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绾不解地看着苏牧白,问:“哥,难道不用去救叶道长了?”
“权且给他一点教训,明天再去。”苏牧白说:“叶道长怎么说也是纯阳弟子,那些普通人根本伤不了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放心吧。”
苏牧绾心想也对,活该让你坑我,爽一晚上吧你先。就当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了!哈哈哈。
想到他师父,苏牧绾想起了叶忆人说他师父点名要见他,就问大家:“叶道长的师父鹤舞真人你们谁认识么?”
大家都摇摇头。
“那她为什么要见我?”
苏牧白说:“华副坊主不是说那鹤舞真人都隐居了很多年了么?她怎么会认识你?”
一边苏风似乎知道了原因,不过他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
“难道是我已经名动江湖了?”苏牧绾坏笑着说。
苏牧白赶紧拿铁扇在他额头一敲,说:“醒醒,大白天的别做梦了。”
一边离人归看得嗤嗤地笑。李末卿那一向板着的脸也露出一丝微笑,随即摇摇头,看向窗外。
苏风说:“纯阳是道家一脉,说不定那真人算出来与你有缘分呢?”
“噗哈哈哈哈.”离人归和苏牧白同时被苏风的话逗的大笑起来。
苏牧绾心里却一阵郁闷,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差点被叶忆人坑,好不容易回来了,连一向不开玩笑的义父都拿自己寻开心了,真是没看黄历啊。
他苦着脸看着苏风说:“义父,您怎么也拿我开玩笑了,叶忆人师父,算上去年纪也要四五十岁了吧。我跟她会有什么缘分,要有也是孽缘啊!”
苏风说:“这缘分分很多种,有可能师徒缘分呢。”
“义父您别开玩笑了,人家可是纯阳宫的顶尖高手,我这资质也不是特别好,要看上也是我哥。”苏牧绾说。
“那不一定,正如老爹所说,道家讲究个缘字。”苏牧白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说:“绾弟,如果能拜她为师,可千万别错过机会。”
苏牧绾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晒笑一声,说:“说的跟真的一样。让我先去做个白日梦满足一下自己吧,玩了大半天累死了。”
说完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上午,苏牧绾站在汇月酒楼门口。他已经在门口来回转了好几圈了,因为他到了这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进去才会显的自然一点,才会不那么尴尬。
犹豫了一盏茶时间,他依然没想出来。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一脸视死如归地走向汇月酒楼,仿佛要闯的是龙潭虎穴一般。
苏牧绾刚走进酒楼,一个小二就低着头迎上来,说:“客.”
当那小二抬起头看到苏牧绾时,在那里愣了两个呼吸,然后右手一摸腰间,一把剑就我在手里。他横剑就抵住苏牧绾脖子,怒喝一声:“苏牧绾!你还敢回来!”
然而此时苏牧绾一点都不害怕,他不但不害怕,而且还想笑。因为这个小二就是叶忆人。看着这一身小二打扮的叶忆人,苏牧绾嘴角一抖一抖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还敢笑,真以为我不敢伤你么?!”叶忆人看上去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但是手上却没用力,依然只是拿剑抵住他脖子而已。
苏牧绾怕他真要动手,赶紧赔笑着说:“叶道长受委屈了,昨天小弟真的没带够钱。所以就先回去取钱了。嘿嘿”说完,他掏出鼓囊囊的荷包。
“你拿钱要拿一晚上?!”叶忆人不吃他这套,反问道。
“这.”苏牧绾眼珠子一转,说:“昨天那女儿红后劲太大了,又逛了大半天实在太累了。回到客栈后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哼!你以为我会信?!”叶忆人不依不挠地说。
这边的情况早就惊动了掌柜。这时,一个身穿黄金绸缎的胖子一摇一晃走过来。看到叶忆人持剑就要伤人,怒眉一竖,喝到:“干什么干什么!大白天发疯啊!在我汇月酒楼吃了霸王餐还不够么?!要是今天收入比平时减少了,都从你工钱里扣!”
苏牧绾看到掌柜走过来,连忙一个转身避开软剑,也不管叶忆人,就问掌柜的说:“他昨天饭钱多少,我给他出。”
掌柜盯着苏牧绾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说:“原来是昨天跟他一起吃饭的,哼!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两!”
苏牧绾立即点出三十两递过去,那胖掌柜掂了掂,对叶忆人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叶忆人见能走了,也不和苏牧绾纠缠,赶紧问胖掌柜:“我的道袍呢?!”
“可能在后院吧,自己去找吧。还真拿自己当纯阳弟子了,呵呵,谁信?”那胖掌柜一摇一晃往里面走,一边招呼客人继续吃,一边冷言冷语。
不过叶忆人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跑去里面,没多久,穿回原样的叶忆人就跑了出来。
苏牧绾看着一脸阴沉的叶忆人心里大乐,看来他昨晚没少吃苦头,而且听那个胖掌柜的话,他还被当成打扮成纯阳弟子到处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哈哈哈哈,苏牧绾看着那张阴沉的脸,越看越开心,都忍不住想哼起小曲。
两人离开酒楼后,叶忆人也无心再玩,就要回再来镇。
正当两人快走到城门那边时,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两声清脆的“嗷嗷~”声,苏牧绾循声看去,看到一个仙子抱着一只白狐站在那边。
刚看到的那一瞬间,苏牧绾感觉自己的心慢跳了一拍。他从未见过如此玉洁冰清,清新脱俗的女子。
她身材高挑,玲珑细腰。她有一张白璧无瑕的婴儿脸,柳叶眉,明艳动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樱桃小嘴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青丝如瀑从道冠倾泻至腰间,一身月白道袍更是衬托出几分出尘的气质。
她左手持一浮尘,右手搂着一只小小的白狐。而她身后背着一副巨大的黑色镶金剑鞘,剑柄上串着两束玄色太极流苏。这剑鞘之大几乎比她玲珑的腰身都要大上几分,可是看着却一点都没违和感,仿佛本就改如此
她站在街道中央,与周围的喧闹显的格格不入。可是她就站在那边,周围的桃花仿佛为她而开,为她而飞舞,为她铺成地毯,使他得以不沾染些许尘埃。
她冲着苏牧绾这边看来,嘴角还是那抹淡淡的微笑。
苏牧绾是看的痴了,而叶忆人看到那女子后,原本阴沉的脸瞬间往下一拉。
“师父!”声音中的凄惨悲切简直让闻者落泪听者悲伤:“你可要为徒弟作主啊!”
正在发愣的苏牧绾听到那一声师父却没有落泪的感觉,他的脑子轰的一响一片空白。
这看上去跟他们俩一样年纪的仙子是他师父!你确定不是恶意搭讪?!
然后那仙子听到叶忆人声音,信步走过来,爱怜得摸了摸叶忆人的头,说:“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冤枉啊师父。”叶忆人一脸委屈地指着苏牧绾说:“昨天他说要请我吃饭的,却把我灌醉了溜了。让我在那酒楼中当了一天小二。”
一般情况下,苏牧绾肯定会和他争辩,毕竟是他叶忆人想先坑他在前。可是此时苏牧绾却不想争辩了,他怕这是在做梦,一激动就会醒过来。
不是应该是个老太婆么?!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仙女般的女子!这一定是做梦啊!
“不好意思,”苏牧绾恭恭敬敬的施礼,说:“昨日晚辈发现身上没带够银两。所以匆忙回去取钱,把叶道长留在了酒楼。”
鹤舞真人听了也不责怪他,转而问叶忆人说:“你下山前为师给你的钱呢?”
“师父,您老别提了。您就是欺负我第一次下山。你给的那十两银子,我只吃了四个清炖蟹粉狮子头,在再来镇住了几天就没了。”
鹤舞真人听了,纳闷地说:“吃东西住店还要钱么?为师上一次下山已是多年之前,这些年隐居落雁峰,这俗世变迁却是一点都不知晓。好了,这次算为师的错,等会儿再教你一招新招式,别委屈了。”
叶忆人听了,脸瞬间由阴转晴,道一声“多谢师父”就开始逗弄那只小白狐。
苏牧绾在一边心里又翻起惊涛骇浪,你这师父也太好说话了,你就这么简单的给徒弟认错啦!你作为师父的威严在哪呢!
内心一番剧烈活动,苏牧绾终于打定主意:这么美如天仙,这么容易说话,一定要拜她为师啊!
既然主意已定,苏牧绾赶紧行动,他又是对着鹤舞真人深深一礼,说:“晚辈苏牧绾,见过鹤舞真人。”
叶忆人在边上也连忙附和着说:“对对对,师父,这就是你要找的苏牧绾,我给你找到了。”
然而此时,鹤舞真人听到苏牧绾三个字时,原本微笑淡然的脸一下浮起一丝怒气,她盯着他,苏牧绾能看到她眼中的怒火由一点火星慢慢旺盛,最后几乎要冲出眼睛把他焚烧个干净。而她背上地剑鞘,也同时嗡嗡的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