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吃了很多,他必须好起来,他要带着夜琤离开这里。
“你大病初愈,不要一次吃这么多,小心撑着。”夜琤有些担心。
“你做的好吃。”顾言笑道。
夜琤不禁笑出了声,竟然有人说她做的好吃,想起以前景逸总是笑话她不会煮饭,不识得五谷六畜。
“你昏迷了两天,我担心了两天,以为你醒不了。”夜琤想起来还是后怕,万一顾言没有醒来,她该怎么办。
“我以为自己只是睡着了,我梦到你被人欺负,我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一着急,就醒了。”顾言说的轻描淡写。
“梦到我被欺负?你真是做梦都不想着我的好。还梦到什么?”夜琤撅着嘴巴问道。
“还梦到,就梦到这些,没有了。”顾言笑了,忽然脸红了,他怎能告诉夜琤,他梦到她亲吻了他呢,她的嘴唇柔软甜蜜。
他以为那是梦。
两个人在山洞里渡过了一天,谁也没有提及要去哪里,夜琤早有了主意,却是怕打扰这少有的安宁与自由,迟迟没有说出来。而顾言也没有问起。
夜幕降临,顾言与夜琤在洞里的柴火上炖汤,两个人聊着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夜琤忽然指着洞外的天空,“看,流星。”起身跑了出去,站在洞外看,这夜空真美,幽静的黑暗中透着隐隐藏蓝色,星星眨着眼睛,俏皮的看着人间,这一刻多美美好。夜琤静静的看着。
顾言站在夜琤的身边,陪她看星星。
又是一颗流星划过,夜琤的眼睛追随着它流转,直至消失,“顾言,……”夜琤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她到嘴巴边的话停住了。
这双眼睛,包含着太多的深情,像一池湖水,清澈无邪却看不到底,又像是天上的星星,温暖了夜琤的心,照亮了她的天空。
在这双眼睛里,夜琤看到了自己,那么美好的自己。而这双眼睛里的自己渐渐变大,到最后,只剩下自己的眼睛时,闭上了。
夜琤也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睫毛触及到自己的眼帘,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是如此的近,她能感觉到顾言的呼吸,他的唇柔软,触及到脸颊,颤动了一下,慢慢移向了唇角。
夜琤没有躲避,静静站在那里,顾言的吻像蜜糖,越来越甜。夜琤闭着眼睛,感受这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顾言的唇离开了,夜琤睁开了眼睛,也回到了现实,夜空静谧,星光清冷,顾言的眼睛迷离复杂。夜琤转开了眼睛,转身想洞里。
“夜琤——,我……。”顾言拉住了夜琤的手,欲言又止。
夜琤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下,终于轻声道:“顾言,到此为止吧。这夜色很美,不是吗?”
顾言心中热火顿时被浇灭,松开了手,夜色很美,朦胧诱人,这一切与爱情无关,幸与不幸?长叹一口气,看着夜琤进了山洞。
夜琤挑了挑火苗,让火烧的旺了些,肉汤已经烧开了,炖的咕嘟咕嘟响,夜琤静静坐在一边,看着汤水渐渐泛白,香味四溢,这锅汤熬好了,肉也软烂了。
夜琤看向洞外的顾言,他背对着自己,仿佛一座雕像,看着星空,一动不动,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夜琤不知道该如何叫顾言过来喝汤吃肉,她有些尴尬。
终于夜琤还是清了清嗓子,喊了声顾言,顾言却仿佛没有听到,一直到夜琤喊第二遍时,他才回头。
两个人默默吃饭,夜琤感觉气氛冰冷,第一次,她与顾言相处时觉得别扭难受。
“方才,我是将你当成了景逸,你不要太在意。”她吞吞吐吐解释。
顾言垂头,低低一声:“嗯。”
夜琤立即恼恨自己为何要解释?说多错多。
两个人默默喝汤。
许久,夜琤再次开口,“我想过了,等你病稍好一些,就回宫里。”
顾言一怔,半响后才点头,“好,听你的。”声音低沉黯然。
次日天亮,顾言与夜琤下山,没了马,只能步行回去,而夜琤的鞋子早已破烂,脚趾出血,顾言便背着她,两人生死相依,因为那夜产生的隔阂也消去了不少。
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城门,守城的将军正是江成,他急忙命人禀报江荣,让人护送夜琤回宫。
回来路上,夜琤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一见到江荣,便扑到他的怀里,“皇上,臣妾险些见不到皇上了。”
江荣急忙安慰夜琤,这些天,他也担心她。
得知智者派黑鹰刺杀皇后,反被黑鹰杀掉,是顾言从黑鹰手里救了皇后,江荣自然赦免了顾言的所有罪过,另外重赏,不过,仍然让顾言任职内宫侍卫总首领,负责保护皇后,毕竟黑鹰没有死,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来刺杀呢?
夜琤却知道黑鹰不会再出现了,他已经带着家眷离开。可是她没有说破,因为她希望顾言在身边。不知为何,夜琤越来越依赖顾言,什么事情都想要和他商量。
宫中的日子很快将两人的尴尬冲淡,夜琤不去多想,顾言似乎也忘记了那一夜,像往常那样与夜琤不冷不热相处,做她的侍卫。
夜琤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终于还是闲不下来,于是召唤顾言前来,“你说,我该做些什么事情呢?”
顾言微笑道:“帮皇上充实后宫。”
夜琤瞪着顾言,什么意思?
“皇上最近太忙于国事了,皇后不觉得自己失职吗?皇上喜爱女色,可是这后宫里,能让皇上动心的女子屈指可数。”顾言看向夜琤。
冰雪聪明的夜琤立即明白,“就依照顾大人的意思。”
很快,夜琤征集到了一百名美女,都是朝中各个大臣的千金或者亲戚,既然你们这么拥护江荣,就不如来个亲上加亲。
夜琤一一看过,都是出众的美女,或贤良淑德,或清纯可爱,或气质若兰,或身材妙曼。众多佳丽云集在殿上,舞姿翩翩,个个惹人疼爱。
江荣看的眉开眼笑,直夸皇后贤惠,善解人意。夜琤自然笑着收下江荣的夸奖,心里却是有点内疚,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