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望着水芙时,那双眼,蓄满了泪水,提高声音喊道“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被杀死……”那瘦小的双肩颤抖着“……因为我是妖怪,所以爹爹跟外婆就要杀死我……”
豆大的眼泪从脸滑落。
灵儿她娘,是龙族的女儿。
若瑶,是龙族的女儿,灵儿她娘。
当初在海上救了灵儿她爹。她娘贪恋凡间的生活。就与她爹一起生活了。
灵儿她爹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灵儿她娘跟她爹和她爹的娘过着还算幸福的生活。
她娘想就这样生活到她爹百年归老后,带着灵儿回龙族。
可是,在灵儿五岁那年。她娘,因为龙族特性,发狂,杀了人。这又恰恰被她爹看到。
于是她娘就把事情告诉她爹。她娘以为她爹可以理解。
但,就在第二天时候。
灵儿从田里回来,本来她和隔壁小男孩约好一起玩,那个小男孩失约了,她很不爽的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声响,就像躲起来,偷看。却见到。
她娘整个人躺在地上,身下一片血迹,手紧紧拽着她爹的裤管,双眼哀求“我不想死,不要让我死,我回龙族去,不要让我死,我求你。求你,六年的夫妻,我求你……”
她爹拿着菜刀,那刀上还有血迹,颤抖着,外婆就在旁边,扯着她爹“你还在想什么?她是妖怪,留在这里只会害人,你还不下手……”
她爹脸色惨白“可是……可是……”
外婆夺过菜刀“可是什么……”
“求你……娘,我求你……啊!啊!”
外婆狠狠一刀一刀砍在她娘身上。那血不断溅出来,带着鱼的腥味。
灵儿整个人瘫在地上,她脚软了,瞳孔不断放大。脑袋里只有她娘的话,“我不想死,不要让我死,我不想死,不要让我死……”
里面传来外婆的声音“那个妖怪的孩子,也不能留。那孩子呢?”
“去去……去田里玩呢……”她爹颤着音,他的娘看起来更像妖怪。那满身都是血,那脸也是血。发髻散乱了,不时还有血滴下来。
外婆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也是乖。我会在碗里的砒霜下得重一点,不会让她跟她娘一样,到最后毒不死,只能狠下心来哎……”
灵儿手抖着,她不想死,她也不想死。
慌乱起来,她不想死,不想死。
“你整理一下,要是那个孩子,回来见到就不好了。我也去洗洗,准备一下。”
灵儿慌慌张张起来,冲到厨房,躲到木柴的后面,双手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她不想死,不要死……娘……
泪水不断流了下来,娘灵儿也不要死,娘……
耳边响起,前几日她娘对她说的话。
“这些是什么药?”灵儿抬眸问着她娘。
“老鼠药,最近老鼠多了,娘就买了一些药,放在这里,灵儿不要动,吃了会死了。”
灵儿起身。
老鼠药,老鼠药。
灵儿打开柜子,一把包的很好看的药末,在灵儿面前。
灵儿颤抖拿起那包粉末……
“我……我杀了爹……和和奶奶……”
水芙心疼,一把抱住灵儿。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元宵一个月前就已经过了。
“对对对,元宵,出灯!”马婶很兴奋的说着。
“可……元宵不是一个月前就已经过了。”
“过了?有吗?”马婶疑惑,过会又释怀了“没事,没事。出灯嘛,不是元宵也可以啦。”那手一掌一掌打在水芙背上。水芙一个踉跄一个踉跄的向前倾去,好不容易站稳。只能苦笑不已。
养猪山的人就是这样,想起什么节日就过什么节,从来不想这节过了没过,还是这节很久以后才到。就算把今天的日期记成前天的,也是那种大笑三声,没事没事,不就是过日子都一样都一样的讲。
真是随性的生活呀!
所以,水芙只好入境随俗了,向马婶要了些做花灯的材料,想在天黑之前做好。
可是……哎……琴弦趴在桌上,长长的睫毛呼啥呼啥的闪着,两只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桌面上的材料,那水水的眼睛充满着好奇的光彩。
水芙微笑“想要试试吗?”
琴弦歪着头问,有点无辜的气味问道。“我?可以吗?”
水芙点点头。
琴弦顿时无措了,举着手,望着桌上的纸和小木签,还有几条小细线。
他他他,该怎么做呀?
灵儿坐在一旁,只是静静的看着。
见他慌乱的样子,水芙只好坐近一些,一步一步细细解说。
本来打算日落时候完工,可是……
水芙好笑凝视着那个小心翼翼抱着一个畸形灯笼的‘人’。
无奈的走出去。向山下的人,借了炮竹,拿了两个灯笼,回来,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走了。
村里过元宵不比城里,没有什么灯市,灯谜,庙会之类的。
村里出灯就是从祠堂开始走,走过每户人家,在走出祠堂时,路过的第一户人家要放鞭炮,有烟花放烟花。
这时候,那些长老拿着主灯笼,从祠堂走出来。
今年先出,钱大婶开始走起,谁叫她家死了一头猪。
所以算是慰藉吧!
每家每户至少有一个人要跟着出灯。
路过每间庙宇都要朝拜。
而,水芙是刚刚搬到这里来,她们并没有把她排除在外。
水芙叹息“她们真是一群,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