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不愿回忆自己的过去,因为过去的一切都全部都是血泪和辛酸。安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讲起了自己的往事:“我是个孤儿,从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我是被山里的土匪养大的,说是土匪其实就是一帮普通百姓,因为连年荒旱颗粒无收,朝廷不体恤民情反倒增加赋税,百姓没有办法生存才落草为寇。有一次山寨的大当家告诉我说有一批粮草要从山下通过,让我带人去埋伏。可是我在山下埋伏了两天两夜也没有动静,等我回到山寨却看到一地死尸血流成河,原来是大当家早知道朝廷要来围剿,故意把我支开的。”
安平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我离开了山寨,一心想着为山寨报仇,可是没有生计,就想带着手下的几个兄弟去参军,正巧当时董卓进京,天下大乱,我就投奔了荆州,在王将军帐下听令。荆州城建城后,为了扩充军备才在军中设立了各个营盘,我也就当上了这虎狼骑的骑兵长。”泽宣听完暗想,原来这安平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接着问道:“大哥当上了骑兵长,没找机会给山寨报仇吗?”安平笑了笑:“汉朝已经破败不堪,那狗皇帝已经被董卓杀了我还找谁去报仇?不过,这些年经过多方寻访,终于让我知道带兵围剿山寨的那个狗官已经被罢免回乡种田去了,可是此人不杀难解我心头只恨,我便偷偷带着虎狼骑深夜杀进了村子,把整个南山村杀了个片甲不留!”泽宣一听南山村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的家乡就是南山村!难不成他就是杀我全家的仇人!可天下之大叫南山村的地方不止一个,便接着问道:“可是荆州城南五十里外的那个南山村?”“正是!”安平得意的说。
泽宣听罢心头一阵剧痛!眼睛里沁满了泪水,恨不能现在就一刀杀了安平。可又怕安平看出自己的心思暴露了原有的计划,只能大叫一声:“杀的好!”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杯酒直接浇在了王泽宣的心头上,如今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却什么都做不了,身负血海深仇却要和仇人对坐喝酒!想到这里泽宣直接抱起了酒坛子朝嘴里灌了下去。
安平一看泽宣如此激动,心里也开始纳闷,问道:“泽宣,怎么能这么喝酒啊?难道我大仇得报你不高兴吗?”泽宣一坛酒下肚顿时冷静了下来,一听安平问他,心里一惊,险些暴露了身份。于是话锋一转:“我一听大哥的大仇得报,心里当然高兴啊!想到夜屠南山村真是大快人心呐!小弟一时失态,就多喝了点。”安平心想,你这哪是多喝了一点啊,一坛子酒都让你灌下去了。但听泽宣这样一说也不好多问,只觉得泽宣豪放爽朗,便吩咐手下人又准备了两坛酒:“没想到泽宣竟是如此豪放,那今夜你我就不醉不归!”
泽宣稳了稳心神,看来安平没有看出什么,接下来该干正事了。泽宣顺手扔掉了酒杯说:“这杯子太小不过瘾,拿大碗来!”手下卫兵为两位换了大碗便退下了。泽宣倒了两碗酒,接着说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那个人是谁?我怎么听大哥说要让他监视先遣营?”安平只知道泽宣是王昌的义子,也就没有瞒他,也是借着酒劲,就把自己的计划全都告诉了泽宣:“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暂时别让将军知道,因为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是听说先遣营打算谋反。”
泽宣又是一惊,原来这安平知道他们的计划,但又一想,他既然能告诉我这些,就证明了安平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就可以大胆放心的实行下一步计划。想到这,泽宣压低了声音:“谋反可是要灭门的,这么大的事大哥可别乱说。”安平起身到门外看了看,支走了门口的卫兵,关好了帐门坐了回来。喝酒的人都知道,酒后最怕见风,而安平走到门外的时候正好一阵大风刮来,顿时安平只觉得头昏脑胀,心智全无。安平坐了一会,从床底下拿出了几张羊皮纸,泽宣一眼就看出这是先遣营用来传递消息的情报!顿时吓的面色铁青。安平指着这几张羊皮纸说:“这些都是我派人从先遣营偷出来的。可却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等我找到证据,定将先遣营一网打尽!”
泽宣接过羊皮纸仔细一看,突然想乐,只见纸上写的都是些骂人的暗语,像是“马皮的狗牙吃了猪心肝,放了个包子在屉上,吃了包子牙不疼。”这马皮的狗牙指的就是虎狼骑,吃了猪心肝是说他们良心坏掉了。包子前面提到过的,就是奸细,这后一句的意思是说虎狼骑在营里安排了奸细,我们已经查出了奸细,已经没有威胁了。原来先遣营早就知道了安平在派人监视先遣营,故意传出假情来戏弄安平。泽宣故作疑惑的说:“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去他娘的马皮的狗牙!”
安平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贤弟不知,这上面写的都是他们的暗语,等我破译出来,定让他们悔不当初!”泽宣越想越乐,看来安平也是个没脑子的猪头,这些话等你破译出来还不得把自己气死。再者说了就你这脑子下辈子也想不出这写的是什么呀。泽宣只能点头称是,而此时的安平早已喝的烂醉,昏昏沉沉的倒在桌上睡了过去。泽宣看安平没了反应,也只好回营休息去了。临走之前,还抽出安平的佩剑在安平的脖子上划了两下,心想,早晚有一天我要了你的狗命!扔下佩剑就离开了。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了安平的帐房,安平只觉得头痛欲裂,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摆在桌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随手往自己的腰间摸了摸,喘了口气,原来是自己的佩剑。而佩剑下面却压着从先遣营搜集出来的情报,安平见状仔细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他只记得一阵大风刮过吧自己刮的昏昏沉沉的。后面的事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顿时害怕起来,难不成我昨天把事情都告诉少将军了?这可坏了,他要是跟王将军一说,这还不打草惊蛇了,万一先遣营贼喊抓贼告我一个诬陷之罪我还不得掉了脑袋?咳,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非要喝那么多!看来我要找王泽宣好好问问了。
安平起身整了整衣服,叫人收拾好营帐,吩咐道:“快去请少将军!”不多时,一个士兵跑了回来:“不好了,少将军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