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叫爹地。”男人抱着小女孩,手上拿着小玩具逗着她。
她还小,只会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对于刚做父亲的他来说,无论生女儿还是生儿子,都是他的宝贝,只要听听话话,一切都会如想象之中那样美满。只是,谁也不知道未来的更变。或者是溺爱的恶果,或者是前世的命,她可以选择改变,只是为了那个人,她愿意选择再错一次。
倚晴,是她的名字。
而她,是她的前世。
没有父爱,又或者说她所拥有的父爱与别人不一样——冷冷的训言和各种苛刻的惩罚。她也羡慕别人家的女孩子可以穿漂漂亮亮的裙子,和同龄的孩子们一起玩耍,喝茶吃糕点。而她的童年,却埋没在各种武术身上,尽管她和别家的女孩一样自小学习琴棋书画,但是这些都是她爹为了将来可以利用她而放手让她去学。
倾梦,是她的名字。
五岁那年,算命先生说她五行缺水,她便从“倚晴”改名为“芸”。从此,她便再也不是那个听话的乖女孩儿,或者是因为名字,又或者是因为父亲的期望给自己施加了压力,她开始厌倦枯燥简单的学习,她开始学会各种谎言,各种应付的借口。相应的,她也得到了一次比一次厉害的“棍棒教育”。每一次,她都只能躲在房间那个冰冷的角落里细细地抽噎着,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猫在细细地舔着的伤口。十二岁那年,升中考失败,她选择了离家远一点的寄宿学校。开学那个星期,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想家,也没有像那群小女孩哭着拿着IC电话卡打电话哭喊着找爸妈。她从容地把电话卡插进去,熟练地拨号,接通知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妈,不用担心。便挂断了电话。
她不否认,她一点都不想家,反而想要逃离那个地方。
而她,十二岁那年凭着她爹教她的武功逃出了山庄。她没有去处,也没有盘缠,最后有人让她去东郊的春梨园去学艺。她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如此。不想再回到那个噩梦,只能见步行步。
一入风尘难自清。哪怕只是个唱曲儿的小倌。
……
是春,悄悄地逗笑了院子里的桃花,他许诺陪她共渡年华,却又悄悄地离她于无华。
当然,今年的桃花还开得正盛,虽然昨夜一场春雨打落了不少的花瓣,可今早却有不少的花骨朵儿绽放。趴在窗户上,雨后的清新迎面而来,暖暖的春风抚着脸庞,又迷迷糊糊的合上了双眼。忽然,有个人从不远处走来,经过窗前,驻步凝视。几缕青丝落了下来,他便伸手为我整理,一不小心,回收的指尖轻轻地触到我的脸,我也因那指尖的温热而微微睁眼。他愣了一下,见我醒来便急忙转身就走。没有叫住,只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抱着琴的,走得匆忙的背影。
是他?
……
“芸,你要参加音乐特长生吗?”筱呓一下课就坐到我前面问。
抬头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她:“怎么?你还不乐意让我去不成?还是你舍不得我呀。”
“喂,你别这样好不好。人家就是问问嘛。”她翻了个白眼就跑开了。
唯筱呓,是我小学同学,没有考上理想的初中后和我一起来到这里。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就算后来话语很少。
培训班里,老师坐在钢琴前面,教着大家如何开嗓发音。一节课下,老师把我和他留了下来,原因是我和他曾经都是特长生。
他长得清秀,睫毛长长的,眼睛很漂亮,声音也很好听。
“我叫毅。你呢。”
“芸。”
晚上,宿舍很准时的关了灯。岭城的秋天气温虽然不低,但到了晚上人们都歇下了,自然也多了一丝寒意,加上学校宿舍靠山,凉意自然也重。一阵风从窗口吹了进来,不禁地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闭上双眼,却出现了他的样子。睁眼,丝毫没有睡意,轻轻地侧了侧身,便落入了沉思:我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