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没有生了没有?”一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从廊道的另一端向产房快步走来。
青蓝色的衬衫已被身上汗水湿透,安静的廊道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呼吸,昏暗的白光使产房门外那红色的指示灯显得异样突出。坐在产房外面的老妇人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可紧张依旧弥漫在空气中,随时让人窒息。他盯着那盏指示灯,豆大的汗珠不断在他额上冒出。
就在这时,产房里传出婴儿的哭喊声,很快,那盏指示灯便暗了下来。
凌晨两点。
“恭喜产妇顺产一名女婴。”助产士抱着一个襁褓推门而出,里面的女娃哭喊的犀利。
一下子,廊道里的安静被哭喊声打破——
……
“夫人坚持住!孩子快要出来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上了年纪的妇人用力地撑开她的双腿。
昏暗的烛光摇曳着,或者是随着这分娩之痛而颤抖着。汗水浸湿她的衣与发,身体的疼痛时刻催使着她晕厥,就在她快要放弃坚持而晕过去时,下身忽然如释负重,紧接着是清响的哭喊声。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孩子的模样,她便迷迷糊糊地昏过去,只隐约听见“千金”二字。
而门外的男人对稳婆抱着给他看的孩子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这里,丝毫不留情。就算这个孩子是他的亲骨肉。
夜,经过这一场折腾后便又安静了下来。天很晴,却挂着冷冷的下弦月。
……
“你跟我说这些难道我就会信吗。”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资格考试的复习试题。
“诶诶,芸芸,我说的跟你经历的很像不是嘛。你怎么能说我糊弄你呢?”一把夺过我手上的试题,开始耍赖。
默默地反了他一个白眼,便起身走出教室。
风经过自己身边,撩起了裙摆,抚过散落的几缕头发,双手扶着平台的栏杆,闭上双眼,沉思。所有东西,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还一一记得,我又怎敢不信呢?我又怎么敢忘记那些美好,就算很痛,可是若我不经历这些,我又怎能再次遇见,那个我始终念念不忘的人。
缓缓深吸一口气,收拾好心情,转身准备回到教室,却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清风吹起了谁的衣摆,相互凝望,恍若回到当年初次相遇,素衣白裳。
我叫瑾钰。
我叫子云。