人所说的双星之事,难道赤星是他?!
苏牧白看到了苏牧绾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也会在这里,但是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因为苏牧白看到了鹤舞真人,然后他就不出苏牧绾意料的呆在了那里。
中年男子进来后就在香案右首坐下,然后看见呆立那边的苏牧白,喝到:“小子!定力这般差如何能学我万花花间游神功!”
苏牧白闻声如遭雷击,瞬间回过神来。对着中年男子纳头便拜,说:“弟子苏牧白拜见师父!”
然后苏牧白像刚才苏牧白那般奉茶,那中年男子一口喝干,然后吐掉几片茶叶,叫着:“起来起来,这过场随便弄弄就行了,唉~真是麻烦。”
“恭喜李前辈收得良徒。前辈还是如当年那般脾气。“鹤舞真人掩嘴轻笑着说。
这鹤舞真人嘴里的李前辈,就是现在万花谷副谷主李尧。此人年过七旬,对于万花《武经》一书之领悟已是当今无人出其右了。不仅如此,此人还深通易容之术和缩骨功等旁门之法。不但可以转换容貌,配合万花针术还能改变体型。可以说现在江湖上鲜有人见其真面目,当然,一般人就算见到了真面目也以为是易容过了。
这李尧也不接话,从怀里摸出一本青皮书,上书“花间游”三个正楷,直接丢到苏牧白手里,然后说:“我一辈子没收过弟子,如今既然收了你为徒弟,你就得给我照上面好好练,原先的野路子就给我忘了吧。”
鹤舞真人依旧轻笑着说:“李前辈也不问问他学武术还是医术呢,就叫他学花间游。”
“拜我为师了还学离经易道的话,我拿什么教他,我自己都不会。”李尧斜睨了鹤舞真人一眼,说:“你这女娃子,倒开起老夫的玩笑来了。”
苏牧绾在一边看着,心里也替苏牧白开心。这李尧的脾气看上去应该很合苏牧白的胃口,而且功夫也是高强,正是苏牧白梦寐以求的良师。
苏牧绾上前拥抱了一下苏牧白,说:“哥,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我也拜了叶忆人的师父鹤舞真人为师了。”
苏牧白也洒然一笑说:“绾弟,真是没想到,今天你我都能拜入了名门之下。”
旁边的叶忆人看着他俩,眼珠子一转,坏笑着指着苏牧绾和苏牧白说:“原来如此,师父所说的一白一红两个妖星原来是你们兄弟俩,不要动,看本道长收了你们。”
妖星你个大头鬼啊!师父是这么说的么!而且我现在是你师弟了,一上来就要收我是怎么回事啊!你不会是还在为昨天的事记仇吧?
李尧很好奇的看了看叶忆人,然后问鹤舞真人:“妖星是怎么回事?”
鹤舞真人那保持淡然微笑的嘴角抽了抽,说:“李前辈不要听劣徒胡说。我只是日前夜观星相,看到江南地方忽然出现一白一红两颗星,白星余辉照在我落雁峰,而赤星余辉照在万花揽星潭。方知白星应在我座下,赤星应于你李副谷主的座下。所以我就传信于你来此收徒。”
李尧呵呵一笑,鄙视地看了一眼鹤舞真人,说:“瞎搞,什么余辉,就算你能看到落雁峰也就算了,还能看到我揽星潭,我觉得你连万花在哪不知道吧。真是牛鼻子,什么事都神神叨叨地。”
叶忆人听的真切,苦着脸看向鹤舞真人。苏牧绾此时也对鹤舞真人无语起来,居然为了不让叶忆人对收徒之事多嘴,信口编了这么一个谎话,而他和叶忆人偏偏居然就这么信了。
这样看来,鹤舞真人可没有面上表现的单纯温和啊。
鹤舞真人朝叶忆人苦笑一下,迈步向敬师堂外走去。
这时,原本侍立在一边的老头,突然开口说:“道长别急,一般在我们这敬师堂收徒的,都会在周围植一株桃树,树苗我已经准备好了。”
鹤舞真人立即说:“好啊,徒弟们,我们来种桃树吧。还有李前辈,难得收一个徒弟,一起来种吧。”说完率先走出敬师堂。
苏牧绾接过老头手里的两株树苗,跟其他人一起跟上。此时鹤舞真人已经选好了地,就在敬师堂后面,那条绕着再来镇的小河边上,说是什么风水宝地。
这个苏牧绾其实也知道,临河而种的话水分足,而且河底淤泥养分高,确实是“风水宝地”。
鹤舞真人从剑鞘中抽出宝剑,随手朝面前虚挥了两剑,地上就被剑气砍出两个坑,然后“噌”一下宝剑归鞘。
而令苏牧绾吃惊的并不是鹤舞真人的武功,而是那把剑,那么大的剑鞘,里面的剑居然只比普通的剑还要细上几寸。不过刚才鹤舞真人挥剑的时候,银光闪耀,晃的苏牧绾都有点眼花。
“鹤舞女娃儿,你这也太暴殄天物了!拿赤霄红莲来挖坑!你不怕剑上煞气伤了这俩小娃儿,难道就不怕吕洞宾从天上下来找你喝茶?!”李尧显得有点怒不可遏。
“李前辈说笑了,这赤霄红莲在我纯阳保存数百年,其上煞气早已被我道家仙气所灭,你刚才可有看到一丝煞气?”鹤舞真人又是掩嘴轻笑着说:“还有啊,祖师爷请我喝茶我自然是不怕的,不过你直言他老人家名讳,却是不怕冲撞了他老人家?”
苏牧绾现在越看鹤舞真人越不像是易与之辈,这唇枪舌剑的功夫,她隐居落雁峰是怎么学会的,他又不禁想到离人归、华歌等人也是舌灿莲花之辈。
这难道是女人的天赋?!
这时他又想到了李末卿,这个女孩却是不怎么说话,即使说几个字,也是言简意赅,从不带一句废话。
他原本觉得这样子的女孩太过冷淡,不过此时,他觉得这样子少言寡语的女孩子也挺好的。
苏牧绾光顾着自己心里乱想,忘了树苗还在手里。叶忆人看他发愣,一把抢过树苗,一株丢给苏牧白,然后说:“师弟啊,不是师兄说你。虽然师兄理解你拜师父为师很激动,很兴奋,但是干活的时候还是得麻利点,不要光发愣啊。”
苏牧绾撇撇嘴,否定了刚才的结论,原来这不是女人的天赋,这男人也有嘴碎的。
不过苏牧绾也不能说什么,走上前去扶好树苗。叶忆人下面埋好根,然后他又跑去河边捧了点水给树苗浇上。
忙活了一会儿,苏牧绾这边的树终于种好了。而苏牧白那边也埋好了吐,正用酒葫芦给树苗浇酒水。这让一边的李尧开怀大笑,看上去苏牧白的做法很配他的胃口。
鹤舞真人上前看了一下树苗,从袖子里掏出一串流苏,系在了一枝树枝上,然后说:“这个就是记号,这棵树是苏牧绾拜我为师的时候种的。”
苏牧绾摇摇头,女人就是女人,还是喜欢这些无聊的东西。
可是边上苏牧白看到鹤舞真人的举动,待倒光最后一滴酒后,也把酒葫芦系在了树枝上,并大笑着说:“吾苏牧白,与咸平元年三月底,拜万花谷副谷主李尧为师。植此桃树,等此幼苗结果,我必快意江湖!”
“鹤舞女娃儿,怎么样,我这徒弟比你的可豪气的多。”李尧也快意的大笑着说。
苏牧白走过去,搂着肩膀苏牧绾肩膀,说:“绾弟性子内敛,但是师父您老人家也别小看了他,等得三年之后,可能纯阳宫紫霞功除了鹤舞真人外,五人能出其右了。”
“你师父我就不喜欢性子内敛的,大男人就应该.”
“别大男人了,你都老爷子了。还这么豪~气~冲~天~的,也不怕一口气回不来。”鹤舞真人很不给面子地打断了李尧的话。
李尧被她呛得憋了半天愣是最后只吐了一句:“女娃儿就会口舌之利。”
苏牧绾,苏牧白和叶忆人相视而笑,也不再说话,同时看向了西斜的红日。一阵风卷起一片桃花雨,再夕阳下先到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苏牧绾等五人回到再来镇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晚饭的时候了,正巧苏风等人正在吃饭。所幸这客栈已被叶青琅包下,所以店内并不外人在,空桌还有几张,五人挑了一张桌子坐定。
华歌、叶秋影见到鹤舞真人和李尧都纷纷见礼,丝毫不敢怠慢。现在这边四个人,武功最高的要数鹤舞真人,而最不能得罪的却是李尧。
当然,当苏牧绾和苏牧白跟着他俩进来后,华歌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这红豆山庄的几位,有他俩照应,此番如果能侥幸得胜,这两个也无性命之忧了。
等得众人都吃罢晚饭,华歌又组织拼桌开始开会商议对付一刀流之法。
首先依然是华歌讲述目前的情况,五毒弟子依然在扬州城内,少数丐帮弟子已经在运河西岸集结打探情报,而作为只要战力的就是现在客栈内的十数人。虎剑岭那边派去探听的弟子回报说已被废弃,东漓寨和凤凰岛的一刀流都没有特别的反应,依旧如常。
听完华歌的报告,李尧好奇地问:“五毒没派高手前来就算了,连丐帮也没派么?”
“高手没有,醉猴儿倒是有一只。”
华歌还没答话,客栈外面却响起了这么一句话。而听到这句话的华歌、叶秋影、鹤舞真人和李尧立即面色一凛,异口同声地说:“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