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
初吻必得是两颗爱着的灵魂的自然靠拢,才有望领略上述的无尽“风光”,只要有一方稍许有些勉强(指真正的不情愿,而不是指少女常有的那种虚饰性推拒),那么,即使是初吻,也立即会变得黯然无光。
那是结束心灵的千古洪荒的时刻
那是一次隆重得无以复加的约会
一次终生难以忘怀的盛典
与你的初吻
把我生命原质的一切
举向极乐的世界
幸运的山巅
在那儿化作界碑
宣示爱的永恒
由倾慕和爱恋所发动、由崇拜和追求所牵引、由激情和献身所推动着的年轻异性之间的初吻,是真正使青春猛醒的时刻,是真正使一切良知复活的时刻,是真正使瞳眸透亮的时刻,是真正使智慧完美的时刻,是真正使人生圆满的时刻,是真正使灵与肉一齐醒归、一齐感知、一齐颖悟、一齐升华的时刻。初吻,使深潜的亚当意识浮现了;初吻,使隐孕的夏娃意识苏醒了。初吻,唤醒了对异性的责任感;初吻,也开拓了情感交流的崭新内容和崭新形式。初吻,首次把面部的眉目传情聚焦为唇部的微妙触觉;初吻,首次使有声的倾诉变换成无声的感应。初吻,隐示着恋人间首次初步地消除了灵与肉的屏障;初吻,宣示着恋人间首次实现了灵与肉的融合。初吻,使青春的美兼备阳刚与阴柔;初吻,使青春的力兼具柔韧与刚劲。
初吻,足以使坎坷的青春逃逸苦域;初吻,足以使遗憾的青春再生希望;初吻,足以使失足的青春脱胎换骨;初吻,足以使美好的青春顿时备感无比的辉煌。初吻,是人生实现完美整合的举足轻重的“壮举”;初吻,是人生情感意志力与心灵果断性的一次成功的试炼。不过,初吻,作为爱的创世纪,用这样拙笔无论怎样竭尽心力地描述,也难传达其中无穷尽的妙意,因为每一对恋人的初吻,都是一部爱意曲折而又深隽的话剧,其中包孕的心灵潮涌和幸福感受又有谁能全部地领悟?
黎巴嫩诗人纪·哈·纪伯伦在“情侣篇”中对初吻有一段精彩的描述。他写道:初吻是“上帝在杯中斟满了爱的美酒,它是从那杯中啜饮的第一口,往往还让人半信半疑,时时担忧,它却一下子令人确信无疑,喜上心头;它是美好人生的序幕,是精神诗篇的开头;它是一根纽带,连接着不同寻常的过去和光辉灿烂的未来;它既包含着感情的宁静,也隐伏着情感的风景;它是四片嘴唇共同……宣布心是宝座,爱情是女王,忠诚是王冠;它那温柔的一触,好似轻风轻抚玫瑰花蕊一般,带来的是轻轻的甜蜜的呻吟和一声幸福的长叹;它是神奇的颤抖的开端,这种颤抖使得情人脱离开道学世界,进入梦幻的乐园;它是把两朵花儿合在一起,使它们的气息相混,而产生第三种香气……如果说第一眼是爱情女神在心田上撒下的种子,那么第一次亲吻就像一朵鲜花,开放在人生之树的枝头上。”
不过,还要饶舌的是,初吻必得是两颗爱着的灵魂的自然靠拢,才有望领略上述的无尽“风光”,只要有一方稍许有些勉强(指真正的不情愿,而不是指少女常有的那种虚饰性推拒),那么,即使是初吻,也立即会变得黯然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