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励讲完自己的经历,两人继续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可是,你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没想过再找个人重新过日子吗?”申小二说。
许励摇摇头:“我很爱我老婆,可是我没有能力给她幸福,虽然她抛弃了我,但是我不怪她。至于重新找一个,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想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感觉以后再也不会再爱了!”
时间慢慢过去,天色渐渐暗下来。
申小二想到周小雨还在生病,心里惦记着她,就跟许励打了个招呼,到船舱去看周小雨的情况怎么样。
此时,周小雨已经醒了,情况比之前要好一些,额头也没那么烫了。
“你去哪了?”周小雨问他。
“没去哪,在甲板上呆了会!”申小二回答。
“我以为你不管我,一个人走了!”周小雨眼睛里闪着泪花。
“不会!”申小二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一起走!别害怕!”
周小雨担心地说:“可是他们有两个人,我们怎么能跑得掉?万一出海,就一切全完了!”
申小二经过跟许励接触,发现许励这人不坏,说不定可以找他帮忙。不行,他就是心地再善良,也毕竟是蛇头,而且许励还得听赵德全的,直接去求他肯定不成,得想个招。
申小二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办法,于是对周小雨耳语一番,完了又强调:“记住,只是演戏,一定要打动他,这样才有机会逃走!”
周小雨点点头:“放心吧,演戏没问题的,我在学校里的专业是表演系。”
申小二扶她起来:“难怪长这么漂亮,原来是演员啊!”
周小雨腼腆地笑笑,两人一起来到甲板上。
许励:“你们怎么出来了?”
“小雨说船舱里闷得慌,我就带她上来了!”
“小心点儿!”许励说:“外面风大,别让她着凉!”
申小二说:“放心吧大哥,我们一会就下去!”
周小雨靠在申小二肩膀上,挽着申小二的胳膊,两人宛如一对恋人一样。
申小二深情地说:“小雨,到那边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周小雨点点头:“可是我不想去,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申小二:“我等你回来!”
周小雨哭着:“恐怕我们没有机会了!”
申小二:“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你真不知道,我出国意味着什么吗?”周小雨把申小二抱得更紧了:“他们要我伺候那些臭男人!”
“什么?”申小二吃惊地问:“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不能相守到老,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我看,我们只能来生再聚了!”周小雨声泪俱下:“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那些脏男人糟蹋我,我要用死来祭奠我们的爱情!”
“不能啊!小雨,你不能死啊!”
两人边说边观察许励的神色,此时的许励已到崩溃边缘,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和已为人妇的妻子,不禁悲上心头,忍不住闭上眼睛暗自落泪。
申小二见时机已到,立刻跪倒在许励面前,抱着许励的腿:“大哥,你帮帮我你们好不好,大哥!”
许励扒开申小二的手,痛苦地摇头:“不行,我帮不了你们,这都是命!”
“不!”申小二说:“大哥,你可怜一下我们,放我们走,我和小雨会永远感激你的!”
许励扶着申小二的手臂:“你起来,不要这样,男儿膝下有黄金!”
申小二坚持跪着:“不,大哥,你不答应我,我绝不起来!”
许励痛苦地闭上眼睛,内心挣扎着,不知该如何选择。
申小二决定再加一把火:“大哥,我给你磕头,大哥!”
“不要,我答应你,快起来吧!”许励终于被打动了。
“谢谢大哥!”申小二起身,把周小雨拉到许励面前:“小雨,快来谢谢大哥!”
许励摆摆手:“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们快走吧!现在就走,不然全哥醒了你们就没机会了!”
“他们已经没机会了!”忽听一个声音传来,正是赵德全。赵德全睡了一觉,被尿憋醒了,正准备到岸上小解,却碰上了这一幕。
许励:“全哥!”
张德全厉声道:“把他们押进去!”
“全哥,放过他们吧!”
“简直是妇人之仁!”张德全见许励没动,只得亲自过来,意欲将申小二和周小雨带回船舱。
许励拦在他们身前,对张德全说:“全哥,放了他们吧,求你了!”
“笑话,放了他们跟大哥怎么交待?”张德全说:“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全哥,所有责任我来承担,大哥怪罪我顶着。”
张德全拉开许励:“你让开!”说着,便要去抓申小二和周小雨。
许励见状,立刻挡在他们中间:“全哥,你别逼我?”
张德全冷冷地说:“怎么,想反水跟我动手?”
许励态度坚决:“如果你不放他们走,我只能这么做!”
张德全摞起袖子:“早就听说你功夫不错,今天我就领教领教!”
说罢便一掌向许励拍下,许励闪身躲过,回头冲申小二喊:“你们还等什么,快走!”
申小二回过神来,赶紧扶着周下雨往船下走。
张德全狠狠地盯着许励:“兄弟,事到如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招招攻向许励要害。起初,许励只是闪躲并不还手,可时间长了加上船上地方小,心想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警察来了只怕要坏了大事,于是和张德全对打起来,十余个回合过后,使出一招擒龙手,将张德全放翻在地。
张德全起身还想再战,许励说:“全哥,咱们别打了,万一警察来了就糟了!”
张德全转念一想,也对,遂收了招式,说:“兄弟,你好糊涂!就算你过了我这关,大哥那关你能过得了吗,他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励说:“全哥放心,大哥那边我自会跟他交待,绝不连累全哥!”
张德全:“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此时天色已黑,许励望向海面,见风已经差不多停了,对张德全说:“全哥,风停了!”
张德全拿了块丝巾试了试,真停了,他收起丝巾说:“起锚!”
船开动了,两个男人站在甲板上,深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