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尊敬的大哥,如今,视兄弟与亲人如玩物。
一脸大仁大义,口口声称要救自己的妹妹。
为的,只不过是让自己踏破巅峰,成就太神之尊。
识破对方的嘴脸,单易凡狂怒爆涨,起身,挥剑。
“嗤啦…”
一片碎布,随剑光荡出,坠落风中,如那流逝的兄弟情义,淡薄孤零。
单易凡扬手抛出,恨声颤泣:“今日割袍断义,从此之后…我,不再是你的兄弟。你,也不在是我的大哥。”
方天豪伸手接过,目光涣散,身体出现一丝微妙的颤抖,只是因为那颗深藏的心受到的震撼,太过巨大。
“做事总是这么唐突,不留丝毫的回转余地…”
“你闭嘴…呵呵…”单易凡凄凉一笑:“我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以前是李阿贵,现在是你…好,很好。”
单易凡指着造化金棺,信誓包揽:“我会尽自己全力去唤醒她,我不会让你失望,我单易凡不需要别人廉价的施舍。交易是嘛?我接了…我会利用好隆镶之气。但是?到时候有没有能耐收回去,那就要看你的实力是不是像今天的口气这么大了。”
方天豪把碎布紧紧撰在手心,涣散的双瞳,恢复那副冷淡的嘴脸:“你在质疑我?呵…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一个连幕苍翱和渊不明都斗不过的人,居然还想杀东皇和南冕,甚至要挑衅苍境的少尊。单易凡,你是在痴人说梦吗?”
单易凡挥手转身,冷言相对:“人是为了梦想而活着,一个连梦想都没有的人,和一只咸鱼又有什么分别?倒是你,自喻高高在上,我就不相信这整个苍境,就是你们这对臭名昭著的父子的天下。”
“哦?哈哈…”方天豪把手中碎布收进怀里,极力打击着往昔的兄弟:“你在幻想么…你幻想什么?神仙?天人?帮你救场?你以为这是小说吗?醒醒吧你…若说此方异界还有神仙,那我就是站在天庭顶端的司法天神。”
“你,只不过是沙漠里渺小的一粒沙尘,而我,却是整个沙漠,只要我愿意,苍境这片天,我可以在任何一处,随时掀起龙卷爆尘…高人?天人?在我面前,一切皆为炮灰蜉蚁。”
方天豪自信满满,语中狂傲自大,甚至在他认为,天地万物的生存,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如今的单易凡弱不禁风,在他看来,打个喷嚏,都能把单易凡杀死上千次,对方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挑衅自己,简直愚昧可笑。
单易凡不想过多逞强口舌,转身欲送恶厌之人。
突然。
“轰隆隆…”
烟尘粉湮,四周伟岸土墙,在一道刀芒冲击下,土崩瓦解。
烟尘里,一个人影缓缓步入双方的对局。
“时阴吟醉,世不知怜…本来猫爷只相信,人只有在晚上才会说梦话。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白天梦游。梦游不是你的错,但是你的口臭熏天,居然比猫爷的脚气都具有杀伤力,好吓人哦。”
“呼…”
风起,吹散一地黄土。
一人,脸带滑稽的猫脸面具,缓缓逼来。
方天豪不由转身一拧,眉头皱起:“步癫狂。”
步旒殇伸手拈着猫脸上的胡须,装模作样的大呼小叫:“哎呀哎呀…原来是苍境的少尊,失礼失礼了。我说谁的口臭味这么大,让猫爷忍不住想要拔刀砍人,原来是你啊…哈哈哈…”
意外意外意外。
突然出现的闯入者,居然如此猖狂,竟然敢面对面的直言藐视苍境的少尊方天豪。
单易凡心中再掀巨浪,看来,此方异界,真是高人无数,当即,抱拳举礼:“前辈是…”
步旒殇一脸惊恐,连忙推脱:“不要给我行礼,我可不是什么前辈,你面前的方少尊才是真正的前辈。一个活了一千八百多年的老家伙,在这里恐吓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朋友,方天豪,你的前辈作风,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方天豪冷哼一声,手托小鼎,背起双手:“步旒殇,这就是你面对家族长辈应该的态度吗?算起来,你是大地之心土氏第十三代外支,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尊冷嘲热讽?”
步旒殇拳头一握,激起一团劲流:“放屁,你算猫爷的哪门子长辈?一个被苍穹天侵蚀掉土氏贵隆之气的走狗,你的语气很狂耶?”
“一千八百多岁靠着抱大腿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猫爷我三百岁不到,已经与四大传奇齐驾并驱。想过过招吗?噢?…忘记了,你的身份尊贵呢,要是害怕,那你就找东皇、南冕、西豪、北喉任意一人,过来接猫爷的挑战,看看我是不是能拆了他们的骨头,为我祭刀。”
“唰…”
步旒殇手中精芒一闪,一把脏兮兮的骨刀直指方天豪。
俩人强势,单易凡自知插不上话,唯有默默旁观。
同时,眼前出现的面具人,引起了他狂热的兴趣。
此人浑身上下,到处都充斥着一股狂凛之气。
狂的不仅仅是人,话狂、气狂、心更狂…
方天豪脸色一陡,掌中小鼎发出“嗡嗡”震鸣:“步旒殇,适可而止吧,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我虽无力杀你,但你亦对我造不成半点损伤,徒劳的争执,只会让我们陷入无尽的纠缠。”
压下心头怒火,方天豪转身对着单易凡说道:“我的话,你记清楚,我还不想杀你,但冰城一脉,若逼我下手,我绝不会留情,好自思量。”
“呼…”
长影飞天,长袍飞舞,方天豪拔地而起直升云霄,带出高空一片璀璨光华:“端堂固正地为擘,天地万物脚伏臣。苍穹未现吾独尊,豪情荡宇任我行…”
诗号渐远,一个光点消失在了天际一方。
步旒殇收起骨刀,朝着方天豪消失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啊呸…不知廉耻,一个个舞文弄墨,口气比脚气都大。”
“啊…世唯我遨幕求败,啊…渊深难测,啊…天地万物脚伏臣,罗睺一念血焚天…笑死人了,一个连不死不休的挑战都不敢接的人,整天只会躲啊躲啊躲啊躲…耗子,死耗子…”
单易凡心中惊骇,眼前人虽然有点神经质。
但,对方一出面,居然逼走了方天豪。更重要的一点,他把人间界的四大传奇看得如藏躲蚁鼠,难道,他才是真正的高人?
当即,单易凡踏前,正欲行礼。
猛然。
“啊…”一声尖叫刺耳,震得单易凡头脑昏昏。
步旒殇一把扑在造化金棺上,浑身颤抖,面具下方,渐渐涌现出俩道清泉:“大地神女,彩宁先祖,我…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了,土氏复族有望,复族有望啊…呜呜呜。”
单易凡惊愕万分,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前辈…”
步旒殇仔仔细细的抚摸着造化金棺,面具上的瞳孔,流露出犹如是孩子看到了母亲般的眼神:“彩宁先祖,旒殇…孤独也…”
简单俩个字,‘孤独’,说得单易凡心灵巨颤。
一个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敌人。
浪迹天涯,不知为何而存,不明为何而生。
漂泊流离,寻不到家在何方。
孤身一人,终日自言自语。
单易凡感觉得出来,面前人,实力高绝不假。可是,他的狂凛中,充满了一股孤单的凄凉。
“前辈…节…节哀…”
步旒殇把手伸在面具下,擦去脸上泪水,猛然起身,一股杀气迎面狂冲:“就是你了,戏弄猫爷的恶鼠,绝对没有错,来决斗吧…”
听到这话,单易凡差点吓到蹦跶起来。
开什么玩笑,和逼走苍境少尊的人决斗,是你太看得起我,还是我是个白痴?
“前…前辈…此话怎讲?我冒犯您了?”
步旒殇冷哼一声,握拳到:“少废话,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打不打都得打。猫爷家里还有人呢,没时间陪你玩捉迷藏,要活命…战吧。”
“唰…”
骨刀现,不由分说,不由回转,不留丝毫反驳的余地。
步旒殇战意狂涌,誓要一战。
单易凡心中无奈至极,这算什么啊?这是什么人呐。
说朋友吧,是他逼走了方天豪。
说敌人吧,见面就一个字‘战’。
“唰…”
水光起,念娪剑召唤而出,单易凡挥剑说到:“既然前辈执意要战,那晚辈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冒犯了。喝…”
“唰唰唰…”
水光四起,挥成一片水流,单易凡直袭步旒殇。
步旒殇摇头得意,赞许到:“手里的家伙不错,输了猫爷要抢…风影…击…”
“嗖…”
骨刀狂,催化狂凛刀气。
念娪利,水刺刁钻狠辣。
步旒殇一刀劈出,如劲风吹至,携势、狂、锋、准,四点合一。
更可怕的是,他的刀,快,快若闪电,快到极致。
单易凡挥出剑芒的同时,心中大惊,对方这一击,看似和自己实力相差不大。
但是,对方的速度,太快,快到自己挥出剑气之前,他居然后发而先至。
当即。
“逆水行舟,进退无门。滴水石穿,一式…留痕…破…”
危险危险危险。
俩人一见面,就是自己的得意武学。
双绝争锋,究竟是风影狂盛。
还是真言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