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顺水的平静在这一天被打破。
鞠躬尽瘁、垂垂老矣的文丞相在这一年的平静中,惦记上了大儿子上官澈怎么还没有子嗣的事情。她旁敲侧击询问过上官澈,是否恩爱情深,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她让御医给儿子查体,得到的结果是健康的;她冒着对新皇的大不韦,暗暗打探新皇是否健康,得到的答复也是肯定的;这下,老来盼孙的丞相开始四处张罗好孕果,给儿子各种偏方和健身药膳,硬逼着儿子吃。可是,最后的结果只是上官澈日渐发福的的身材,对于怀孕,却没有一点效果。
上官澈看着母亲每次与他见面都是唉声叹气,心中有苦难言。他也在这宫中终日寂寥一年有余了,自己心里也盼着有个孩儿能陪陪自己,心里也好有个托。总比想着的人,身边的人都离自己甚远,见不着个人好啊。几日又过,上官澈再也受不住母亲的碎碎念,决定再也不想心底里已经强迫自己放下的那个人,主动去勾引女皇欧阳辰星。
是夜,上官澈称病,让欧阳辰星速来探望。欧阳辰星虽不曾碰他,吃得少得却不曾怠慢,他身有不适,欧阳辰星也会关心照拂他一下,绝不会不管不顾。很快,欧阳辰星就来了。可是,今夜的上官澈哪有生病的模样?且看他身着纱衣,长发披肩,眉宇间顾盼生辉,分明透着一股不明的诱惑。欧阳辰星虽是男儿,但却最懂男儿:上官澈,这是想要自己了。文丞相暗中的小动作,一个老人的小心愿,他岂会不知?可是,这根本就是他无法满足上官澈的事啊。
欧阳辰星转身,意欲离去。上官澈见状,叫住欧阳辰星,再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只管照着白日里刚看的淫词艳曲里说的动作行径,搔首弄姿起来。可是任凭他怎么撩拨,欧阳辰星的眸子里都透着一股淡漠。慢慢的,他心中的希冀消失殆尽,他知道:女皇,是不可能给他拥有子嗣的希望了……
他的眸中溢满泪水:“皇上,就算您不爱妾身,可您也没有别的夫侍了,就让臣妾给您生个孩子不好吗?妾身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非分之想了,自嫁给皇上起,从始至终有过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心愿啊……”欧阳辰星看着向他哭诉的上官澈,又不能道出事情,可又深知一个男子的苦楚,一时间也是无语凝噎,心中酸涩:这,又怎么等怪得了我呢……
看着决然离去的欧阳辰星,上官澈再也不对她抱有任何希望。就在他准备系绫自杀的瞬间,他发现自己的脑中晃过的竟还是心底里藏起来的那个人的身影——逍遥王。蓦然,他想起她答应过自己的,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她说,她会尽力帮自己的。那么,这个呢?心中有了筹划的他不再想着轻生,而是找了一个值得信赖的奴仆,给君思狂传了一封书信: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和何时谐?
君思狂收到书信后,不顾礼教,亦是匆匆赶去后宫。
这次,上官澈不再故作妖娆,反而一身白衣,大大方方,见了君思狂,摒退众人开口便道:“女皇不愿要我,我想要个孩子,你要我可好?我知道你有办法。”一言既出,他到恍若旁人,却惊呆了站定不久的君思狂。时间暂停,光线静止,君思狂看着阳光下的上官澈,就那样盯了许久。
“我,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了,本王不能给你”,回神的君思狂机械地回答道。
“为什么?你对我有好感的不是吗?你说过你会帮我的不是吗?”濒临崩溃的上官澈喊了出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孩子对我来说,不光是我母亲的期盼,更是我的寄托?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光鲜加身,却终日寂寥,是什么样的感受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可怜我一次呢……”上官澈瘫在了地上,屋子内刹那间静的只有男子哭泣抽噎的声音。
君思狂过去,意欲掺起他,却不知该如何措辞,只好傻傻的道:“我不确定自己对你是什么感情,但光是因为我和辰星的关系,我就不能要你,你,你死心吧……”看着哭得更凶的上官澈,君思狂一阵烦闷,冲出门去,心燥烦闷的她没有发现窗外藏着的欧阳辰星……
欧阳辰星听说君思狂进宫,尾随而来,却不曾想听到这样的对话。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君,是对他有情的吧。他压抑中心头的震惊,决定帮他们二人做出一个决定。
欧阳辰星深吸一口气,踱步进去:“你们早就认识了吧?”上官澈闻言一阵惊恐,忽又变得决绝漠然,他目光空洞的望着远方,说道:“是,我们早就认识,我爱的人是她,可是,她,不要我……”欧阳辰星看着上官澈如此死气沉沉的眸子,怎会不理解他心中的感受,他叹了口气,道:“其实,朕懂你的感觉,朕,也爱她。”上官澈忽又变得目光惊讶,注视着欧阳辰星,他不敢相信,原来女皇一直以来不动自己的原因是应为她果真如传言般喜欢同为女儿身的逍遥王爷?欧阳辰星看着他突变的眼光,勾唇一笑,娓娓说道:“别多想了,朕乃男儿,朕其实并非女皇,而也是男皇!其中细由待以后再与你细说,只是如今朕想告诉你,朕知道君心中也有你,你也深爱她。可是只能看着不能在一起的感觉太苦了,我经历了那么多年这种感觉,自然明白你的心思,也很同情你。”
上官澈听罢,跪着过去,拽着欧阳辰星的衣裙问道:“所以,你会帮我吗?”欧阳
辰星点了点头,说道:“朕知道,君怕我这孤家寡人伤心,不敢直视自己对你的感觉,这个我可以帮你劝说君。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上官澈听着欧阳辰星郑重说出的话,知道他是认真的,便说:“皇上说吧,只要能和逍遥王爷在一起,我想,我可以答应皇上的条件。”“也不是什么为难你的,只是你这一胎若是女儿,她便要在朝廷中认我为母,登基称帝!”“原来是让我的孩儿做皇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想跟君在一起,就必须放下江山,才有机会也能给君生个孩子,要么,呵呵,朕若肚子隆起,岂不天下大乱?”“好。”
君思狂刚刚回府,就收到了欧阳辰星托人传的口谕,让她即刻进宫。君思狂只好回去。
议事厅内。
“你知道我与他相识了?”君思狂问道。
“你俩方才说话,君乱了心思,居然没有察觉到我在窗外?”
“我没有……”
“君,我知道你对他有感觉,而我也需要一个继承人,这样我才能安心退位,与你双栖。正式自己的内心吧,可怜可怜上官澈,也救一救我,我,想和你早些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你今日找我只为这事?”
“嗯,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自己是不是对上官澈有感觉,帮我早些走出这宫闱,与你在一起。”
“辰星,我……”
“尽快吧。”
君思狂似乎明白了,接受上官澈,并与他生一个孩子,或许是救赎三个人内心最好的方法。君思狂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言罢,她便急速向外飞去。她,要为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去寻那红色树木上最好的孕果了。
君思狂到了最近的一座山,运功高飞,向下巡视,终于在山崖边上看到了一株孕果树。她翩然落下,在树冠下面摘到了中央最高的那个大大的红色孕果,并未碰到一片叶子与毛刺。
想明白要如何做的她,摘了果子便又火速赶往深宫,去找那一定还在心碎忧伤的男儿——上官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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