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历2016年,某国S市郊区乡镇。
一座饱含风霜,年龄至少超过四十之龄的土培陈舍,在极其不起眼的脏乱一院孤零残喘。透过陈年朽木,怕是轻轻一推便会散架的门阀,一名年不及弱冠之年的俊白青年手中捏持着一张相片,躺在乱糟糟的房内,乱糟糟的床上抽着闷烟。
不得不说的是,我们必须要好好介绍一下这座土培房舍内的陈舍,就如同青年心中疮痍不堪的往事,它值得让我们好好了解。只有了解了它,我们才能了解他。
故事回到朽木门板的背后,在其贴门靠墙一角,有一张长约俩米许的矮桌。先入为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口盖子缺失了一角的电锅。电锅至外而内俱被灰尘渲染。
其次,靠近电锅的,是一块落满了灰尘的四方形案板,上面躺着一把锈迹斑斑,完全看不到刃锋的菜刀。由此可见,它们的主人曾尝试亲手自足饱餐。奈何,尘埃封尘,封尘的不仅是器具,最重要的应该是那颗心吧。
菜刀过后,是一叠再也没有机会洗刷的脏碗。说它脏,不仅仅是如出一撤,被土培墙壁上,掉落的尘土掩盖,而是碗中,还残留着一年前的一顿菜梗和几粒发霉变硬的大米。
在这间不足四十平方的简陋寒舍内,唯一干净的,就是摆放在房屋正中间,一面不过膝高的小桌子。围绕桌子三面,环放着三支塑料制造的矮凳。
看得出来,这间寒舍还是有客人经常来的。因为,这三支塑料矮凳,各个油光滑亮,明显曾被硕大的屁股经常摩擦。导致这唯一结果的罪魁祸首,就是桌子上的一副牌,扑克牌。
从桌面丢散的扑克排布来看,它进行的游戏,是斗地主。因为,躺在中间一摞上的四个二是那么的显眼,而另外丢在俩旁的厚厚俩叠来不及出手的牌,是那么的无力。
“噗嗤.”一声冷嘲传来,我们的主角止不住嘴角轻扬,把手中的照片狠狠丢在床上。随后,捏在右手的烟头重重戳了上去,把照片上那名单纯、素颜的大眼睛女孩,连带床铺被褥烧成了一个窟窿。
“单易凡啊单易凡,最念恨的人,果真是最念情的。”俊白青年的大腿一抖,直直从床上弹起,身高紧逼一米八的壮健身材,看上去充满了活力。
明亮的双眸扫过土墙一侧斜斜歪歪挂着的时钟,单易凡脚掌一抬,勾起地上的握力棒,双臂令人眼花缭乱的运作起来。
片刻后,“呼.”深深吐出一口气,单易凡满意的扎巴了一下嘴:“六十公斤,一百下,搞定.时间刚好。”
匆匆撩起床上的黑色西装,粗鲁的套在身上,单易凡一脚踹开岌岌可危的朽木门板,门板发出一阵“吱呀吱呀”的哐当声。随后,主人渡步而出,反手“嘭.”的一声,拉了上去。
“冯姨,今晚我不回来,不用留门,这个月的房租在房间里,自己去拿,我有急事先,就不劳您唠叨了。”
一名年过五十,体态肥胖的大妈如发情的野猪般,从同样破旧的正屋一头撞出,任凭俩扇门板中间出现一个人形窟窿。而后,摧枯拉朽般撞进了单易凡的屋内。
不一会,走出房间,站在土培房屋门口的包租婆,把手中的七张百元大钞迎向了正午的太阳,俩双小眼眯成了一条缝隙,从缝隙中散发着令人畏惧的金光:“钱.我可爱的红爷爷,您是如此令人陶醉.”
心满意足的包租婆正想大发慈悲的唠叨几句,好让单易凡不要荒废了年龄,却哪里还能寻得到某人踪影,无奈,只能摇头叹息:“多好的孩子,居然被开除了,学校的校长肯定是**长在了额头上。不过,话说回来,小凡又没有工作,每个月还多给我俩百块.他的钱.”
包租婆把肥厚的手掌堵上了嘴巴:“难道是抢来的?”
话刚出口,手掌就变成了肥拳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小凡是个好孩子,我应该相信他,他说今晚大门不用留了,肯定又是找那俩个小王八蛋了。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钱.红爷爷,猪肉.冯姨爱你.”
画面一转,骑在一辆崭新电瓶车上的单易凡,熟根熟路的穿过几条小巷和小街,行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来到大学城附近的一间高档理发城。看着不远处那几座突兀而起,十几层的教学楼,和宿舍楼,心中来不及感叹,“嘟嘟嘟”三声喇叭就急促的按了下去。
“咣当”理发城二楼沿街的窗户被暴力打开,在路人惊恐的尖叫声中,一名染着满头黄发,满脸猥琐的小伙一个跟头翻下,随后稳稳立在了单易凡跟前:“易哥,嘿嘿.这么早?离约定的时间还很充足,豪哥说这批货可是相当的‘沉甸甸’哦。”
给人一种亲和感觉的单易凡,猛然变了脸色,伸手朝前一箍,掐住了小伙纤长白皙的脖子,硬生生把他提在了自己脸部,随后强压怒火,数点吐沫打在了对方脸上:“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许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隐晦的事。二毛,豪哥担负的危险,不是你能想象的,若再有下次.我。”
二毛举起双手连连求饶,学着单易凡压低嗓门:“我错了,哥,我错了,上次你差点就把我的肋骨打断,哦拉哦拉,进来吧,我先帮你洗个头,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我知道你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所以,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布置。”
“啧啧.兄弟我可是正经人,特级美发兼美容师,我会像对那些娇滴滴、水嫩嫩的大美女一样,热情的伺候你,来吧.跟兄弟进来。”
“哐当”二毛一脚踹开美发城的厚重玻璃门,丝毫不给站在门内的小学徒献媚的机会,拉着单易凡径直上了二楼。没人对此恶行,敢发表任何异议,所有美发师,美容师,学徒都视若无睹。
因为,这间横跨俩层楼的高档美发城的幕后老板,就是眼前这个目无章规,手段下流的,勾女无数的,黄毛小子。
二毛又拖又拽的把单易凡摁在洗头床上,水温试都没试,直接打开喷头浇了单易凡满头满脸:“洗洗吧,洗洗吧,试试你毛弟的手艺。我发誓,我是这座美发城里技术最好的美发师,因为敢比我技术好的都卷铺盖滚了,我说易哥啊.”
“嗷.”一声惨叫打破了二毛的话,单易凡直接蹦跶起来,夺过二毛手中的喷头就喷了过去:“开水,你是要谋财害命么?你是想谋杀么?混蛋啊,你是打算给我脱脱毛,是蒸了还是煮了?”
一脚踹出,二毛感觉像是有一头野牛撞上了自己,随后就飞了出去,好不狼狈的在地板上滑出三四米远,撞翻了俩辆染头蓬,随后“嘭”的一声,撞在了这间单人房的墙壁上:“天呐,易哥.咳、咳咳.你这一脚绝对有一百二十斤以上的力道,我知道你的偶像是李小龙,你的侧踹天下无敌,但我可是你的弟弟啊。”
单易凡翻了翻白眼,把喷头丢回洗头床,抖抖头上还在冒着白烟的水雾,强忍从头皮上传来的热痛,从西装内掏出手机:“闭嘴,先去调试温度,我确实该洗头了.喂,豪哥,嗯,一切安好么?对,我在毛小子这儿,是的.”
话音忽然转小,单易凡一手遮盖传话筒,一边小声回应:“兄弟们都准备好了,沿东码头废弃的工厂么?明确.恩,一切都由我亲自安排.是么?代我谢谢贵叔,嗯,先这样,路上再谈。”
“啪”单易凡打开手机盖,翻开电池把手机卡扣了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随后又是“啪”的一声,寇上老式的双卡双待翻盖手机:“我今天只准备了俩张卡,豪东商务酒店,豪哥说,后半夜帮我们接风。”
被单易凡一脚踹得还没缓过气的二毛咳嗽着爬起来,爬到洗头床边,伸手探在喷头上:“水温调好了,哥,豪东商务酒店,我要俩个女人,最少俩个,豪哥肯定会答应我,俩个。”
看着二毛朝自己伸出的俩根手指,单易凡笑骂着走过去,把他的头抱进了怀里,双手使劲的搓揉着他的黄色头发:“臭小子,小心被那些小妖精吸成干尸,但是,今晚先活下来再说吧,记住,永远站在我的背后,永远.如果我死了,帮我照顾乡下的爸妈,你知道我老家的地址。”
二毛身体猛然一抖,他想大声吼叫,想告诉单易凡,除非是自己先死,他才能死。抬头的一刹那,眼神刚一触及那双明亮透彻的眸子,嘴里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却被二毛默默的吞了回去。
单易凡含笑点头,轻声说道:“我只有你们俩个兄弟,我失去了亲情、爱情,他们不会原谅我缀学,无法理解我辍学。所以,我不能再失去友情.豪哥啊,贵叔不是一个完全值得信任的人。”
当单易凡默默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远在K市的一栋海边别墅里,他口中的豪哥,一名人高马大,戴着魔镜,正抖动掉落在风衣上苹果屑的汉子正与一个秃顶,眼神里泛着狡黠的中年人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