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齐麟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皱眉看着她，眼里尽是疼惜。
“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哥哥一直隐瞒着我的所有。”
“舞若不是我上官氏的血脉。”
“砰。”九季手中的栗色茶杯落在地上，碎的七零八落，她面色苍白，舞若不是父皇所生，那这些年又算什么呢？都是计划好的阴谋吗？
“这其中牵扯了太多，小九，收手吧，别再追查下去了。”九季从他这里悄悄拿走的资料齐麟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毕竟这件事是父皇母妃倾尽毕生之力掩埋起来的秘密，若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一清二楚，他也不必枉尽全力守护。
“青叶回来到底给你带回了什么消息，不止我知道的那么简单吧？玉音呢，你也早就知道？秦硕的追杀呢？贺兰泰？贺兰泰又算什么？”
“你看看吧。”
九季看到木桌上的信封，有些疑惑，这是她在柳家时给哥哥的信，她迟疑了一会，拿出信纸。尽管做了心理准备，上面的内容还是让她受了不小打击。
天啊，这个男人，一切都是谋划好的。
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毫无血色的脸上空洞的眼睛凝视着手中的信封。
齐麟亦没有说话，他必须要小九看清楚，看清楚世人的嘴脸。从始至终齐麟都是温柔的，温柔地把利剑轻轻刺进九季深藏的纯真之处，破了，齐麟也刺破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哥哥还是要隐瞒我吗？”
齐麟神情严肃，“北有十祭，南有贺兰泰。这是造成蔓族如今畏手畏脚不敢贸然出兵的根本所在。但父皇已去，所以我要接替他的责任。”他注视着自己的妹妹，“守护你。”
“哥哥，我累了，想休息。”
九季扶着木桌站起身来，脸上的泪痕干了大半，却难掩憔悴，她深吸口气，走了出去。
夜色凄凉，聪慧如她，又怎么不懂其中的缘由。
“阿季。”
九季顿住脚步，来人声音有些疲惫，只是又能怎样？
“阿季。”他又轻轻的叫了一声。
九季冷笑一声还是开了口，“贺兰泰，你接近我是为了和哥哥合作，追查蔓族，因为你南靖辅国君还没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所以你忌惮蔓族，你还怕毁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
他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你也查到了舞若的身份，你甚至清楚的知道她满嘴胡言，可是你不说，因为她也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儿。”
“你什么都知道!你唯独不了解北疆长公主痛失至亲，流离失所，被人利用却心甘情愿的痴、傻!”
九季嘶吼着，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信任无比的男人，心如死灰。
贺兰泰看着九季的脸，恨不得上前狠狠抱住，但是他没有，他甚至奇怪自己发觉这个小人儿背影时就紧张的要命的心境。
他声音有些沙哑，“齐麟一心要护你周全，整个上官氏都倾尽全力要保住你的性命，我亲眼目睹了离晏的惨死才醒悟自己混账多年的可恶。相比之下，北有十祭，南有贺兰泰这句话我着实配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