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这么安静的家,大门敞开着,花园里没有一个园丁在整理花木。一楼的客厅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这么快,大家都藏去那儿了?
薛伟杰抱我来到二楼,在转角处停了下来。“筱晨,你房间在那儿?”
我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朝着最里面的房间一指。
打开房门,他把我抱进了浴室。“怎么样……你能站吗?要不我叫人来帮你洗?”
“不要……你走,快出去……走啊!”双脚一着地,我立刻把他推到了浴室门外。
“那……你……别洗太久,我……过会儿再来看你。”说完,浴室外就响起了关门的声音,估计是去找老爸了吧。
缓缓地扯下包在身上的被单,上面还带着吴晏的味道,可现在的我闻到的全是令人作恶的血腥味。
镜子里的自己到处都是瘀青。脸上,阿华打的那巴掌,五指依稀可见。视线往下移,胸前有一处居然还有他留下来的吻痕。
不对!不止一处。不要……不要……我不要这些继续留在我身上,不要……
我跌跌撞撞地跑进浴缸,把热水调到了接近50度。我要消毒,我要洗掉刚刚那两个人在我身上留下的所有东西。
好烫……热水所到之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这样好,这样才能消毒。可为什么我还是能闻到阿华那令人想吐的口水味,好臭……好臭……
对了,他吻过我的嘴……嘴也好脏!想都不想就把喷淋头朝嘴里送。因为水又烫又急,我立刻被呛到,眼泪随着咳嗽流的满脸都是。
我气急败坏地把喷淋头扔开,开始拿起沐浴球疯狂地往身上搓了起来。可能是被热水烫过的关系,好多地方都被我擦破了皮。可我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止自虐的行为,我发现这样把皮擦破居然可以消除上面的吻痕。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擦红了眼,浴缸的水也渐渐开始变红。门外敲门声好吵,为什么不能让我静静地****现在想干的事。
“筱晨……筱晨……你在干嘛?开门……开门啊……!”
是薛伟杰,他这么快就和老爸谈好了吗?可是我现在真的没空去给你开门!
“筱晨……你开门……是爸爸!乖!开门好不好,有什么事出来说……”连老爸都来了,他们有什么事这么急啊!
“嘘……别吵!我……我现在好忙……好忙……你们不要来吵我。”我朝着还在疯狂敲门的俩人,自言自语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我神志已经有点不清醒了。
‘砰……’可怜的浴室门,在薛伟杰脚下壮烈牺牲。
“林筱晨……你在干嘛!你疯了吗?干嘛把自己搞成这样,别再擦了……你在流血……为什么这么烫,你把水调到了几度?”
他想伸手抱我出来,可当触及到浴缸里的水时满脸惊讶。
“筱晨……你……伟杰,你快把她抱出来。我让家庭医生马上过来!”老爸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不要……不用了……老爸……你看,你女儿可厉害了。我把那些又难看又脏的印记全消了,不用找医生了……我可以自己来……别再让别的男人碰我……”我不顾一切的朝他吼去。
不要……不要看医生,家里的家庭医生是个男的,我不要他看……刚刚洗的很干净了,我不想再染上别人的味道。
我伸手拍开薛伟杰的手,卷曲着缩到了浴缸的内侧,头不停地摇着。是浴缸太大了吗?还是里面的热水不保温,怎么感觉好冷……身子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好……那筱晨乖……过来好不好。这浴缸里都是血水,我们把身子冲干净躺床上去休息好不好?来……过来老爸这里,你不会连老爸都不要了吧?你以前有什么委屈不都是扑到老爸这里来哭的吗?这次也一样……乖……过来啊……”
老爸朝着我招了招手,温柔地笑着。鼻子一酸,眼睛也开始变得模糊。
突然,身子变得好轻,像是躺在棉花上一样。终究是没能过去拉老爸的手,就这样直直朝旁边倒了下去。
失去知觉前,我看到了眼前俩人惊恐的眼神,还看到了薛伟杰不顾自己是不是穿着衣服整个人跳到了浴缸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