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出何事了?”踏进书房门槛,上官游面色如常,不温不急的问道。
上官泰以为他还不知道,听到他这一问,遂皱紧的眉头说道:“欢乐不见了!”
上官游淡淡的扬了扬薄唇,似乎并不在意,“说不定她此刻正在某个地方玩耍,您老何须着急,兴许很快她就回来了。”
闻言,上官泰两道浓眉突然竖起,凌厉的黑眸瞪向了他,斥道:“欢乐不见了,你不在乎就算了,没必要如此说风凉话!那丫头下午说要回府,是我派人用马车送她回来的,半路上她告诉李庚说是要去街上买些东西,这一下车到现在都没个影,你说就她那样的性子,像是会找人玩乐的?”
上官游袖中的手微微握紧,脸上,他依旧面不改色,“那爹也别急慌张,兴许她是迷了路,我这就派人找找去。”
“那还不赶紧去!”上官泰没好脸的催促。
本来,他怀疑是郑家的人把她带走的,可是他下午一直都在郑家,并没有发现郑家今日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今日是郑明的生辰,作为亲家,他理应到场。那郑家还算上道,见他前去,热情至极。他不相信郑明夫妻俩会在这个时候动欢乐,而且他们也没理由动欢乐。因为今日他可是给足了那夫妻俩面子。
可不是他们,那丫头究竟去哪了?
据他早前的调查得知,那丫头在京城并没有朋友才是。而且依照那丫头的性子,一个人在外面到天黑都不回来,这根本就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
上官游也没在书房待多久,很快也加入了寻人的行动之中。当然,他能亲自出去寻找,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看在自家老爹的面上,更何况那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不亲自去找,怎么能说得过去?
这些在别人看来,也的确是如此。但对于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或许只有上官游自己才清楚,他到底是为了谁在寻找郑欢乐的行踪。
为上官家的颜面?为上官泰为报完的恩情?还是为……
得知郑欢乐不见了,上官嫣然也是急得不可开交,赶紧让沈韵堂下令让泗水阁的手下纷纷出动。
可是从天黑找到子时过,别说找人了,满大街的清冷,连其他的人影子都没有。
书房里,上官泰不断的听着家奴回报,都说没找到人。
随着时辰越长,上官泰越是紧张不安。他们家在京城,要找个人轻而易举。各商铺里的人既是他们雇佣的伙计又是他们的眼线,这人要是出现在京城,不管在哪个角落,他们都清楚的很。
除非……
“爹,你说欢乐她会不会出城离开京城了啊?”很明显,上官嫣然也觉得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主要是她对自己家的情况也了解,能让他们上官家的人都找不到的,除非这人不在京城。
上官泰浓眉倒竖,显然也考虑到了这点。
那孩子,难道是有意离开他们家吗?
“爹,今日欢乐同你去郑家,她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上官嫣然焦急的问道。
闻言,上官泰绷着脸细细的回想今日的细节。
“为父并没有察觉到她有何不对劲,只是下午的时候,她突然说不放心你哥,说是要先回来。我被郑明拖住离不开身,就让李庚亲自送她回府……”
顿了顿,他突然严肃的看向一旁的中年管家,“李庚,少夫人一路上可有何不对劲的?”
李庚想了想,如实道:“老爷,小的并没有发现少夫人有任何不对劲,她只说要去街上逛逛,还特意交代小的不让小的跟着去,说是想去她喜爱的地方。小的想着她可能是要去采买女儿家需要的东西,更何况京城里都是自家的铺子,所以就没跟上去。”
她喜爱的地方?
上官泰和上官嫣然同时皱紧了眉。
这话听着像是很正常,可据他们这些日子同欢乐的接触,总觉得这句话歧义很深。
父女俩相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不可能!
特别是上官嫣然,更是不相信,“爹,欢乐肯定是骗人的!”
那丫头最喜欢待在一个地方,许是自卑胆小的缘故,她根本就不喜欢上街。有好几次她想邀她去街上玩玩,顺便去自家店里选些喜欢的玩意儿,可是都被拒绝了。就连她想给大哥做衣服,那些布匹都是托管家去布庄里拿回来的。
上官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坐到椅子上,突然就见自家儿子走进了书房。
“游儿,可有下落?”他拧眉急声问道。
上官游神色如常,不过或许是夜风吹多的缘故,让他浑身多了一些凉意。
“没找着。”他轻吐了三个字,随即朝上官泰说道,“爹,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对于他的镇定和冷漠,在场的人似乎都见惯不怪。上官泰和上官嫣然心里更是清楚这件事根本不能指望他去做。
估计他是巴不得人家不在了才好……
猜到郑欢乐或许是有意要离开他们,父女俩商议了一番,这才决定先回去休息,等早上城门打开时再派人出城去寻找。
而上官游回了房,就坐在床头发呆。没有了郑欢乐在他眼前晃荡,他似乎没了那些暴躁的脾气,只不过比起惯常温润的脸色,此刻的他俊脸上莫名的多了几分凉意。
面对这空荡荡的房间,面对着空荡荡的桌边,他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可是内心里,他却始终不愿承认少了什么。
他没有再去寻找,那是因为他从守城的侍卫那里探到她已经出了城。
他把郑欢乐的样子画了下来拿给守城的人看过之后,守城的人立马就认出了她,还说她很好辨认。她在出城接受盘查的时候因为胆小,被一名侍卫怀疑她是做了坏事心虚,后来她被侍卫吓哭,有许多人在一旁帮忙求情,那侍卫才将她放了。
所以侍卫说印象很深刻,而他也相信侍卫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