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在某地,有一个女人她特别无聊,于是她随手捏了一个圆球。在球外左上角划了个坐标,即“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颗球是不会动的,停在她眼前的球面,西半球全是海水,东半球是由五块大陆和海水构成的,整个东半球面里,四块分别在四个正方位上,即东、西、南、北,还有一块大陆在它们中间,陆上的人们习惯称五块大陆为东陆、西陆、南陆、北陆和中陆。上北陆下南陆左西陆右东陆,还有它们共同的邻居——中陆,它的球背面是看上去无边无际的海洋。若不幸进入这片海洋,人会因粮绝而死,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真正穿过这片海洋的人。中陆是五陆中陆地面积第二大,繁荣第一的陆地。这个世界上有人是肯定的,至于有没有神,有没有鬼,有没有妖魔?大概只有生活在这颗球上面的人知道了,也可能不知道。
神奇的是五大陆有着大同小异的创世神话,五大陆管圆珠叫大地之主,人们想象中的大地之主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地君,和始祖神话里的人类之母宫氏相爱,没有孩子,然而宫氏跟另外四个男人有了各自的孩子,有白皮肤的,黄皮肤的,黑皮肤的和红色皮肤的。
对于地君和宫氏的大名和长相肤色,都认为跟自己一样的肤色,名字因语言不同而不同。
故事就发生在中陆上西南方一个叫楚云国的国家里。
楚云国,奉兴十年,清晨雾起,已在山上的砍樵人差点迷路,看着脚下一块已看清的草地,他辨认出自己是在禁地内了,禁地几年前还不是禁地,它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息尘谷,只是十多年前息尘谷突然从天降下数千道雷束方圆百里的生物毁于一旦,之后有附近的村民提胆进入,无一不是一去不归。一瞬间想起禁地的事,砍樵人吓得往后退,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淋了一堆枯叶。浓雾散去,砍樵人看清了前面草地上的凸处,是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字。
砍樵人一回到村子就奔村长家跑去,惹得众村民注目,且还有几人好奇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村长家,只见砍樵人正拉着村长急道:“村长,村长,我看到息尘师太的墓碑了!”
不知何时从附近围过来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先是一个穿着暗红色棉袄的黄脸婆说了句:“果然那两个女娃是怪物,是祸害!连息尘师太也不能幸免于难!”其他人则是一脸赞同且附合道:“就是就是!”当中刚嫁到村子里来的杨氏不禁疑惑问身边的丈夫,丈夫对她说:“回去再给你详细讲。”回去后杨氏就让丈夫给自己讲,丈夫没法,于是先放下了手上的活跟她讲了起来:“十多年前,息尘师傅定居此地,息尘谷就是以她的法号命名的。”
“那他们说的那两个女娃是什么人?”
“唉,说实话,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玄乎的事!”
“说啊~!”
“我不正在说吗!”
“废话太多了你!”
男人边说边顺着记忆中的画面指着东边的一个方向:“那天晚上在那边,很远的那个村子上的天空是熊熊火光,村里的人几乎都去那边救火了,我跟着我父母也去了,可惜,全村被烧得面目全非。”
“跟那两女娃有什么关系,怎么觉得你越扯越远了?”
“媳妇,你别急啊,我正说到她呢!”
“哦,说吧!”
“全村人被烧死了,只有她安然无佯。”
“这有什么,肯定是她亲人拼命保护她的结果……”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戏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男人重重地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她周围各种东西被烧成灰烬了,她脸上也黑黑的,可她还活着,而且一点伤都没有,墙角是她爹娘和她爹娘拼命保护的她的双胞胎弟弟的干尸,但三个亲人死了,她却活了下来,在一片废虚中央大哭。我们没人敢靠近她,因为太奇怪了!”
“后来那个女娃怎么样了?”
“是息尘师将她抱起来,并对村里人说她会养她……”
“……当时你们要对她做什么?”
“任她自生自灭……”
“为什么……还有另一个女娃是?”
男人跳过了第一个问题直接答了她第二个:“只听我娘说是青楼女子的孩子,可能是因为两个女娃给人的感觉太像了,被村里人一同当成不详的怪物了……”
“她是妖怪吗?”男人摇摇头,多年来他一直想不通,皱眉笑道:“我不知道。”
三十八年前,神降元年,楚云国建国。建国前,中陆西南部领土四分五裂,久战不休,西南部外的大小国家虎视眈眈,大小动作不断,等西南部的各头领意识到后,先后立国登基,进入休战期,天下暂平之时,楚云国建国的举动也是其中之一。国姓刀,国主刀海,年号神降。国名“楚云”是国师和文武大臣们一同商议的结果,但其实朝中众人心知肚明,是楚云国三分势力的妥协结论。楚云国建国前是三兄弟三军汇合之师所盘据西南部一块不大不小,不好不坏的领地。三兄弟大哥刀海,人称笑面佛,据说商讨军情时,若兄弟间有异,他从来都是少数服从多数的,两兄弟是怎么看待他们大哥刀海的呢?则是以为他没主见,好欺负的多,当然不包括他大哥刀海的属下,和刀海两兄弟持相反看法的正是刀海的手下,他们则认为刀海只是爱笑,但真正认真起来的主公还是很厉害的!二哥刀二,刀二建国后给自己取了个名——刀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听说定名当时楚天殿的气氛诡异之极。
楚天殿,有楚云国最大的宴客厅,当时三兄弟时隔数月再次聚集,楚天殿一时歌舞不断,热闹不已。其间三兄弟中最小的兄弟刀重垂眼露出一丝微不可见危险的笑意,抬头露出憨笑,恭手对上首的大哥刀海说:“大哥,听说二哥给自己取新名了,我还不知道呢!”
刀海闻言很感兴趣,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是吗?二弟说来听听。”
“王字旁,真龙天子的龙。”刀二说完,场面渐渐安静了下来。
“哈哈哈,大哥,这名字如何?是不是很气派!”说完刀二,不,刀珑再次盯着上首之人大笑不止。
神降十八年,楚云国最繁华的烟花之地——青花街上的青楼女子中,就有息尘师太所收养的两女娃之一的生母。她有两个名字,亲生父母给的,和青楼老鸨取得:谷花和容想。十一岁被买,十三岁接客,这时是她开始接客的第三年。
壮年汉子身形挺拔,络腮胡子挡不住他五官的英气,他大笑着弯下腰身手敏捷地单手将容想的小腿圈住,继而扛起她的身体往屋里走,然而这时的容想嘴巴里泛酸,抑制不住吐了他一身,他的眉毛皱成川字,轻放下她,凝目看着她问道:“怎么回事?”
“我……呃呕——!”
“给她找大夫!”
“是,将军!”
“还有什么事?”
“随衣已在另外一间屋里等着将军了!”
他刚被容想的事搞得一点心情都没有,但一看到他脸上一副“我懂”的神色,心情更不爽了!但到底没有拒绝另一位青楼女子的温乡软玉。
“你真的准备好生下这个孩子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容想正抚着还平坦的小肚子,听到她这么问并产生疑虑。
“替自己赎身的钱存够了吗?”答非所问。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的孩子,名声并不好听。很难听!”
“……”
“起码从良以后再考虑孩子的问题。”
“可,他/她是无辜的。”
“你希望你的孩子半辈子都在妓院里呆着吗?还有刘将军,他会不介怀你肚里的孩子吗?”
“……”
“别骗我,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他的。”
“那又怎样?”
“他打算替你赎身。”
“……”
“你不信?”
“除非他亲口对我说,不然我不会蠢得再次相信他人之言。”
“等我回来,我就替你赎身,但你肚子里的孩子。”说到孩子,他看着她摇摇头。
他的意思她知道——不能留。
容想没有留下第一个孩子,堕胎后的次日清晨,有个可以成为母亲的女子,面无血色,抱头痛哭。。
“不要哭,你没有对不起他/她。”关心她的姐妹紧拥着她安慰她。容想的哭声戛然而止。
然而世事无常,将军没有回来,跟随二王爷刀珑造反被满门抄斩。
神佑元年,刀重镇压叛乱后,全副武装在大殿上单膝跪下,双手奉上兵符,殿外两军剑拔弩张,年轻的皇帝刀熙双手在背后紧握,双眼盯着刀重手上的兵符,压抑着自己心底的冲动,呼吸渐深,但就在身下低头的人突然抬起头来,一双充满阴鸷的眼睛直视他,使得刀熙惧意外露地后退了半步,意识到自己身份忙强蹙眉头怒视他,却发现刀重以一副无辜的模样担心小辈的目光看着自己,刀熙心惊,刚才那双眼睛显露出来的阴鸷决非是自己的错觉,两人四目相对,继续僵持,心思瞬息万变。最终刀熙先忍不住伸出腰侧后的手,欲收回刀重手上的兵符,刀重微眯眼,周身寒气加重,在刀熙伸出手的那一刻他抛掉了唯一的犹豫,去做刀二未成功的事。
一句从殿外传来的话散化了殿内紧张的气息:“陛下,边关告急!”
刀熙听完情报蹙眉不语多时,才下旨让刀重领兵去前线。刀重从内侍进来之后就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退下时刀熙才看清一会他皇叔的脸,相当冷漠。
刀熙的人匆忙上前提醒道:“陛下,您知道刚才三王爷想做什么吗?”
“……他想做什么,难道……”刀熙想起了彭喜进来前时刀重的另一手搭上了他腰上的佩剑剑柄,想到这,背后的中衣就被冷汗浸湿了。
“王爷?”宫城外,刀重的手下亦担心刀重问道。
“刚才我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但又有一丝庆幸……”随后又自嘲一笑,“因为血缘吗?这东西在龙座面前最不可靠了。”
这个时候刀重身边的人都选择了沉默以对,同时警惕着周围的耳朵和眼睛。
一到边关,刀重就遇到刺杀。抓住刺客确认身份后,刀重一脸闲暇地对下面的属下说:“你们说这个南国杀手是谁请来的呢?”
众人皆一脸淡然,显然都猜到了是同一个人派来的,其中一人轻呲道:“太嫩了!”众人眼神各异,但都表示认同这话。
南国军队被刀重的兵打得落花流水,抓到了不少南国要人,其中一人让一名军官十分在意并上报给了刀重。
“王爷,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身边的下人都被剪断的舌头,也不识字,她的身份,敌军俘虏无一人知晓。”
“是谁将她带到前线来的,这个也不知道?”
“南国太子。”
“那女子呢?”
“她什么都没说,对她用刑,她反而笑了。”
刀重去看了这个在刑坛上仍笑着的女子。但她仍没有开口,没有任何的表情的人脸像是雕上去的。
“将她收押,看紧她。”
“是。”
班师回朝,女子也被带到了政都。
刀熙似笑非笑问“你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
似乎惊讶于女子的开口,刀重的属下对刀重脱口而出:“王爷,她第一次开口了!”
刀重凝眉在刀熙的注视下告退后,在听到刀重的人说她第一次开口,刀熙就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冒出:“你在等我?”
“是。”
“你可以向他们要求面见我,这样你也不用受多余的刑罚了。”
“因为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
“刀重会不会想杀了我。”
“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不知道我是谁,但他能感觉到我的特殊,甚至他不喜欢我给他的感觉——危险预感。”
“哈哈哈,无稽之谈!”
“皇帝陛下,他已经猜到那个南国杀手是你派去刺杀他的了!”说着,女子露出邪恶的笑。
刀熙紧抓起女子的衣领,寒目注视着她。
“楚云国的人在南国买杀手,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国里我从没听说过你这么一个女人!”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
“我可以帮你解决掉你身边最大的隐患,而你放我回南国。”
“就凭你一小女子?”刀熙讥笑道。
女子无视刀熙的态度,随意坐在地上浅笑道:“你了解诅咒师的力量吗?”
“你是诅咒师?我凭什么相信你回到南国后就不会除掉我?”
“除掉你,楚云国上下会放过我?”
“……”
“我们不是万能的。”女子语气顿了顿道,“而且我们也惜命!”
“什么意思?”
“诅咒是要代价的,以自身寿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