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进来了,北越国太子招呼他坐在自己身旁,顾言诚惶诚恐的坐了过去。
“怎的不穿我送你的衣服?”北越国太子有些责怪,却是毫无怒意。
顾言低声道:“那衣服甚是贵重,顾言舍不得穿。”
北越国太子一阵狂笑,“你若喜欢,我多送几套,有何妨?”
江荣沉不住气了,“太子殿下,为何对顾言如此厚爱?”
“本太子就是喜欢他,如何?顾言,跟随我回北越国吧,我定会善待于你。”北越国太子的手搭在了顾言的肩上,所有人都注意到这狂傲自大的北越国太子对江荣自称是本太子,对顾言却是称我,实在是亲密。而北越国太子的手甚至在玩弄着顾言的一缕发丝。
这个?也太暧昧了吧?
夜琤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没听说北越国太子喜欢男子啊?这个是怎么回事?
顾言,他长得的确俊美,若是女子定然也是倾国倾城之美,可是他是男子,虽然瘦弱,还是有些阳刚气息的啊。
怎么就被这北越国太子喜欢上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断袖之情?
顾言,你自保吧,这次可是真的帮不了你了。
江荣不禁笑道:“顾言武功高强,医术高超,可是胸无大志,对于朝政之事也是纸上谈兵,是个典型的书呆子,没有给朕出过有用点的主意。留着也无用,就送给太子吧。”强留下也无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北越国太子嗯了一声,看向顾言。
夜琤暗想,顾言去了北越国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至少能保住性命了。或许,他在路上能够逃走,也算是不错。
却听得顾言道:“承蒙太子错爱,顾言已经习惯宫里的生活,做个侍卫挺好的。”
北越国太子瞪着顾言,迟迟不语。
气氛有些凝重,夜琤暗暗替顾言捏了把汗,若是北越国太子撒手不管,顾言这命可就交待了。顾言啊顾言,此时你怎么如此笨呢?不会虚与委蛇吗?
终于北越国太子长叹一口气,“也罢,就如你所愿。”亲自斟酒给顾言,端到他面前,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江荣暗暗叹气,低声对夜琤道:“朕听说这北越国太子一向高傲自大,没想到今日竟然亲自给顾言倒酒,他们关系匪浅啊,皇后可知道一二?”
夜琤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
北越国太子忽然开口道:“这顾言以后还在你华国宫里当差,不过他可是我的人,他的命也是我的,还望皇上好生照顾,顾言出了事,休怪本太子无情。”
江荣点点头答应,他心里自然有自己的主意,这顾言留在内宫也是好事,至少可以通过他亲近北越国太子。
北越国太子举起酒杯与江荣干杯,一饮而尽。忽然看向夜琤,“听说皇后与顾言之间有些嫌隙,是顾言对不住皇后,所以他留在宫里,照顾皇后,确保胎儿安全出生,以减轻罪责。还望皇后能够撇弃个人怨恨,不再为难顾言。”
夜琤点头答应,暗想这个顾言,怎么什么都说了呢?两人关系的确不一般。
北越国太子又温声道:“顾言,你就安心呆在这宫里吧,什么时候想我了,我派人来接你走。”
转而又附在顾言耳边说了些话,顾言点头称是,太子哈哈大笑,狂傲不已,甚至将头靠在顾言的肩上,举止亲昵的让人咂舌。
人们看不到北越国的太子的神情,却能看到顾言的音容笑貌,他笑意连连,仿佛对着自己心爱之人。
“顾言,我要为你奏一曲。”北越国太子忽然说道,命人取出弦琴,弹了起来。
琴声如泣如诉,甚是悲凉,仿佛一首离别曲,又仿佛是诉衷肠,说不尽的苦楚。弹至一半时,顾言按住了北越国太子的手,琴声停了,顾言道:“此曲太过伤悲,太子殿下以后还是少弹吧。”
北越国太子抬头看向顾言,点点头。
顾言接过琴,手指轻抚,美妙的琴声飘扬出来,让人身心舒坦,如沐春风。北越国太子的眼睛露出笑意。一曲完毕,拍手称妙。
顾言与北越国太子亲密的样子,让夜琤心里有些酸涩,他竟然喜欢的是男子?这有点可怕。
更可怕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顾言的。
北越国太子不时与顾言低声交谈,笑声连连,更是拉着顾言的手,毫无顾忌,甚至到最后喝多了,靠在顾言的肩膀上,呢喃自语,“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声音很轻,却是所有人都听的清楚,不禁目瞪口呆。
北越国太子的手指轻轻抚摸顾言的脸颊,“真好,今晚你就睡到我的房间里,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显然醉了。顾言低声称是。
江荣手中的酒杯险些落地,他此时才明白,这北越国太子是看上顾言了,他们之间如此暧昧,有些不成体统。
却是呵呵笑了出来,低声附到夜琤耳边道:“朕听说皇后与顾言举止亲密,心生嫉妒。没想到,这顾言,竟然喜欢男子。朕终于放心了。”
夜琤心中一凛,是谁传的闲言碎语?如不是这北越国太子出现,自己和顾言恐怕要引起江荣的怀疑了,不由得有些后怕。
酒宴散去,顾言扶着北越国太子回房休息,夜琤觉得一切乱了,她的头脑都不清醒了,江荣被嫔妃们扶走了,他也喝多了。
夜琤站在自己的庭院里,她很烦闷,让侍女们都休息,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顾言和北越国太子,同处一室,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夜琤不敢想。顾言该如何脱身?
就在夜琤胡思乱想之际,顾言回来了,他刚走进庭院就看到了夜琤。走了过来,“皇后怎的还不休息?”
夜琤哼了一声,她正愁没处发脾气呢。“你还知道回来啊?怎的不去太子那里侍寝?”
顾言倒吸了口凉气,忽然笑了,“皇后的想象力着实丰富与——”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