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指着窗户边的飞骑尉大声道:“喂!小子!过来喝一杯!”
几个还算清醒的军士脸色立刻变了,忙道:“何大人,您酒喝多了,那可是飞骑尉大人。”
何忠摔了酒杯:“什么大人,我不怕!不就是官阶比我大两级吗?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别看他长得白净,其实是个混蛋!知道他是怎么来到咱们这里的吗?他是个囚犯,奸杀了一个青楼女,被判三年充军来到这里的!那女的曾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被这小子始乱终弃,弄得家破人亡,沦为娼妓,最终杀人灭口。”
众人看飞骑尉的眼神有了不屑的成分。这里的官兵不比关内,他们是出生入死凭本事吃饭的人,其中不乏江洋大盗和囚徒,没人论你的出身,只要有真本事大家就服你,否则大家就瞧不起你。一个杀女人的人,在他们眼中是最可耻最下做的人。
何忠又道:“听说这小子在朝中关系很硬,杀了人都能没事,待罪之身寸功未立就能升到从六品,看来不简单呀!老子在军中快十年了,杀敌无数,身上刀伤有八道,现在才是从七品,真是不能比呀!”
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飞骑尉。
年轻的飞骑尉什么也没说,神色依然淡淡的,好像他们是在说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他丢下一块碎银:“老板娘,算账。”
何忠“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挡住飞骑尉的道路:“怎么,小子,心虚了,要走?”他喷着酒气的嘴几乎碰到了飞骑尉的鼻子:“要说来咱们这支队伍上充军的,也有不少杀人放火的大盗,可他们也算是条汉子,敢做敢当,有什么就是什么,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小白脸,什么本事也没有,就知道勾引女人,凭着朝中有人撑腰,来这里混饭!老子就是不服。”
飞骑尉淡淡道:“你不服是你的事,抱歉,我要走了,请让开路。”
何忠被他的淡漠激怒,借着酒劲喊道:“兄弟们,咱们今天就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让他也知道一下咱们这些刀头舔血的爷们的厉害!”
“打呀!”一帮军士们借着酒胆,挥拳冲了上去。
春娘干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不知为什么,她对年轻的飞骑尉存着好感,飞骑尉不像这里别的男人那样粗鲁蛮横,不讲道理,他永远是温文尔雅,若是换了别人打架,她早就大声嚷着让他们滚出去打,不能碰坏了自己店里的东西,至于出去后他们是死是活,才不干自己的事呢!这次,却不一样,她是真的想让他们住手,她以为,年轻文雅的飞骑尉一定不是何忠这帮马贼出身的亡命徒的对手。
事情不像春娘想象的那样糟。相反,飞骑尉用一种优雅完美的招式,轻松解决了挑衅。他掸了掸衣袖上的一点灰尘,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对春娘道:“老板娘,今天的酒钱算我的,看他们都醉得不行了,麻烦你找辆车送他们回去吧。”
春娘点头,目送飞骑尉离开客栈,这才来到那些半天没有爬起来的军士面前,问:“何大人,要紧吗?”
何忠被摔得酒醒了大半,恨恨道:“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他刚才用的什么招式,我看都没看清就趴下了!”
春娘吩咐伙计把何忠等人扶起来,又问:“何大人,刚才那位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看起来还有两下子,瞧把您给弄的。”
何忠悻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