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柔没有答话。只是挂着那温和的笑。
远远望去,儒雅身影与身边如水的女子,那样的般配。
“水芙可以问柔公子三个问题?”
“请说?”
小月搓搓手,不过酸的可以!
“公子可知道,水芙平生最痛恨什么人?”
欧阳柔从容说道“不实之人?”
水芙笑了“不是,是不忠!柔公子错了!”
欧阳和抱着茶壶“喂,阿洛,你知道他是怎么辩护吗?”
陆君洛耸耸肩,不知道,然后把喝完的茶杯向欧阳和头上扔去,欧阳和头一歪,杯子完好无缺的立在茶机上。
欧阳柔不慌不忙的说道“不忠乃不义,不义为不实!在下并非答错!”
“不实,公子可指不诚实之人?”
欧阳柔点点头。
“那就是说谎骗人。谎言分千万种,种种不一。依水芙来看,谎言句句为典,字字为经,不仅上下呼应,还要前后搭配。水芙也是撒谎之人,所以水芙并无厌之,还相当佩服。但是不忠之人,实为可恶,左右逢春,一心为二,也许不止,一中下为心,心偏了,就为中心!中心,中间之意,风吹哪边就往哪边倒。这种人,留来合用,应当诛之!”
“没想到叶姑娘也是性情中人。”
水芙自嘲一笑。
“哪这第二道题是什么?”
“是古人?”
“说到古人。我想依照叶姑娘刚才那席话,在下大胆猜测是曹操!”
“哦!”
“曹操虽然阴险毒辣,但不能否决他很难得的人才。”
水芙呵呵笑开了“柔公子不喜欢曹操。何必勉强自己去称赞他呢?”
欧阳柔也跟着笑开了“据我所知,投人所好都会事半功倍的!”
水芙笑着摇摇头“没想到,柔公子也这般风趣。”
欧阳柔对视着水芙“我本来就很风趣,只是叶姑娘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水芙收起笑容“柔公子,铁姑娘在死之前确实见到过我!也发生过争执,不过因为,铁姑娘的性格,水芙与她完全无法沟通,就拂袖离开了。所以柔公子不必以提亲之名对水芙旁敲侧击的,她人并非水芙所杀!若水芙有心报复,她不仅仅是死这么简单了!”
欧阳柔也收起了笑“欧阳相信叶姑娘的为人,不过……在下实在是为难呀!”
“铁家在江湖上的地位的确不容小亏,确实难为你了,柔公子,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水芙,水芙知道自然那会告诉你,用不着这样麻烦。”
欧阳柔有点难堪“嗯!叶姑娘如何知道的?”
“可否告知一二,这件案子?”水芙答非所问。
“这……”欧阳柔犹豫。
“柔公子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这件是既然牵连到我,就算公子不说,水芙也会参上一脚的!”
话都说这么明了了,那只能说了。
“以下省略!”
欧阳和很有义气停下来,也很自然的把陆君洛鄙夷的眼光化为敬佩的眼光。
“你睡着了吧!”陆君洛开口了。
欧阳和干笑两声“好像是呀。不过好像隐隐约约说了一句话,是重点!”
“是哪句话?”
“不知道,我都说隐隐约约了!”摸摸茶壶身——不热了!再看看某人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只能算了。
“怎么说她还是个奇女子?”
“不,柔说她是聪明的女人。还好你当时没有休了她,不然就是你的损失,便宜那个夕雪阁的女人了。”
“女人?”
陆君洛很满意这样的说法。
“长成那样,还不是女人?”
欧阳和解释道。
“这夕雪阁少主当真喜欢她?”
欧阳和死命摇头“我记得柔说过,娶她是三生有幸,爱她是三生不幸!”
不知为何听到此话,心莫名的一揪,脸色一变,装成如无其事说“何解?”
“柔说,她的心没有人能捆绑得住,要是她委曲求全,定有乾坤!”
蓦然陆君洛一叹“她其实也是好女人,她也想好好爱一场!”
“你怎么知道?”
心中一虚“猜得!”得拉了长音。
“哦!怎么猜到的!”欧阳和学他的口气。
“我说猜得就是猜得,你少废话!”
欧阳和又打了个大大哈欠“我要睡觉了!”你改滚了!
陆君洛笑了“好呀!”
有阴谋!
欧阳和双目一眯,立即起身,夺身向床飞去,陆君洛一个转身,手拽着被子,预想夺窗离去,欧阳和打了个回转,手也拽着被子,两方对视,陆君洛双眉挑起。
“我敢保证,欧阳柔明天早上一定腰酸背痛。”用力一拽。
“啊!”打了哈欠“他习惯了!”手也用力一拽,被子被欧阳和拉过来。
陆君洛双眼一瞪,用力,被子又被拉回来。
欧阳和很无趣的松手了“你的性格还是老样子,死不服输!”
陆君洛卷着被子,瞅着跟欧阳柔一模一样的脸“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过,我还真不相信,温文儒雅的欧阳柔,柔公子,晚上居然是你这幅德行!”
欧阳和走到床边,倒下去“少!啰!嗦!”到嗦没音了,睡着了。
陆君洛被子一抛,被子准确盖在欧阳和身上。
天还是依旧冻着,冻着树,冻着草,冻着大地,冻着隔壁娃儿哇哇大哭,却冻不了在雪地上留下深深脚印的蓝色人儿,此人两颊红润,走路气喘吁吁,额头还冒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