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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二次婚姻:既是妻子,也是战友的温妮

我不得不和我挚爱的妻子、孩子、母亲以及姐妹分开,在自己的国土上,却过着逃犯的生活。但我相信,你遭受的痛苦要比我的大得多。

——1990年2月11日曼德拉获释后的演讲

在曼德拉艰难跋涉的人生道路上,有两根拐杖一直支撑着他,那就是爱与勇气。作为一个自由斗士,他的勇气无人能比,而作为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他心中的爱意也从未熄灭。虽然投身政治斗争使他失去了第一次婚姻,但这并不代表曼德拉放弃了爱,放弃了人类最动人的感情。就在漫长的预审过程中,曼德拉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温妮。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十分偶然,一天下午,曼德拉驱车去威特沃特斯兰德大学的路上经过约翰内斯堡最大的黑人医院,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公交站台,曼德拉瞥见了一位美丽的女士。但车速太快,曼德拉还未看清便开了过去,但这个美丽的身影从此就一直萦绕在曼德拉心头。

神奇的是,没过几天,曼德拉就再次遇见了这位女士——在他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里。那天,曼德拉正在办公室工作,偶一抬头,看见奥利弗的写字台前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居然就是那位美丽的女士。原来,她和她的哥哥有法律方面的事情需要咨询。曼德拉十分欣喜,却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显得鲁莽而没有风度。奥利弗很自然地将他们介绍给了曼德拉,曼德拉这才知道,这位女士名叫诺姆扎姆·温妮弗雷德·马蒂奇泽拉,但大家一般都叫她温妮。温妮刚刚从社会工作学校毕业,是巴拉格瓦纳斯医院的第一位女社会工作者。

温妮是家里7个孩子中的老六,父母为她取名诺姆扎姆,意思是让她经历磨难,接受生活的洗礼。有趣的是,这个名字和曼德拉的名字一样具有预言性,因为作为曼德拉的第二任妻子,她所承受的磨难,可以说并不亚于曼德拉。

不过当时,曼德拉并不太关心她的家庭背景,她的美丽可爱深深吸引着曼德拉。这之前,长期埋头于政治事务中的他并不相信一见钟情,但遇见温妮后,他不得不相信了。第一次见到温妮时,曼德拉就希望让她成为曼德拉夫人。

曼德拉并不是一个迂腐的政治家,从小和佳士提斯和恺撒等人在一起,使得曼德拉的情调与风度一点不亚于白人绅士,加上他高大的身形,所以他一直也颇具女人缘。第二天,曼德拉便以“职务之便”,找了个借口请温妮吃饭。曼德拉请她在城里的一家印度饭店吃饭,从未试过咖喱食物的温妮十分害羞和惊奇,绯红的脸颊更增添了她的可爱。

午饭过后,曼德拉和温妮来到郊外的草地上散步,这片草地上的风景和曼德拉家乡的景致很像。那天他们聊了很多,曼德拉将自己的斗争经历和种种趣闻告诉了温妮,并且毫不掩饰自己对温妮的好感,并且告诉温妮,希望她能做自己的妻子。温妮虽然没有立刻答应,但她的确被曼德拉身上的绅士风度和勇士气魄打动了。

这之后,他们便经常约会。温妮会去看曼德拉的庭审,曼德拉也会带她参加政治讨论会议。和前妻伊芙琳不同,温妮本身就对政治和社会工作颇有兴趣,她年轻时还参加过非洲人团结运动,这使得曼德拉可以边参与政治事务边和她谈恋爱,这对曼德拉来说是一个完美的平衡。对温妮来说,曼德拉不仅是一个充满魅力的追求者,还是自己政治道路上的指导老师。曼德拉和她的交往也不仅仅是风花雪月的浪漫,还有政治思想的充分交流。所以,曼德拉和温妮在之后多年的婚姻生活里,不仅是夫妻,还是最亲密的战友。

虽然感情进展迅速,但此时的曼德拉依然身处险境当中。且不说审判的结果不得而知,他最终可能被判处有罪,并被执行死刑,单是现在的经济状况就不容乐观。由于审判的影响,曼德拉的事务所生意显著下降,营收大幅度减少。曼德拉将这些状况都坦诚地告诉了温妮,但温妮表示没关系,她说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她愿意和曼德拉一起承担风险。

于是,在1958年6月16日,他们举行了婚礼。由于此时曼德拉还处在禁令期,所以他向法院申请了6天的婚假。6月12日,他们一起回到温妮的老家,举办了一场热闹的婚礼,在众多亲友和一些非国大成员的祝福,以及一些警察的监视下,他们喜结连理。温妮的父亲还发表了一番颇有预言性的讲话,起初他并不同意温妮和曼德拉在一起,因为曼德拉是一个搞政治的“囚犯”,但在温妮的坚持下,他妥协了。他在婚礼上说道:“我的女儿要嫁的人是一个政治家,所以我女儿的未来也许会十分危险。但是,孩子,既然你坚持,那我就祝你好运!如果你的丈夫注定是一个男巫,那你就必须成为一名合格的女巫!”

6天的时间过于匆忙,他们来不及回曼德拉的老家举办婚礼,更不用说度蜜月了。很快,他们就回到了约翰内斯堡,曼德拉又将投入到事务所、法院、非国大的种种烦恼中去。为了应对审判,他已经焦头烂额,同时为了补贴家用,他还要努力地处理事务所接手的案件,经常要加班到很晚。同时,非国大的事务他也不可能放下,很多重要会议都需要他的参加。但这些现实并没有打消温妮对曼德拉的爱,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做什么,并且无条件地支持他。这让曼德拉感到十分温暖,于是,他精神百倍地去面对那些挫折和烦琐,一点不像一个正在遭逢人生重大危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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