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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镐京城破走洛邑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后,四方诸侯愤然回师,西周天子的信誉从此扫地,王室与诸侯之间关系也变得更加疏远了。而因宠幸褒姒,周幽王更不惜废长立幼,破坏西周长子即位的宗法制度,终酿成了身死国破的祸端。

这件事情要从褒姒初入宫廷时说起。古往今来后宫争宠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王后与帝王的新宠发生激烈的冲突也是家常便饭。褒姒进入宫廷不久,就和周幽王的王后——申后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在这一较量中,褒姒既是胜利者,更是凄惨的受害者。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

那时,初得褒姒的周幽王,沉迷于她的美貌,终日与佳人在琼台缠绵,将正室申后早忘到了脑后,三个月里没有踏进王后宫中一步。申后马上就感到有些不对,叫亲信们一打听,才明白了事情的因果,一时醋劲大发,竟带着宫女们直闯琼台,想要处置褒姒。这来势汹汹的举动,险些要了褒姒的命。好在周幽王一直在褒姒身边保护,替褒姒解了围,才让这位不明宫中险恶的妙龄少妇化险为夷。褒姒与申后的斗争也由此开始。

从身份上说,褒姒初入宫时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宫女,更没有好的家世。她虽然是被褒国进献给幽王的,可毕竟和褒国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真要是有个什么危难,别说褒国只是一个小小的诸侯封国起不了什么作用,就算是势力雄厚封疆大吏,也不会管她的闲事。而申后就不同了,一来地位尊贵,以王后的身份母颐天下,更是朝中重臣申侯的爱女,可说是一位既有根基,又有势力的人。褒姒能在这场斗争中暂时获胜,完全是因为有周幽王宠爱的缘故。

申后从琼台回到寝宫后,恰巧太子宜臼来探望母后。宜臼一看母亲的脸色就知道不对,问明原因,心里也十分不高兴。和申后商量了一下,决定给申后出气。第二天,宜臼带着一群宫女,趁周幽王早朝的时候跑到了琼台去闹事。一到琼台,宜臼就叫宫女们不问情由,乱摘花朵。琼台里伺候褒姒的宫女当然要出来阻拦,双方一时间摘花的摘花,阻挡的阻挡,吵吵嚷嚷,闹个不停。褒姒不明白究竟,自然从宫中走了出来,亲自看看。一直在旁边等待的宜臼怎么能放过机会,一看褒姒出来了,二话不说,上去抓住她的长发就是几拳。褒姒宫中的宫女们认出是太子,不敢上前,都一齐跪下磕头,大声喊着:“殿下饶了娘娘吧!大王回来会不高兴的!”宜臼也怕把事情闹大,又打了褒姒几拳,骂了几句,带着一群人,趾高气扬地走了。宜臼很快就为自己幼稚的做法付出了代价。幽王回到琼台后,听了褒姒哭诉,立即下令将宜臼送往了申国。大约一年后,褒姒生下了自己的儿子伯服。在褒姒的跳动下,幽王废掉了申后和太子宜臼,改立褒姒为王后,伯服为太子。就这样,经过一番后宫角逐后,褒姒暂时取得了胜利。

上面的这段记述在《周朝密室》与《东周列国》中都有类似的情节,多半是来自文人的艺术加工,未必是史实。不过褒姒与申后的冲突确实是真实的。《史记》中有“三年,幽王嬖爱襃姒。襃姒生子伯服,幽王欲废太子。太子母申侯女,而为后。後幽王得襃姒,爱之,欲废申后,并去太子宜臼,以伯服为太子。”可见,一场后宫是确实存在的。

周幽王废除申后与太子宜臼的做法立即引起了诸侯的普遍不满。公元前771年,宜臼的母家申侯联合缯侯和犬戎兵力一起杀向镐京。申侯联军的攻击另幽王措手不及,他派人到骊山上点起了烽火。这一次,王畿附近的诸侯一个也没有来。幽王及太子伯服都在骊山脚下被杀,褒姒则被犬戎当做战利品虏回到帐中供首领取乐。申侯与犬戎联合的初衷只是打算纠正幽王的错误,没到却引狼入室,不仅幽王被杀,犬戎更赖在镐京城里大肆抢劫,不愿离开。无可奈何中,申侯只好暗自派人联络了晋侯姬仇、卫侯姬、秦君嬴开和郑伯友的儿子掘突,才击败了犬戎。据说犬戎败逃时未能来得及把褒姒带走。褒姒深感羞愧,上吊结束了她充满是非的一生。

镐京被犬戎攻破,标志着西周的灭亡。周幽王死后,宜臼登上了王位,是为周平王。面对着被犬戎蹂躏得残破不堪的镐京,公元前770年,平王迁都成周,我国历史进入了东周时期。

点评:

西周的狼烟烽火结束了西周自己的“生命”,本来用做防御草原游牧民族入侵的通信体系却没有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实在是一幕滑稽的闹剧。

其实无论是西周的烽火,还是后代的万里长城,亦或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法国人的马其诺防线,都不过是人造的防御体系而已。古往今来,在战争上,有盾就有矛,再坚固的防御,如果戍守其上的人不懂得利用,或过于依赖,都会给对手制造出机会,使自己手中的“盾”不但会失去防御的作用,更成为麻痹自己的麻药。纵横一万多华里的万里长城在中原地区社会动荡时,或君主帝王昏聩时,阻挡不住草原民族的铁马长弓;钢筋水泥的马其诺防线在法国人的过分自信心理下,在英法等国对德国法西斯的绥靖政策下,拦不住西特勒的装甲兵团。西周人本有岐山的保护,本有骊山上的烽火可以连接四方的诸侯,但周幽王却玩火自焚,点起的狼烟燃去了四方诸侯的信任,燃去了西周王朝的气数,燃尽了自己的生命。

再好的盾也罢,再坚固的城防也好,能否发挥作用,起到防护自己,攻击敌人的目的,关键还是要看使用者是什么样的人。周幽王只为红颜一笑,就可以拿天子的威严开玩笑,就可以不估计天下诸侯的自尊,就可以劳师动众将战争视为儿戏,犬戎不亡西周,上天恐怕都不会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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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西周

周武王灭商到周幽王亡国,从公元前1046年到公元前771年,西周王朝经历了近三百年的春秋,是中华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时期,是中华古典文明的全盛时期。

周人原本是生活在中原西部黄土高原的一个古老部落。他们的始祖弃传说是帝喾的后人,在帝舜时担任过农师后稷。夏朝时期,周人迁居到了草原地区,与戎狄人杂居,放弃了农耕生活。商朝中后期,由于受到游牧民族的侵袭,周人又在古公亶父的率领下迁到了岐山南边的周原,从此逐渐发展成为一个新兴的西部方国,开始剪商。古公的幼子季历继位后,发展生产,为商人戍守西部边疆,驱逐夷狄,力量更为强大。为防止周人作乱,商王文丁杀死了季历杀。季历死后,姬昌继位,即是周文王。周文王施行仁政,礼贤下士,大力发展生产,对外扩张势力,继续剪商。文王逝世时,三分天下,周人已有其二。武王即位后,继承了文王的遗志,以吕尚为师,周公旦为辅,召公、毕公等人为主要助手,与公元前1046年经牧野一战,成功地击败了商纣王,灭掉了商王朝。

武王建西周后,施行分封制度,大封功臣亲贵,吕尚封于齐、周公旦封于鲁、召公奭封于燕、叔鲜封于管、叔度封于蔡,总计分封诸侯七十一国,其中兄弟之国十五,同姓之国四十。武王在位两年就病逝了,其子诵,即成王继位时年龄还小,又是天下初定,武王的弟弟周公旦为防止诸侯不服,行天子权,进行摄政。周公禀政七年,东征南伐,杀武庚管叔,放逐蔡叔,收伏殷商余民,加强了王室对东方的统治,稳固了西周的国家基础。成王二十岁时周公还政给了成王,并奉成王之命营建了成周洛邑。洛邑建成后,成王在洛邑大会天下诸侯和四夷君长,将跟随武庚叛乱的殷商顽民迁进了成周,以便控制。成王还曾亲自讨伐东夷,使东部得以安定。成王死后,康王继承先王的事业,勤于政事,平易近民,四十年不用刑罚,使西周社会进入了盛世时期。

西周王朝自第四代天子周昭王时出现了危机。昭王南征,在汉水身死师丧,给西周王朝造成了相当的打击。周穆王继位后,为恢复周王朝的威望,新设太仆一职,作为太御众仆之长,加强了王朝对中枢的管理。他还制定了完善的刑律,以加强对臣民的控制。穆王西征犬戎,南摄夷人、讨伐荆楚,东平徐偃,大会诸侯于涂山,对边远民族的侵扰进行积极的防御,制止了掠夺。周穆王以后,由于周围戎狭的不断侵扰,共王、懿王、孝王、夷王四代,王朝陷入长期的战争之中,国力消耗很大,周朝渐渐衰微。为维持战争的需要,周王室坚强了对人民的剥削,使得国内矛盾日益尖锐,一些贵族也开始破产,表现出了对现实的极其愤懑。

社会问题的长期积累,到周厉王时已陷入危机之中。周厉王,不采取发展民生,安抚民众的措施,任用佞臣,垄断山泽之利,终于引发了国人暴动。公元前841年,在国人暴动中人民驱逐了周厉王,西周进入共和时期。共和14年,周厉王客死他乡,周厉王的儿子宣王即位,他整顿朝政,曾使周王朝有所复兴,但也无法挽救危局。

第十二代天子周幽王时,关中地区发生地震、三川枯竭,岐山崩塌,周幽王不恤灾民,反而更加奢侈腐化,为博得宠妃褒姒一笑,竟以烽火游戏诸侯。最严重的问题是,周幽王因宠幸褒姒竟然废长立幼,废去了王后申氏和太子宜臼,立褒姒为后,褒姒的儿子伯服为太子。申后的父亲申侯一怒之下联合缯侯和西方部族犬戎,举兵攻打镐京,在骊山下展开了战斗。结果幽王和太子伯服被犬戎所杀,褒姒先被掠走,后上吊自杀,自此西周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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